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是火锅楼的掌柜?”一名衙役走进顺安火锅楼,四处张望喊道。
刘佑从后厨跑了出来,他这几日虽然没有开店,但是后厨到底是哪里出了披露,也还需要他去查。
此刻听到声音,便跑了出来,道:“我是,不知官爷来这儿可是案件有着落了?”
衙役点了点头,递了一个文书,道:“事情俨然已水落石出,那死去的男子的夫人主动将真相说出,是皓月楼下的手,具体的事情经过文书里面有写。”
刘佑点了点头,摸了摸身子,发现没有银子在身上,这几日酒楼没有开业,只顾着在后厨呆着了,一下子就忘记了要把银子备着,有些尴尬地道:“哥,稍等哈,给你拿几瓶酒回去。”
衙役连忙摇了摇手,道:“上值期间绝对不能喝酒的,这是规定,若是你还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酒楼也可以准备开业了。”
眼瞧着他就要走出火锅楼,便急急忙忙拿起一个食盒递了过去,道:“哥,这是咱们酒楼自制的一些新的卤货,都是酒楼里做着自己吃的,还没有对外出售,保准好吃,还请收下。”
衙役掂量了一下食盒,发现很重,应是里面装了不少的好东西。
顺安火锅楼的东西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可惜他囊中羞涩,实在是不能天天来这儿吃,而且这还是新出的卤货,若是能第一口吃到,还是免费的吃食,不知那般家伙有多羡慕自己呢。
“那我收下了,多谢哈~”
……
刘佑在当掌柜的这些时日里,也识了不少的字,此时打开了文书,一字一句地看着。
看着看着,刘佑笑了起来。
他在厨房找了这么多天还是一点漏洞都没有,又问了问后厨的厨子和小二们,个个都是一脸迷茫,这几天可真是夜夜都想得睡不着啊,就生怕日后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是这文书上清清白白地写着是那男子被皓月楼收买,皓月楼承诺帮他妻小换一个大宅子,且给白银一百两,还帮忙给一个后厨的工作给其妻子。
男子拿了毒药,带到火锅楼里,自己悄悄藏在衣服内衬,等到要用的时候拿出来抹在被子里面,为了不让人察觉,还将手指上的毒药抹在了桌布上,若非仵作回到官衙后仔细检查,还查不出来。
这事情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了,那火锅楼也应该尽早开起来,便立即前往郭欣的宅子处。
……
郭欣看着手中的文书,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
自从这家酒楼出了事情之后,食客们都转而分散到别的酒楼了,且那些酒楼们为了抢占客源,纷纷打折销售。
是以将这文书张贴出去,众人也能明白这件事情并非火锅楼出的问题,可是事情已出,大家心中还是有所芥蒂的,且客人们都去了别的酒楼尝试新的东西。
而如果不能成功地揽回客人,只怕要赔上不少。
那要如何挽回客人?
只是寻常的打折客人们只怕也回来的不多,毕竟能日日吃得起火锅的人大多也不在乎那点银子,必须还有一个噱头。
皓月楼一直以文人雅士为主要客人,主打的是附庸风雅,瞧不起自己这些酒楼,可是自己偏偏又抢去了一些客人。
文人雅士通常会有着各种聚会,在火锅店没开的时候自然都去皓月楼。
但是顺安火锅开了后,他们发现一群人聚在一个锅炉前面,各自的距离似乎更为亲近,而且还能亲自体验菜从生到熟的过程,再以此作诗一首,。
甚是有趣!
郭欣用舌头舔了舔牙齿,咽了咽口水道:“既然皓月楼给我们下的毒手,那我们也给他们回个礼。“
“啊?“刘佑不解地看着郭欣。
“他们的客人主要以文人雅士为主,那我们便可以开一个吟诗会,专门给文人雅士,允许他们自带吃食前来,若是赢了,便可以让他们在这酒楼畅吃一顿,且将他们的诗词挂在楼内,以供食客们观赏。“
刘佑一听,连忙激动地起了身子,拍手道好。
……
没过几日,顺安火锅楼一改往常的简朴,反而布置得十分文雅,只要一进去,就感觉身心受到了熏陶,前几天来这儿送信的衙役正好也是在休假的时候,刘佑便也将其邀请了过来。
一来,为表上次前来送信的谢意。
二来,有个衙役作为官衙的代表,那些文人雅士们吃起来也会更加放心。
三来,这次打算将那个新做的卤货给推出去,这衙役刚好可以给自己当个托儿。
毕竟要是有许多人在一旁吃得那么香,哪怕有再多的担心和文人雅士的矜持,也是难以忍受美食的诱惑的,指定要来上一个。
没过多久,很多文人结伴而来,手中都提着皓月楼的食盒,他们听到顺安火锅楼的时候是有些许不在意,但是细细一想,自己的墨宝可以放在那么多人看到的地方供人瞻仰,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
而且听闻这次作诗大会还邀请了苑林书院里的先生作为裁判,还是最具才名的。
“诸位,今儿顺安火锅楼的作诗大会就此开始,本次的裁判是苑林书院的先生——卢教授。“刘佑站在椅子上说道。
听到这儿,下面叽叽喳喳一片。
卢教授,那可是一个人物啊,多少名诗都是出自其手,当初有人要他到京城当幕僚,他都婉拒了。
卢教授起身朝那些文人才子笑了笑,道:“今日受好友相邀,这才前来当裁判,顺便尝一尝这火锅楼的美食,大家也请尽兴作诗,让我一览风采。“
刘佑又道:“本次诗词大会以‘食’为题,一切有关吃食的都可以,请大家自由作诗,想到即可站起来说说。“
不到一炷香,一位衣着素色长衫的男子站起来道。
“谁采匡庐紫玉芽,二千里路到吾家。砖炉石铫自烹吃,清落诗脾作雪花。“
“好诗!这说的茶叶,但更说了仁兄对平静生活的向往,若是我朝百姓都能有如此生活,该有多惬意,这也是我们这些士子的梦想啊。”一位夹了一块肉的文人道,“只是我这儿也有一首诗。”
“鲈肥菰脆调羹美,荞熟油新作饼香。自古达人轻富贵,倒缘乡味忆回乡。”
……
衙役们坐在了一旁的一桌,听着文人雅士说的酸溜溜的诗词,只感觉脑子一片浆糊,只好埋头吃着火锅和卤菜,不断地发出咀嚼声。
香味渐渐传到隔壁的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