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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素梅那动作可真叫一个利索,只见她麻溜地把豆干按斤称好,接着拿起四方纸,把豆干包得严严实实。那边呢,服务员也没闲着,正忙着收款交货。虽说有的人对每人限购一斤这事有点不乐意,可梁素梅多机灵呀,来了个买一斤送一袋的优惠大招,那些不满意的人立马就没了脾气。

谁能想到呢,两大袋豆干,居然不到半天就被抢购得一干二净。后面来的人一看没货了,那一个个皱着眉头,扯着大嗓门喊:“啥时候来货啊?”梁素梅赶紧从手提包里掏出点剩下的豆干,发给那些人,还满脸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到货后我们会马上通知大家。”

“呼,累死我了!”梁素梅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反手掐着小蛮腰朝卫知走去。卫知忙端起一杯刚沏好的茶殷勤的递到她手边,梁素梅一仰脖,一口气就把茶水喝了个底朝天。

这时候,茗晟居也是宾客满座。来买豆干的人里有不少平时就有喝茶的习惯,既然都到了茗晟居,那就顺便挑挑茶饼呗。郭兴也忙得脚不沾地起来。

“老郭,我们先回去了。”卫知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带着豆干销售一空后的轻松,嘴角溅起笑意朝着正在忙碌的郭兴示意。

“诶诶,别走!”郭兴连忙嘱咐服务员招呼好客人,自己急切地从柜台后跑出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生怕卫知和梁素梅就此离开。“卫少,梁……小姐,再坐一会儿,我还有事跟你们说。”

三人又回到了茶室。郭兴这回收起了那笑嘻嘻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专注而认真地看着卫知和梁素梅,郑重地说:“卫少,咱哥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知道我是个靠谱的人。梁小姐,咱们虽然刚认识,可我对你那是钦佩得五体投地。”

“老郭,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卫知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催促。

“卫少……今天抢购豆干的场面你们也看到了,街坊邻居都是在我店里买的,到时候他们吃完了肯定还来问我,我总不能说没货吧。我琢磨着,你们可以在京城设立宁溪豆干办事处,也不用费劲找地址,就在我茗晟居落地得了,我就当你们宁溪豆制品厂京城办事处的办事员。我这边有仓库,多少豆干都放得下,我负责分销给京城百货、供销社。”郭兴微微前倾着身子,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前景。

梁素梅和卫知对视一眼,觉得这办法挺不错。其实郭兴的主意跟梁素梅想到一块儿去了。她自己本来也想着在京城设立办事处,正为找个靠谱的人来京城管理这事犯愁呢,正巧郭兴主动请缨,而且他还是个有头脑的生意人,把办事处交给他,梁素梅和卫知那是一百个放心。

商定好这件事后,当天卫知就给远在宁溪的关海山打了个电话,让他按计划给京城发货。

“嘿,我说厂长,我这潞州市的货都供不应求呢,你们京城还想跟我抢货?这难度有点大啊!”关海山有点不乐意,眉头拧成疙瘩,语气中男士满是抱怨,厂子就那么大,现在要货的经销商越来越多,他上哪找那么多货去?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关大哥,京城的市场超乎想象,一个京城的需求量赶得上 20 个潞州市。京城的货必须得到位!辛苦生产线的兄弟姐妹们这阵子多加加班,等月底给他们发奖金。”卫知语气坚定有力不容置疑。

“嘿呀!厂长,这不是加班的事,这个月加班,总不能下个月也加班吧,长此以往,工人们也不愿意呀!”关海山在电话那头有点抓狂,声音也变得焦急起来。

“关大哥,咱们现在的盈利足够引进新机器了,我计划再增加两条豆干生产线,既然京城的路咱们能打通,那其他省份也能打通,以后咱们宁溪豆干要销往全国!”卫知说道。

这通电话打得关海山又是激动又是为难。挂了电话,关海山找到代管生产线的范晶晶。

“什么?”范晶晶一听卫知和梁素梅这俩家伙居然打开了京城的销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嘴巴微微张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让她吓一跳的是,这么一来,生产线就得时刻不停地运转,长此以往,工人吃不消啊。不过当她听说要再增加两条生产线的消息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张得大大的嘴巴也合上了。

“关大哥,你给厂长和小梅姐回电话,生产这块,我保证完成任务!”范晶晶拍着胸脯保证,眼神坚定,脸上挂满自信。

关海山看着眼前这小姑娘信心满满的样子,苦笑了出来。谁都知道任务艰巨,上面一发话,下面跑断腿,真是难为这个小姑娘了。等卫知和梁素梅回来,一定得组织员工开个批斗大会,好好批斗他们,再当众罚他们三杯。

京城的“宁溪豆干办事处”正式挂牌成立了,郭兴的茗晟居得到了宁溪县豆制品厂的授权。办事处的牌匾还得去商业局办理,可郭兴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他找了个长条木牌,拿起毛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宁溪豆干办事处”几个字,那笔迹工整流畅,还真有大家风范。

“哇,郭大哥,没想到你写字这么好?”梁素梅由衷地赞叹。

“呵,妹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可是艺术家协会的会员呢。想当年我 10 岁的时候写的字,就被书法大师冯玉簪先生所欣赏。”郭兴那骄傲劲儿,一点都不掩饰。

“咳咳,老郭,你再这么炫耀,可别怕我揭你的短。”卫知淡笑着说。郭兴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卫知呢,忙用手捂着嘴。

“怎么了?”梁素梅此时充满了好奇。

“啊,就是当年我和老郭一起参加书画展……”卫知刚要说,郭兴便想用手去捂卫知的嘴。谁知,卫知的力气可比他大多了,他用双手反绑着郭兴的手臂继续说:“当年我和老郭参加书画展的作品是挨着的,我的在左边,他的作品紧挨着我的在右边。冯玉簪先生本来欣赏的是我的作品,可我的名字在左上角并不起眼。玉簪先生看到我书法作品的右下角有个大大的名字‘郭兴’,便夸赞说‘郭兴这个孩子很有天赋’,但当即便被老师为玉簪先生解释说,他是把两张宣纸看串联了。”

“老卫,你就这么在美女面前揭我短是吧?行,你二岁的时候,你爷爷抱着你来我家喝茶,你尿你爷爷身上了。”郭兴也不甘示弱,眼中泛起狡黠,毫不客气的揭起了卫知的短。

“小梅,别听他胡说!”卫知赶忙跟梁素梅解释,生怕影响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郭兴和卫知两人扭打在一起,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纯真的年代。梁素梅看着这一幕,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容,心里默默感叹:这样的友情,真是难得而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