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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秋萍一通电话打好,手下的人纷纷行动起来,摸底的摸底,跟踪的跟踪,李三祥就此算是进入了兰花的视野。

江湖上做事自有江湖上的规矩,特别是在上海滩,侬要寻人家的吼势,青洪两帮是必须要先去打个招呼的。李三祥这家伙名声本就不好,欺男霸女,人又贪,手又黑,得罪过的人不在少数,要在兰花门里寻个因头,那是半点都不费事。

谭秋萍粗粗一问,就有几个幸娘反映回来,她们身边有不少人被他做局骗赌敲诈过,因此而家破人亡的,就有两家。这两家老底子都是名门世家,现如今只剩了几个孤儿寡母,远远地躲到浦东去了。

处理这种事情,谭秋萍老到得很。

先派人去浦东寻到苦主,血书、命贴事先准备好,见面就让他们把手印先给按上,然后连人带上证物一道请回总堂来。当然,人家如若不肯,那就绑回来,只是在落手之时要注意好分寸。

然后就是开总堂,请拜帖。

按照老法,拜帖是一式三份,需要分别派人投送给上三门。现在特殊时期,讲是上三门,其实已经弄不清楚是哪三个门派了。所以一式两份,洪门跟青帮各派人送过去,请到回帖,那就可以正式动手了。

正式动手,第一件事就是砸场子。

江湖寻仇,讲究的是现开销,不像法院开庭,啥个寄一张传票等人家老老实实过来的,统统省略掉。有势力的人总有产业,去他的地盘砸他的产业,直到这人出头应事,那就可以三头六面大家排排坐好,再开始讲道理。

所以,砸场子不是目的。

但是这趟,兰花可不是想去跟他讲道理的。

所以,砸场子变成了主要工作。

谭秋萍一边摇着头,一边憋着笑,按照这个李三祥名下的十六家赌场,分别安排了十六批人。

至于李三祥么,这个鳖样子啥人有空去跟他三头六面?

她精挑细选,逐个斟酌,连自己在内,在四品拿命尝里选了八个功夫最好的。这批人,是要在李三祥的必经之路上进行伏击的,哪能可能让他有命跑回去讲道理?

只是这些准备工作都需要时间,光是浦东来回就要一天,在十六家赌场布控好人手,也需要一天,其他换帖、回帖等乱七八糟的事体,放在明天之内解决完,动手的时间,只能初步定在后天中午。

看着她一板一眼地安排好这一切,王二毛有点服帖了。

说真的,这种事如果让他自家来做,要厥倒!

……

冤大头的事体安排完,谭秋萍重新坐好,刚喝了口茶,王二毛开始商量第二桩事体。

褚民谊今天没再主动寻来,只能说明,在他昨天的奔走之间,至少有另外一条线给了他一个解决问题的可能性。

道理很简单。

他能来寻香香,代表汪精卫、陈碧君他们对于暗卫的出现那是相当重视,却又一时之间无计可施,手头没有合适的中间人,甚至对对方的目的还一无所知。否则,又怎会让褚民谊贸贸然跑来,寻一个初识不久,又不知底细的江湖门派来帮忙。

当然,在这种病急乱投医的情势下,褚民谊要找的,也绝对不会就只有兰花一家。

这个范围很广,因为天下很大。

天晓得有哪些人会认识这个暗卫,而要寻到一个能跟他讲的上话的,无异于大海捞针。

褚民谊有可能已经捞到了!

王二毛现在想要凑上去,就必须要晓得他寻到的是啥人,而这个人、这条线,在凑上去的时候,必须要想办法掐断掉!

这种事情不能打听,只能靠猜。因为侬一旦开始打听,不管最终有没有打听到,这个动作一定会被对面晓得,而这个动作在对面看来,不会是抱有善意。

猜到之后再派人贴上去印证,那就避免了这些麻烦。

只是,太难猜了!

谭秋萍抱着脑袋,老同盟会的这些个人里一个一个想过去,不光要有资格,还要是人在上海。香香抱着脑袋,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势力一个一个想过去,既要有立身,还要牌面足的,好在这种事体跟国际形势无关,不需要去考虑各国的大使,领事。

王二毛抱着脑袋,没人可想。

他在这种事情上就是个新兵蛋子,啥人都不认识,倒也因此省了心。左看看右看看,两个女人各有各的姿色,现在俱都是静若处子,垂目沉思,好似两张活色生香的仕女图,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欣赏。

看来看去,还是香香更加耐看些。

谭秋萍的面孔长得也算不错,鹅蛋脸,白白净净,丹凤眼,眼线颇长,问题出在她的两道眉毛上。

这两道眉毛是纹上去的。

她自家的眉毛估计是太过稀淡,而这两道眉毛又是纹得太过整齐,所以,在她面无表情的时候还好,一旦面部有了动作,这两道眉毛便显得突兀起来,哪怕只是一颦一笑,都会分外抢眼。更何况,她还特别喜欢挑眉毛!

王二毛摒不牢叹了口气,他想到了臧红霞。

那只蜘蛛精也是没事体喜欢挑一挑眉毛,搞得人家总有点吓势势的。

就在他盯着谭秋萍胡思乱想臧红霞的时候,就见这只雌老虎的眉毛冷不防的又是一挑,王二毛心里“咯噔”了一下,瞬时便清醒了,忙低眉顺目,避开她的眼神。

“侬在看啥!”

“没…… 没看啥呀!”

“没看啥?”

谭秋萍冷着脸哼了一声,“侬当我不晓得啊?盯牢我看了半天,然后叹口气,再继续看。哪能意思啦?”

这话讲的,王二毛顿时便有些尴尬了,脸一红,怕香香误会,偷眼一看,香香早被他两个的讲话吸引到,正笑吟吟地盯着他。

“我自顾自想到自家的事体,跟侬又没啥关系,管得着吗?”

没想到对面的眉毛已经开始跳舞了,面孔也同时涨得通红,“侬只小贼!…… 香香!这只男人要不要我来帮侬管管?他居然当着侬的面,对我耍流氓!”

“神经病啊!侬只面孔哪能啦?不能让人看的?看侬一眼就是耍流氓?碰的着呃!”

王二毛把心一横,立刻便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种时候,就算手上输了,嘴上,也不能透出半点的心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