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吕凌帆一脸正经道:“是为了艺术!同样为了提高徒儿的个人境界。说不定日后我真的成了大人物,能够把这曲子推广出去,我还会特意注明作者齐枳是也。这样您总该答应了吧?”

“噗!”点点把刚刚灌入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还连带呛了几下。

“怎么,你有意见?”吕凌帆一脸疑惑地质问,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刚才所说有何可笑之处。

点点连忙摆手,满眼尽是慌张神色。

“怎么,你吕凌帆有意见?”

齐枳有样学样,稳坐如山,气势稳压一头,这分明是在为自己的小徒弟撑腰呢。

吕凌帆全然不敢说话,浑身一阵抽搐。

“咳咳,自然没有,没有的。我就是想提醒一下点点,下次喝茶要慢一些,细细品味,别呛着。”吕凌帆慌忙解释道。

“你最好是心口一致。可这抚琴技艺的确不是三天两日就能琢磨透的,需要狠下本,静下心,拿出对待修炼的十分认真来练习。你现在大可说破天去,可谁知你会不会在今日学习,明日荒废。”齐枳语重心长地说。

“我愿意学,愿意学好。而且我觉得师傅也一定是肯教的,毕竟您还指望我把这曲子传下去呢。”吕凌帆挤眉弄眼地说道。

齐枳背身而去,三两步跨至船尾,眼神望着驶过的每一段路途。

“你可别忘了,我现在不止有你一个徒弟。点点的悟性未必比你差,况且她还是一女子,更适合我这曲子。”

齐枳淡淡地说道,留下吕凌帆在原地愣愣地站着。

吕凌帆据理力争道:“谁说抚琴是女子专长,师傅您这不是也擅长弹奏吗?再说,这首《遥望》曲风激烈恢宏,不适合点点。就算你肯教,点点也未必愿意学,你说对吧?”

点点读懂了吕凌帆的意思,刚要对那位负手而立的背身男子表明态度,却被提前打断:“小徒儿,你不必观察吕凌帆的态度,只说你内心真实想法即可。放心,一切有为师在,如果这家伙言语中伤你分毫,我一定饶不了他。”

不料点点仍然否定了学琴的提议,决心不练琴。

齐枳这下没有了办法,又不想白白便宜给这小子自己一年的心血。

他最害怕的还是吕凌帆中途荒废,如果那样自己定会寒心,倒不如直接拒绝。

吕凌帆再三央求,齐枳仍然没有表示答应,想要晾一晾上头的徒弟,说不定等明日他没了兴致就不会再想学了。

他回头望向吕凌帆,缓缓说道:“现在不行,一切等你打通擂台为为师取完丹药再说。”

吕凌帆撇了撇嘴:“您这是算……画大饼?徒儿只希望到那时候你别服下丹药恢复境界一脚把徒弟蹬开就好。”

“你就是这么想你师傅的?”齐枳伸手佯装要打,吕凌帆死命跑路。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师父不过平时总耍些嘴皮子威风,到底也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

要不然自己这张嘴每日招惹齐枳生气那么多次,恐怕自己早就被打得体无完肤了。

想到这点,他又不自觉认可齐枳是个不错的师傅。

在吕凌帆躲闪的时候,点点更是一脸不服气,直接张开双臂挡在齐枳身前。

齐枳对此哭笑不得,连连解释自己并不是真心要打,这才让护主的傻姑娘放心。

当晚,吕凌帆与点点回到房间内,点点主动要求试试切换回原本的状态,吕凌帆当然同意。

他就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蜷缩起身子,四肢躯干都不断缩小,也不是一次性几倍速度的缩小,不过的确是肉眼可见的由人身缓缓变成小鸟。

那切换的速度倒也不慢,虽然吕凌帆没有特地计时,但也觉得颇为神奇。

等到点点完全变回原本的赤娇鸟形态后,它无力地瘫软在桌子上。

吕凌帆心头一震,似乎开始相信齐枳所提及的“虚弱期”这一概念。

“点点,点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吕凌帆靠近一脸疲惫的赤娇鸟,看着它仿佛连站立和飞行的力气都丧失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回鸟笼,轻声安慰。

他心想,等点点度过这个虚弱期,这赤娇鸟就能通过睡觉来提升境界了。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与自己分享灵金。

吕凌帆盘算着,在行船的旅途中大概也不会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事。

即使有,他和齐枳也能轻松解决。

这么看来,在他们登上沧荧大陆之前,点点就没必要变成人形了。

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它最重要的任务。

反正躺着也能提升修为,这可是自己羡慕不来的。

就算上了沧荧大陆的岸,其实也没必要化作人形。

只需每次大战前提前两个时辰让她变化即可。

就让她这么默默地修行下去吧,说不定下次见面时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何况齐枳也说过,形态切换次数过多对身体的损害是毁灭性的。

相比起战争助力,他更希望点点能够平安。

在自己无依无靠、在外林生存的日子里,点点就是他唯一的陪伴。

吕凌帆轻轻抚摸了几下有气无力的点点,又把一堆鸟粮和清水倒入鸟笼中的小碟子里。

他自己则取出酒杯,与月对饮。

如此氛围,不来独酌一番反倒可惜了这么好的月光和这么好的意境。

自己在海上漂流了一个多月,按理说应该适应了这种感觉。

但吕凌帆却是个例外。

在海上漂泊的日子多加一日,他内心深处的孤独感就加重几分。

从前在宗门时还好,能够有一群挚友每日闲谈解忧。

可现在大家各奔东西,又怎能不相互想念呢?

他满满饮下杯中倒映着月亮的美酒,出于心头的苦闷又忍不住轻叹一声。

虽然他常常指责自己的师傅齐枳多愁善感,但自己又何尝不是这种人呢?他也十分痛恨自己这常常忧郁的一面。

但目睹了那么多与自己有关之人的离世已经给自己心中带来极大的创伤。加上自己连亲生父母、亲爷爷的样子都没有印象,这抑郁之病怕是难好了。

唯一能够解开这个心结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

饮尽月满杯中酒,最是人间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