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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克苏鲁:伦敦黑潮 > 第201章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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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伯利的视线,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菲勒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他们最终都会被送到这里。”

“皇家贝斯勒姆精神病院。”

墙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这几个字。

“我之前说,我加入国家安全局是偶然的,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我只是不知道而已,我肯定符合国家安全局的某种要求。我渴望成为一名军人,所以我有强健的体魄和基本的军事知识,但我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只会服从命令。我就像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零件,一个注定会在那列火车上,被摧毁的零件。”

布雷伯利抱住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我并不认识那个被送到这里的同事,我只见过他几次,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我想救他,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高尚,多么富有同情心。”

他说道:

“我只是想做点什么。我想独立思考,独立行动,我想拯救别人。就像……”

布雷伯利抬起头,看着菲勒蒙,但很快又低下了头。

“但结果呢?我不仅没能救任何人,连自己都自身难保。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成事的人,和不能成事的人。我属于后者。我明白得太晚了。”

沉默了片刻,菲勒蒙说道:

“你母亲告诉我,你总是多管闲事,结果把自己逼疯了。”

“你看我像疯子吗?”

菲勒蒙仔细地打量着布雷伯利。

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憔悴。他的下巴很圆,但脸颊却凹陷下去,眼窝深陷,颧骨突出。

他的眼袋很重,眼角布满了血丝,眼屎像碎屑一样,粘在睫毛上。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味,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稻草人。而且,他似乎很焦虑,手脚一刻也停不下来。

菲勒蒙看着布雷伯利,说道:

“不,你很正常。想要帮助别人的人,怎么会是疯子呢?”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没想到你这么不会安慰人。”

布雷伯利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如果你想要好听的话,去找诗人吧。”

菲勒蒙没好气地说道。布雷伯利笑了笑,然后又把头埋了下去。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被困在这里,根本没有办法打开这扇门。就算我们能出去,也会被发现。”

菲勒蒙沉思了片刻,说道:

“我猜,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什么意思?”

“我从走进脑外科大楼的走廊开始,就觉得很奇怪。这里是一个封闭的地下空间,空气应该很不流通才对,但我却感觉到,里面似乎有风。还有那股腥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你有没有去过最里面?”

布雷伯利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看看吧。就算那里没有出口,至少也应该有下水道。只要能找到出口,我们就能出去。”

菲勒蒙原本以为,布雷伯利会很高兴,但他却沉默不语,脸上写满了不安。

“怎么了?”

“去脑外科大楼的深处,可能会很危险。”

“为什么?”

“我被关在这里的一周里,医生们先后带来了三个病人。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都是从上面的病房里下来的。我当时很害怕,就躲起来,偷偷观察他们。”

布雷伯利说道:

“医生们把病人留在走廊里,然后就离开了。那些病人没有得到任何指示,但他们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朝着走廊深处走去。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三个病人,都是这样。”

菲勒蒙突然问道:

“你说你看过国家安全局的机密文件,里面有没有关于这家医院的资料?”

“关于这家医院,我只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但关于脑外科大楼,我只找到了一份资料,只有一句话。”

布雷伯利说道:

“脑外科大楼,失败了。”

别无选择,菲勒蒙和布雷伯利只能继续前进。

菲勒蒙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布雷伯利刚才说的话。他并不怀疑布雷伯利的为人,但他也不能保证,布雷伯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许布雷伯利记错了,也许他因为太过慌乱,而误解了一些事情。凡事多留个心眼,是菲勒蒙的长寿秘诀。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菲勒蒙走神了,忘记回答布雷伯利的问题。布雷伯利也不敢再追问。

每条走廊的左侧,都有两扇病房的门。第一条走廊的第二间病房,就是菲勒蒙听到“死人喘息声”的地方。菲勒蒙经过那间病房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你就是在这里袭击我的。”

“对不起。”

布雷伯利连忙道歉。

“没关系,我不怪你。我竟然会被你偷袭,看来我当时的确是太放松警惕了。你倒是提醒了我。”

菲勒蒙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什么?”

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布雷伯利先停下来,菲勒蒙随后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布雷伯利。

“我猜,脑外科大楼里,还有其他人,对吧?”

“你看到什么了吗?”

布雷伯利惊讶地问道。

“你应该认真听别人说话。”

“啊,对,猜测。但是……”

“年轻人,你的记性也太差了吧?你袭击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布雷伯利陷入了沉思,努力回忆着自己说过的话。两人再次迈步向前走去。菲勒蒙耐心地等待着,希望布雷伯利能自己想起来,但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你让我安静,对吧?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根本不需要提醒我。”

“就、就这些吗?”

“你还说,你看到其他病人走进脑外科大楼,然后就消失了。我猜,这种地下设施,一般都很封闭。仅仅因为他们走进了走廊深处,就说他们消失了,这听起来很奇怪。你应该说,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两人来到走廊的尽头,前面是一个向右拐的弯道。

“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布雷伯利焦急地解释道。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似乎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缩了缩脖子。他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着。

“我刚才说了,皇家贝斯勒姆精神病院,是一个隔离设施,而脑外科大楼,则是其中最特殊的地方。虽然我了解的不多,但是……”

“喂!”

布雷伯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在走廊的第一段,菲勒蒙原本以为是空着的左侧病房里,一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铁栅栏后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也许,她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

虽然她看起来很正常,但也许是因为环境的原因,菲勒蒙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他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菲勒蒙准备开口的时候,布雷伯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

“别理她,别让她看到你的脸。”

菲勒蒙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听话地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喂,你们!”

女人看着他们的侧脸,然后是背影,不停地叫喊着。

“你们听到了吗?别装聋作哑!开门!开门!去死!去死吧!”

随着两人越走越远,女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咒骂。菲勒蒙加快了脚步,直到他们走出了女人的视线。

女人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虽然我不确定,但她应该不是人类。”

布雷伯利说道。

“我说过,我被关在这里九天了,对吧?她从我被关进来那天起,就一直站在那里。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吃东西,也没有见过她喝水。”

布雷伯利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一开始,我根本无法和她交流。我以为她不是英国人,就试着教她一些简单的单词。然后,有一天,她突然开始说一些,我从来没有教过她的单词,而且她说的话,竟然能听懂。她一直在说……”

布雷伯利压低了声音,说道:

“开门。”

“这……”

“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不应该教她说话,我不应该让她,学会我们的语言。我意识到这一点后,就不再理她了。所以,她才会每次看到我,都诅咒我。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为什么这么害怕,我为什么要救你?”

……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

“脑外科大楼,名不副实,它并不是用来治疗病人的。它是用来隔离那些,医院,甚至是整个社会,都无法控制的人。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嗯?”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没什么。”

菲勒蒙摇了摇头。布雷伯利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菲勒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布雷伯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如果这里只是一个隔离设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秘密?

“这次,你没有再隐瞒什么了吧?”

“我没有隐瞒,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布雷伯利的声音,很坚定。

“我从来没有去过走廊的尽头。那些人,真的消失了。”

“真是疯了。我们只能祈祷,走廊的尽头,有出口。”

……

两人继续沿着白色的走廊前进。

菲勒蒙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并不想走得太快,但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他,催促他,让他不断前进。

菲勒蒙想问问布雷伯利,他是否也有这种感觉,但他回头一看,发现布雷伯利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只要稍微吓唬他一下,他就会瘫倒在地。

菲勒蒙只好把话咽了回去。这里太危险了,他不能把布雷伯利一个人丢在这里。

……

他们来到了第二个拐角。

所有的走廊,都是一样的结构:大约二十步长的走廊,左侧有两扇病房的门,尽头是一个向右拐的弯道。所有的病房,都用铁门锁着,门上有一个小小的铁栅栏窗户,从外面很难看清里面的情况。

墙壁上散发着地下室特有的寒气,封闭的空间里,充斥着令人烦躁的白噪音。

还有一股恶臭!

一股腐烂的臭味,从走廊深处飘来,越来越浓。虽然很恶心,但还不至于让人无法忍受。

就在菲勒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走到第三个拐角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声音。

“啊,笛卡尔。”

菲勒蒙停下了脚步,布雷伯利惊讶地看着他。

“你刚才说话了吗?”

“没有。”

布雷伯利的声音很低,显然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但你生不逢时。啊,没错,你的见解是正确的,灵魂起源于大脑……”

那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声音,既不像一个人的声音,也不像一群人的声音,而是介于两者之间。

菲勒蒙小心翼翼地靠近拐角,右手握着准备好的手枪。

“你要干什么?”

布雷伯利小声喊道。

“太危险了!”

“我开过很多次枪,我知道,子弹面前,人人平等。”

菲勒蒙说完,猛地转过身,冲过拐角。

……

出现在菲勒蒙眼前的,是两具尸体。

两具尸体并排躺在墙边,散发着一股,只有在乡下农场才能闻到的,肥料的味道。

“呕!”

布雷伯利跟在菲勒蒙身后,忍不住干呕起来。菲勒蒙也差点吐出来,但他强忍着恶心,走到尸体旁边。

“小心点。”

“小心什么?”

菲勒蒙反问道。

“这里最安全的,就是尸体了。”

“但、但是,万一感染了什么疾病……”

菲勒蒙没有理会布雷伯利,他跪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尸体。

他无法辨认出尸体的身份,不是因为尸体腐烂得太厉害,而是因为他们的穿着。两具尸体都穿着中世纪僧侣的长袍,脸上戴着覆盖整个面部的铁面具。

他们的服装,不仅与时代格格不入,而且面具的形状,也十分怪异,像是中世纪的刑具。

面具上没有眼睛的孔洞,也没有呼吸的孔洞。而且,面具的耳部,还有一个凸起的部分,可以插入耳道。

戴上这个面具,不仅无法看到和听到任何东西,甚至连呼吸都很困难。与其说是面具,不如说是刑具。

菲勒蒙想摘下其中一个面具,但他一碰到面具,就感觉到一股粘稠的触感,于是放弃了。面具和腐烂的肉体,已经粘在一起了。另一个面具,也不用试了。

虽然面具很有特点,但菲勒蒙还是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

他们为什么要戴着这样的面具?是谁给他们戴上的?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菲勒蒙用手杖的尖端,轻轻地掀开长袍的一角。一股腐烂的臭气,扑面而来。

“呕!”

布雷伯利再次呕吐起来。菲勒蒙用手捂住鼻子,继续检查着尸体。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表面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像是植物,又像是真菌。

不出所料,菲勒蒙在长袍的内侧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纸张已经泛黄,但并不是因为年代久远,而是因为保存不当。菲勒蒙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张,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纸上写着两行签名,其中一个,菲勒蒙很熟悉。

“这是我的签名。”

“什么?”

布雷伯利慢慢地走过来,从菲勒蒙的肩膀后面,看着那张纸。

“不,我弄错了,准确地说,这是老法院大学校长的签名。”

在过去的一年里,菲勒蒙一直在扮演校长的角色,他对校长的签名,比对自己的签名还要熟悉。但他不记得自己曾经签过这样的文件,所以,这应该是前任代理校长,或者……

“我知道,老法院大学有三位代理校长,每个学院都有一位,他们就像校长的左右手,负责处理学校的日常事务。如果这不是你签的,那应该是另外两位代理校长中的一个。”

“你对老法院大学很了解?我以为,那所大学很神秘。”

布雷伯利自嘲地笑了笑。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虽然我们名义上是国家机构,要遵守法律,但我们并不是所有的手段,都是合法的。我们不可能用现代的方式,去对付中世纪的修道院,所以,我们只能用中世纪的方式……我们找了一些毕业生帮忙。”

菲勒蒙听懂了布雷伯利的意思,皱起了眉头。但他知道,就算他追问布雷伯利,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他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中,圣亨利八世学院……也就是你的学院,虽然招生人数很多,但实际上,却非常封闭。”

“这听起来很矛盾。”

“但事实就是这样。据我所知,那个学院,从来没有和任何外部组织合作过。所以,如果你不知道这件事,那就应该是另外两个学院中的一个。”

布雷伯利的猜测,很有道理。

“应该是詹姆斯镇学院。我在这里看到了很多太阳的图案,那是他们学院的标志。”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

“建筑许可证。新建。地点:皇家贝斯勒姆精神病院。”

下面是两个人的签名。

菲勒蒙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了。如果这里只是一个隔离设施,为什么医院要向一个,与国家安全局敌对的大学,申请建筑许可证?

他们和国家安全局,到底有什么区别?菲勒蒙现在知道的,太少了。

“我们继续走吧。”

菲勒蒙试图站起来,但他刚站起来,就踉跄了一下,布雷伯利连忙扶住他。

“我腿脚不太方便。”

菲勒蒙解释道,但布雷伯利没有说话。

……

别无选择,菲勒蒙和布雷伯利只能继续前进。

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左侧的病房都是空的,只有厕所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你不觉得奇怪吗?”

布雷伯利不安地问道。

“什么奇怪?”

菲勒蒙问道。

“路。我们进来之后,已经拐了三个弯了,对吧?”

“没错。”

“每条走廊的长度,都是一样的,所以,如果从上面看,这里应该是一个正方形。”

“这有什么问题吗?”

“入口只有一个,而且是正对着我们的。”

布雷伯利的声音,越来越颤抖。

“那为什么,我们还会遇到另一个拐角?”

他们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拐角的后面,依然是同样的走廊:白色的墙壁,明亮的灯光,左侧是两扇病房的门,走廊的长度,大约是二十步。走廊的尽头,依然是一个拐角。

“太奇怪了!我们甚至没有回到起点!这条路,根本就不存在!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搞鬼!”

布雷伯利惊恐地喊道。

“的确很可疑。”

“现在不是说‘可疑’的时候吧!”

“等等,安静。”

菲勒蒙用手扶着墙壁,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他慢慢地坐在地上,问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你往前走?”

布雷伯利惊讶地看着菲勒蒙,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知道了什么?”

菲勒蒙没有回答,他把手杖放在地上,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拨动了一下手杖。手杖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开始向前滚动。

布雷伯利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菲勒蒙抓住滚动的手杖,说道:

“果然如此。我刚才就觉得,我的身体,一直在往前倾斜。”

“这、这是什么?魔法吗?”

听到“魔法”这个词,菲勒蒙皱起了眉头。

“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我的个人问题。我不喜欢,那个词。”

“魔法?”

“没错,就是魔法。不过,你可能会失望,这不是什么超自然现象。你能扶我起来吗?”

布雷伯利愣了一下,然后扶起菲勒蒙。

“我怎么会失望呢?这可是个好消息!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条走廊,是倾斜的,而且倾斜的角度,非常均匀,连我的手杖都能滚动。”

布雷伯利眯起眼睛,看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

“在我看来,这条走廊是平的。”

“你的感官,已经被欺骗了。所有的门窗,甚至天花板,都和走廊保持着相同的倾斜角度。所以,即使走廊是倾斜的,你也会误以为它是平的。”

“误以为?谁误以为?”

“你的大脑。”

菲勒蒙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虽然规模无法相提并论,但在伦敦的地下,也有一条类似的,倾斜而漫长的道路。那就是,在西诺伍德公墓的地下墓穴里发现的,通往伦迪尼乌姆的道路。

这仅仅是巧合吗?菲勒蒙希望如此。

“这条走廊,并不是无限延伸的。我们只是在不知不觉中,走下了一层楼。”

但菲勒蒙心中,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

他们并没有走多远,但布雷伯利对这里的一切,都表现得非常陌生。

布雷伯利说他没有隐瞒,但这显然是谎言。

菲勒蒙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就算他问了,布雷伯利也不会回答。他决定暂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免打草惊蛇。

“走吧。”

两人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间病房里,传来一个声音。那是一个老人的声音,虚弱而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阿波罗,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