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酒楼附近也有几名散发着凌厉煞气之人远远望着楚南离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良久,为首的年轻人才出声道:
“算了,事不可为,不可强行为之。
这次针对楚南离的刺杀行动,我王家退出。
黄宏力乃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再加上受到贼人蛊惑才做出刺杀摄政王的举动。
一切都是他私自行动。”
听到年轻人说完,周围三人神色有些难看。
其中一人,面容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怪不得你威国公府多年来只能困守一隅。
一点儿胆色都没有,一点儿风险不冒。
你王家凭什么再进一步?!”
另一人轻叹了口气,冲着其他三人拱了拱手,也开口说道:
“诸位,我烈火谷也与小公爷一起退出。
你们断魂殿若觉得事情可为,可以继续。
但述我们不奉陪。”
他说完,最后一名黑袍人眼神平淡的扫视三人一眼,连话都未说,直接转身离去。
刹那之间。
由冢首幕后布局围杀楚南离的行动再次失败。
片刻之后,看着愤怒离去的断魂殿之人,威国公次子王伦侧头对身侧的中年人说道:
“刘叔,给我父亲写信。
我会留在徐州,时刻打探楚南离的消息。
若楚南离死,那我威国公府立即起兵。
若楚南离不死,那威国公府就不能再有任何其他动作。
做好再守苍梧渊五十年的打算。”
此时。
楚南离已经穿过了丹穴山口,进入长长的峡谷之中。
一踏入峡谷,好似踏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通体幽长,约莫数十里。
两侧山壁陡峭如削,直插云霄,仿佛是天地间的一道裂痕。
阳光从狭窄的天空缝隙中洒落,斑驳陆离地照在蜿蜒曲折的谷底,形成一道道光与影的交错。
谷中底部,地势起伏不定,时而陡峭如梯,时而平坦如砥,布满了嶙峋怪石和盘根错节的古树。那些古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使得谷底的光线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而神秘的气息。
偶尔,一两声不知名的鸟鸣从树林深处传来,更添了几分幽静与诡异。
两侧的山壁上,还时不时可以隐约看到一些洞穴。
洞穴洞口被藤蔓和野草遮掩得若隐若现,不知其中是否藏有猛兽或是其他未知的危险。
一阵风吹过,那些藤蔓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更添几分惊悚之感。
楚南离骑乘玉狮子,神魂圣胎笼罩两侧山壁。
“没人?”
他略微皱眉,低声道:
“不应该啊……”
楚南离心中暗自思量,这幽长峡谷乃是从丹穴山口通往苍梧渊的必经之路,按常理而言,既是险要之地,也必然是各方势力窥探与伏击的绝佳场所。
他本以为黄宏力的刺杀会是开端,必杀的手段会在峡谷之中。
然而此刻,四周除了自然之音,竟无半点人为的迹象,这让他不禁感到一丝疑惑。
“难道是我多虑了?”
楚南离自语道。
他的预感和猜测没错。
但他不知道的是,原本计划伏杀他的几方势力已经提前分崩离析。
……
并州城。
其实,若排除大街上无处不在的白衣军和黑衣众。
排除重兵把守禁止出去的城门。
乍看起来,城内与之前的情况好似并无差别。
但如果细心观察,便能发现这平静之下隐藏的诡异。
街道两旁的商铺虽然依旧开张,但店主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与不安。
顾客也少了许多,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抑所笼罩。
而且街道上的行人,很多人看起来都双眼无神,有些呆滞。
就好似……被无形的锁链束缚。
他们的灵魂似乎正一点点从这繁华的尘世中抽离,如同行尸走肉。
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道上,对周遭的一切变得麻木不仁。
城主府。
并州城城主臧洪盘膝坐在桌榻之前,与人对弈。
对弈之人,正是莲生教圣女之一,许碧如。
她身着一袭绣着繁复莲花纹样的长裙,肌肤如雪,眉眼如画,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
手指细长而柔软,仅仅观看手指便能让人想入非非。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织,局势微妙而紧张。
臧洪与许碧如各自凝视着棋盘,偶尔抬头对视一眼,眼神中既有较量也有默契。
“城主大人,你距离道果祭炼完成,还需多久?”
许碧如突然开口,打破了棋局的沉寂。
臧洪神色淡然,开口道:
“还需数月之久。圣女你呢?”
许碧如轻轻一笑:
“小女子比之城主,差远了,可能还需要多半年。
只希望届时城主不要率先朝小女子下手。”
臧洪闻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轻轻捻动手中的棋子,一边落子一边说道:
“圣女言重了,本城主岂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我们之间的合作,可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之上的。”
“城主大人自然是言而有信之人,小女子也从未有过怀疑。
只是,这世间变数太多,人心更是难测。
小女子只是希望,我们双方都能坚守承诺,最起码……
不要率先相互动手。”
臧洪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棋盘上,再次看似随意地落下一子。
“那是自然,本城主自然明白圣女的担忧。
不过,眼下的局势,似乎对我们并不太有利啊。
那些被抽离的灵魂之力,真的能加速祭炼道果的仪式吗?”
许碧如轻轻一笑,仿佛胸有成竹。
“城主大人放心,这是我耗费巨大代价从老母手中换取而来。
老母说有用,就必然有用。
那些灵魂之力,自然会按照既定的轨迹,流向它们应该去的地方。”
臧洪点了点头,貌似非常随意的开口说道:
“既然老母如此说,那本官自无不信的道理。”
略微沉默,许碧如声音中饱含恨意的说道:
“都怪无生子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要不是他,青州大旱的事迹就不会那么早泄露,大商反应也不会这么迅速。
因为他,几乎让我们多年谋划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