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韬点头赞同，道理谁都明了，新起之秀撼动业界老大哥的地位，财力上已是劣势，人脉亦无法相比。然而，他偏偏喜爱如此富有挑战性的博弈，假使对手太弱，一举摧垮便无趣之极。
“此事你无须挂心，欲图在我李哲韬身上做渔翁之人，只怕还没出世。若敢动手，便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他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仿佛早已运筹帷幄。
在交锋之时，各方势力或是避其锋芒，或是身陷其中，想袖手旁观、坐收渔翁之利，还得看他答不答应。
闻言，冯峯心头稍安，或许是总裁那份自信的微笑让他释然，大概这才是他魅力之所在。“好，我定全力准备，一战到底。” 他暗自决定，总裁的笑容无形之中给了他信心。
“一战到底？”
“似乎你还未告诉我韩家的情况吧？”李哲韬留意到冯峯那跃跃欲试的态度，不愿拂了他的斗志，只不过动作是不是稍慢了点？
连日因邓棋的演唱会奔波劳顿，他竟然把调查韩家的事遗忘得一干二净。
咯吱...
冯峯感觉自己头上仿佛飞过了几只乌鸦，瞬间哑口无言。如今总裁的想法跳跃至此地步了吗？上秒还在谈论商战之事，这会儿又突然扯到韩家调查？
瞥了眼副驾上那叠文件，他尴尬地说：“韩家调查进展未如预期，韩商言倒有些眉目，不过皆是琐碎小事。”
“资料呢。” 听及韩商言调查有进展，李哲韬的兴趣也随之而来。他对这位韩公子总觉得别有深意。
冯峯确认路况安然后，伸出右手取下文件交给后座。
李哲韬接过文件，浏览起其中的资料。许久过去，的确如冯峯所说，都是无足轻重的事宜。正当他心绪平静，一段信息却引起了注意。
末尾一句被红字特别标出：“据观察推测，韩大公子似乎涉世不深。”
“这条情报由何处得来，有何根据？”李哲韬皱紧眉头，指尖再次不自觉地在文件夹上敲打起来。那醒目的红色标记，透着俏皮之意，若是推断背后确有依据，此事便值得深究。
“说起这个，也许线人是为了引起关注，有意为之呢！”冯峯对此倒是看得很淡，无非是为了吸人眼球的手法罢了，若非那句话，文件未必能落在他手中。
“你的线人是女性吗？这份资料如何传到你手上的？能追问一下这位线人推断的依据吗？”李哲韬内心充满好奇，一口气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冯峰轻轻回味，随后娓娓道来：“报信者似乎是个女性狗仔记者，文档如何落在我手中，我已是记忆模糊。要想寻根究底，怕唯有亲见此人才能得知。”
“颇有意思。”
冯峰连文件的来龙去脉都无法交代，李哲韬顿感此事越发耐人寻味。“联系这名线人，我想亲自会一会她。”一想起那个俏皮话的女线人，李哲韬海然起兴想要会一会这名狗仔。
闻言，冯峰愕然回应：“总裁要仅仅因为一句话，见那个毫不相干的女狗仔？”竟是无端之言就要会晤，这总裁的思维委实奇特。
他会连这样的荒谬都信吗？一个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的富贵公子，竟然还是个雏，谁能信服？
“毫无头绪？倘若此话当真呢？”
李哲韬洞察到冯峰的震惊，此事对任何人都荒诞不经，但他没考虑过，这一切或许是韩商言表象下的掩饰。那位女狗仔的揣测也许有道理，现下看她的推理是否有凭有据，或者能否找出韩商言假装身份的证据了。
“这……”
冯峰思及此，话语瞬间停滞。
“好好驾驶，接了冰冰后，你找个时间安排见面。事情愈发有趣了。”
李哲韬收起文件，遥望高速公路上矗立的京都，眼神中的凌冽越发锐利，仿若利剑穿破迷雾，洞悉本质。
历经一个半小时的努力，他们终于到达京都机场。望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酣睡的冯峰，李哲韬轻声下车关闭车门。刚才路上，冯峰精神状况不佳，无奈之下只能由他代驾。
闲庭信步般逛了半小时，李哲韬提着一袋小笼包和豆浆来到出口，等待冰冰的出现。不多时，冰冰挎着粉色LV斜背包走出出口，看到冰冰的刹那，李哲韬海角浮现宠溺的微笑。
还未走到出口的冰冰，瞧见李哲韬后脸上的寒意稍退。
“慕姑娘请留步。”
可喜悦还未升温，背后传来一位绅士磁性的嗓音。听见这声音，冰冰脸上的笑意即刻转冷。
远在门口的李哲韬观察到冰冰神情转变，以及身后让冰冰停留的男人，他倚在出口栏杆旁，不慌不忙取出一个小笼包和一杯豆浆，悠闲地品尝起来。
冰冰看向淡定的李哲韬，随后回身对追来的人强挤出一丝微笑：“韩先生有何事？”这个自称韩先生的男士名叫韩商宇，是她在飞机上偶然遇到，温文尔雅且见识广泛，故而交谈良多。哪知对方似乎对谈话兴致浓厚，不厌其烦地找各种话题缠绕她，为免失礼，她不便直拒。
原以为下机后便能解脱，未曾想他竟是执着，尾随前来，若是让李哲韬误会，该作何解释？李哲韬也真，明显目睹却不过来帮忙脱困，竟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在那儿吃早餐，着实可恶。但这至少证明他并未产生误会。
韩商宇面对慕冰冰，阳光般地笑道，从衣兜抽出名片：“这是我的联络方式，如有在京都遇到麻烦，可拨打这个号码。”冰冰接过名片随意塞入包里。
“谢谢，我有人接。有缘再见。”说完，她转向李哲韬走去。
“需要帮忙？”李哲韬嚼着包子，把豆浆与包子递到冰冰面前。
“喜好全被你看透了。”慕冰冰大方接过，取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享用。
身后，韩商宇目睹慕冰冰对包子和豆浆津津有味的模样，眼中闪过鄙夷。
“韩总，行李已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