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见磐石醒转过来,一面抚摸逗弄着那在自己腿上玩闹的小兽,一面微笑看向磐石,开口道:“所幸星野原上有这‘金睛观心兽’,善听人言,明辨人心,否则便是我亲自叫四哥哥,只怕是也要费些工夫将你叫醒呢!”
磐石骤然乍醒,仍旧迷茫,不知当下情况,只迷迷瞪瞪看向万象。半晌才真正回过神来,问道:“我方才将自己所悟的魔罗剑调动运转,只记得化在枪上,准备动手。现下你却是如何不做动作了?”
万象在对面哈哈大笑,道:“不怪四哥哥眼下不明就里,实在是学这魔罗剑的,都要过这么一遭,否则便是门都不曾入,何谈三次试剑呢?四哥哥你这小半月来,定是真正用功了的,不然即便你有上好的魔罗剑天资,只怕也到不了今日这个境地。只是如今四哥哥你虽然悟得了一些,却终归才过了门槛,尽管已能凭本心自性收发,并不惊扰外物,犹如一体浑然,却只如懵懂兽类,灵智未开,巧心不活,即便用的出魔罗剑的路子,也算是本心妙用,自己却懵然不知,昏昏未觉,故而仍在下乘,不得甚深要领。方才你我二人,已经斗过四剑。你本心纯然,倒是俱都将魔罗剑的法门化在凌锋枪上,接住了我的剑光。只是不自觉间,陷在剑意之中,迷了神识,一时之间不得力出来了。”
磐石听了万象一番解释,才知二人原已斗过了剑上功夫。只是自己的确懵然无知,半分细节也记不起来,更不知之后要如何进境,一时之间又气又恼,急忙上前,欲问万象该要如何。谁知他这一时心急,逼上前来,凭白吓到了万象那两只金眼观心兽,俱都从万象腿上翻腾着站了起来,冲着磐石呲牙咧嘴,呜咽低吼,一身漂亮毛发炸得老高。磐石一见,竟也不敢再上前去了。
万象见此情形,笑着摸摸两个小猫儿一样的金睛观心兽,边安抚边道:“没事儿,他是我四哥哥呀!不是才见过吗?”两只小兽听了他言语,回头看看他,也都安定下来,他腿上趴下,窝成了两个毛团儿。
磐石见万象安抚住了这两个小兽,道:“还是你小子厉害些,它们竟然听你的。也不知道咱们两个谁是西北艮位天道的托生降世了。”
“四哥哥这样的醋也吃,难道不觉得酸吗?”万象笑问,接着又道:“它们两个最会观心辩意的,你方才心急,心意浮躁,自然吓到它们。这样的道理,难道还要弟弟说给哥哥听吗?”万象道。
磐石却似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管此三七二十一,就往地上一坐,叹了口气,道:“难道我能不着急吗?好容易等到你来同我斗剑,助我印证所悟,偏偏我竟那样无知无觉,一是浪费你的心意,二来我又如何进境去呢?”
万象伸手,隔空弹了磐石脑袋一下。磐石吃痛,正要发作,便听见万象道:“才说你是个急性了,就不听我说话。我不是说了,学魔罗剑都要有这样一遭,哥哥如何不听不闻呢?你如今既然已经入门,日后我再多同哥哥演练演练,这一关便也就过去了,你又这样懊恼颓丧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