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卿再次进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不由失笑。正好明日休沐,陆幼卿在秦珂炙热而暧昧的眼神中,缓步上前,放下床榻的纱幔,倾身覆了上去。
小别胜新婚,两人在床榻上的情趣自然不必多说。
不过秦珂觉得自家娘子果然如她所说,在床榻上也强势了不少。
秦珂休息一夜后便进宫面见陛下。陛下非常大方地给了他两个月的假期,让他年后在上衙。
其他人都在盯着陆府的动静,秦珂当天回来,基本京城的官员都得到了消息。他们等着秦珂面圣的结果。
毕竟秦珂此行也算是劳苦功高,按理说有此功劳也该有所奖赏才是。
可是陆幼卿已经这般权势,若是再给秦珂升职,以后这朝堂岂不是这夫妻的天下。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做这样的事。
于是他们等啊等,得知秦珂已经回府,陛下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心中便稍稍安了心。
看来陛下即便宠信他们,也并没有失了分寸。
秦珂本人也不并不是很想升职,家中有娘子一个顶梁柱便够了。而且他也知道功高盖主的道理,为了防止有一天陛下也会对他们有忌惮之心,他还是提前防备些的好。
不过虽然陛下并没有什么奖赏,但是皇后的旨意在两天后传到了陆府。
不过令秦珂惊讶的是,这旨意不是给秦珂的,而是给月牙的。
“奉天承运,皇后诏曰:秦珂之女秦星禾,毓灵天汉 惠性早成,聪慧伶俐,深得本宫喜爱。今特封其为郡主,赐号‘安定’,望其日后能秉持仁德,为皇室增光。钦此!”
等宣旨的太监走后,秦珂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此时月牙捧着圣旨也还一脸懵懂的模样。
“好了,将圣旨收好吧,明日我带你去宫里谢恩。”陆幼卿似是早有所料,并没什么意外的模样。
“娘子,你早就知道啦?”
陆幼卿淡声道:“只是猜测,陛下是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之人,再加上皇后娘娘如今已有身孕,肯定会有奖赏。既然陛下没有表示,那皇后定会有所奖赏。”
既然不宜再给秦珂升职,那么将其补偿到月牙身上便是最好的选择。
陆幼卿未明说,但是秦珂知道其中的缘由的,这是陛下她们猜到了生子丹的来源。
要知道月牙如今才刚刚开蒙,就被赐予了郡主的称号,这实在是让人惊奇。
毕竟一般而言,郡主这个头衔可不是随便就能给的,通常都是要有一定的功绩或者特殊身份才能获得。
这么看来,赐月牙郡主的称号更多的是因为这生子丹的缘故。
次日,陆幼卿便带着月牙去宫中谢恩,月牙穿着绯红绣蝶锦袍,袍身以鲜艳的绯红为底,袍边镶嵌着金色的流苏,会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这身装扮很是庄重,但是搭上月牙那肉嘟嘟的稚嫩的小脸,就显着可爱天真至极,看着便心生欢喜。
尤其是她努力绷着小脸,黝黑的眼神却忍不住好奇打量着四周的景致。
按照陆幼卿昨夜的教导行礼后,月牙抬头有些拘谨地望着顾澜溪。
在她的印象中,上次见到顾澜溪还是她大婚前,那时候她还是和蔼可亲疼爱她的顾姨姨,如今她端坐在凤椅上,衣着华贵,看着尊贵而威严。
当然,以月牙如今的年纪还不懂尊贵这个词的含义,她只是本能地觉得顾姨姨离着她远了。
好在,她刚刚站起身,顾澜溪便笑着冲她招了招手,态度一如从前。
月牙稍稍放松了下来,迈着小脚走到她面前,仰着头唤道:“姨姨。”
“我还以为月牙已经将姨姨忘了呢?”顾澜溪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
月牙则是好奇地打量着顾澜溪微微隆起的腹部,好奇道:“娘亲说姨姨的肚子里有妹妹,妹妹就在这里面吗?”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妹妹居然只有这么小吗?她当初也是这样在娘亲的肚子里吗?
晋阳早便同陆幼卿说过她们之间生出的孩子会是女儿,故而顾澜溪早便知道了孩子的性别。
“对啊,妹妹在里面,以后就有妹妹陪月牙玩了,月牙喜欢吗?”
顾澜溪此话一出,旁边的宫女都忍不住侧目打量了一眼月牙,这皇后娘娘腹中出来的定是太女,这让她称呼太女为妹妹。
可见皇后对她的宠爱。
“喜欢,”月牙点了点头,抬起手数着自己的手指头道:“到时候我将玩具都给妹妹,我的树屋、秋千……都给妹妹玩。”
京中谁人不知秦珂宠爱女儿,将庭院建造得如同乐园一般。
顾澜溪当初也去瞧过,只晓月牙对那些爱得不得了,如今听她愿意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妹妹,可见她对妹妹的期待。
她这般大,哪里晓得什么地位尊卑,只凭喜好和心意。
月牙越大便越像陆幼卿,两人走在一起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母女。想到这里,顾澜溪忍不住抚了抚小腹,她与晋阳的孩子生下来会更像谁些?既好奇又期待。
“听闻你已经开始给月牙开蒙了,明年便准备将她送到学堂里吗?”顾澜溪同陆幼卿叙起闲话。
陆幼卿点了点头,回道:“已经同学院说好,先进小班。”
皇家学院参考秦珂的建议,按照年纪同成绩分为不同班级,尽量因材施教。
不过皇家学院除了免费招收贫困家庭的女孩外,其他学生想要入学只需要经过先生的测试即可。
不过它既然是以朝廷的名义,沾了皇家的名义,便无法避免勋贵家族占据大多数资源的情况。
好在它限制人数,每个府邸最多只有一个入学名额,且每年都有留给普通贫困百姓的固定名额,为她们提供衣食住宿,已是最好的结果。
“嗯,若是有何需求,尽管说便是。”
学院是由顾家出资赞助,顾澜溪牵头建成的,她虽不直接参与管理,但她有最大的话语权。
且有她时时监督,还能把控学院的初衷,而不是沦为某些人谋求利益的工具。
“多谢娘娘。”
几人在宫中叙话,有许多话要说,且顾澜溪也许久未见月牙,便留陆幼卿同月牙在宫中用过午膳后才放她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