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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赵瑞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厂长居然是个女的?”

郑毅则是一脸“你现在才知道”的表情,“对啊,而且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赵瑞更加惊讶了,“这……这不是闹着玩吗?简直就是过家家啊!”

“嗨,反正这厂子也快倒闭了,谁来当这个厂长都无所谓,就算倒闭了,也怪不到新厂长头上。”郑毅喝了口茶,吧嗒了两下嘴。

“郑哥,她该不会真的是县长的情人吧?”赵瑞压低声音问道。

“嘘——”郑毅看了看门外,确认没人后,接着说,“这话可不能乱讲。”

赵瑞听到这话,露出一副“我懂”的神情,低声骂道:“臭娘们,早晚得完蛋。”

“哼,女人当家,那还不得天下大乱啊!我本来还想着,如果自己能再升一升,就把你也提拔一下。你脑子机灵,点子多,咱们干这行靠的就是脑力。”郑毅看着赵瑞,语重心长地说。

赵瑞听了这话,眼睛都亮了,就像看到了金子一样。他可不想像他爹那样,在流水线上干一辈子。他爹总说他好吃懒做,能有个工人的工作就不错了。如果自己真能升个一官半职,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唉,现在我恐怕要在这主任的位置上干到退休咯!”郑毅故意叹了口气。

赵瑞生怕自己的好事落空,赶紧安慰道:“郑主任,您在我心里那可是当之无愧的 No.1 啊!这厂子要是没有您撑着,早就黄了。您可是厂子的第一大功臣,这厂长的位置理应您来坐。那女人能有什么本事,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嘛!”

郑毅摇摇头,“那可不一定哦,你没看到她一来,车间就变得热闹起来了吗?”

“那都是表面现象,大家看她是厂长,多少得给她点面子吧。”赵瑞很不屑。

“谁知道呢,照她这样的干劲,说不定真能做出点成绩来呢!”郑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

赵瑞回到家后,就一直寻思着今天跟郑毅的聊天内容,心里琢磨着:“要是郑毅能当上厂长,那该有多好啊,我这前途不就一片敞亮了嘛!”突然,他脑袋里灵光一现,瞬间有了主意。

牌桌上烟雾弥漫,赵瑞故意输了牌,然后一个劲儿地叹气。牌友们都好奇得很,纷纷询问到底咋回事。赵瑞一脸愁容,说道:“唉,现在这工作可真不好干呐!”

牌友打趣道:“你前几天不还吹自己端的是铁饭碗,根本不用担心工作吗,咋今天又变卦了呢?”

“你懂个啥呀!”赵瑞没好气地骂道,“现在的厂长是个黄毛丫头,简直就是来我们厂过家家的,要是工厂真倒闭了,我这铁饭碗不就砸了嘛!”

“黄毛丫头?不会吧?她多大年纪啊?”牌友好奇地问。

“你猜猜看呗。”赵瑞故作神秘地说。

“25?”牌友猜测道。

“哼,还不到 20 呢!”赵瑞揭晓答案。

“啊?不到 20 就当厂长,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吧?”牌友大吃一惊。

“哼,你说有没有猫腻?”赵瑞冷哼一声。

“那肯定有啊,快跟兄弟说说,到底咋回事儿?”牌友迫不及待地凑上前问道。

“那我说了,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啊!”赵瑞压低声音。

“放心吧,哥们我嘴严得很,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牌友拍着胸脯保证。

赵瑞心里冷笑一声,暗自想道:“你们要是真能守口如瓶,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呢!”然后开口说道:“她呀,听说是际县长的情人,嘘嘘……”赵瑞说完,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去,真不得了啊,怪不得不到 20 就能当厂长,敢情是有这层关系啊!”

“看着际县长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还好这口啊!”

“早知道际县长喜欢这样的,我就让我妹子天天去县政府门口转悠了,说不定也能当个官儿啥的!”

牌桌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得热火朝天。

没过多久,梁素梅是县长情人的事儿就被传得满城风雨,麻纺厂的工人们自然也都听说了,看梁素梅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您好啊,同志,厂长办公室咋走啊?”卫知随手拦下一个人问道。那人没好气地抬了抬头,给卫知指了指方向,一句话也没说。

卫知好不容易找到了梁素梅,一脸焦急地看着她,可梁素梅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小梅,你咋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呢,咱得想个法子解决啊!”卫知着急地说。

“那些流言蜚语,时间长了自然就不攻自破了,我才不在乎呢!”梁素梅一脸无所谓。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可不想让别人诋毁你的名声,你能当上厂长,那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可不是靠什么关系!”卫知正色道。

“谁说不是靠关系啊?”梁素梅突然笑了起来,“我靠的不就是你的关系嘛,你要是不推荐我当厂长,我能当上吗?”

卫知无奈地摇摇头,也笑了。他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梁素梅还有心情开玩笑。

“等这次麻纺厂的库存清空后,我自然会证明我的实力,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梁素梅认真地说。

“要不……咱们早点在一起吧?”卫知温柔的注视着梁素梅的眼睛。

梁素梅一下子愣住了,半晌,她摇了摇头,“卫知,说实话,我志不在宁溪县,以后我还想去考大学,去外面的世界好好见识见识。咱们现在这么轻易就在一起了,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分开了。我现在可没信心谈一场永不分离的恋爱。”

卫知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冒失行为。在梁素梅被这些麻烦事缠身的时候表白,确实有点像趁火打劫。

“对了卫知,我还真有事想求你帮个忙。”梁素梅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卫知打趣“嗨,怎么离开豆制品厂变得生分了,早知道就不跟际县长推荐你了,什么求不求的,有啥事你直说!”

“我想请关大哥帮忙带点麻纺厂的货。关大哥和供销社还有百货的人都很熟,我想让他也帮忙推销一下我们厂的豆腐口袋和蒸笼布。”梁素梅说明了自己的请求。

“这能算啥难事!我回去就跟关大哥说一声。”卫知没有犹豫地答应下来。

“嗯,那可太好啦!你一定要帮我好好谢谢关大哥。等事成之后,我请他吃大餐,哈哈。自从我来到麻纺厂,咱们可真是好久没一起聚聚了。”梁素梅露出一丝讪笑。

卫知连连点头应下。

关海山一听说梁素梅让他帮忙带货,叹了口气:“这阵子我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小梅肯定受了不少委屈,我们车队出车,早出晚归忙得很,我一直都没来得及去看她。小梅啥样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又拍着胸脯保证“让她放心,她们厂子的货我肯定尽1万个心去推广,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咱们小梅那可是靠真本事当上这个厂长的!”

次日清晨,关海山领着六辆大卡车,风风火火地开进了麻纺厂的大门。那场面,活脱脱就是一支军队的运输车队,把门卫吓得一愣一愣的,连拦都忘了。

关海山大踏步走进厂长办公室,扯着嗓子喊道:“小梅,我们来拉货啦!”

梁素梅一听,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连声道:“关大哥,太谢谢你啦!”

梁素梅赶忙招呼男工们帮忙装货,可那些男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动手。

关海山一看这情形,气得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吼道:“工友们!我们是豆制品厂的车队!我是豆制品厂的经营主任关海山!我们是来帮麻纺厂运货的!梁素梅同志以前是我们豆制品厂的生产主任,有这层关系在,咱们豆制品厂和麻纺厂也算是兄弟单位!咱们兄弟帮兄弟,这事儿跟个人可没关系!”

大家伙一听,哟呵,这竟然是豆制品厂的经营主任!经营主任亲自带头送货,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主任不应该像咱们麻纺厂的主任那样,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嘛。不过再一琢磨,豆制品厂的效益在全县乃至全市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个经营主任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亲自带头送货肯定错不了。众人心里这么一盘算,对关海山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之情,纷纷撸起袖子搬起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