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摇头,“我当时吓坏了,只顾着逃跑根本没注意那么多。”
裴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现场确实没有任何凶器留下;如果如她所说血溅出来,那为什么没有留下血脚印呢?
难道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或许真正的杀人者另有其人;又或者说存在其他帮凶参与其中。
想到这里,他直接提问:“你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我们需要你坦白以便于判断整个案件背后的真相。”
听到这话,女人明显迟疑了一下,“这个问题……其实我不想说……”
看到她的犹豫,裴元赶紧解释道:“你现在提供的任何信息都非常宝贵,通过现有证据我们初步怀疑,徐盛可能遭受两次攻击导致最终丧命。
也就是说,很可能并非单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完成此犯罪过程。”
闻言,女人瞬间眼前一亮,因为她一直担心自己逃不掉法律制裁;而现在突然间看到了一线生机。
据她交代,原来这名女子名叫方可施,她所在的家族曾在m市创办了一家公司,仅仅半年时间便迅速发展成为行业巨头,资产超过五亿元。
可惜三个月前企业破产,给家庭带来了巨大债务负担。
在远隔千里的滨海市,她早已结婚并遵照父亲叮嘱安安心心生活。
由于之前从未对外透露家中困境,所以即使面临巨大压力依旧默默承受。
然而不知道徐盛从哪里得到了相关消息,开始频繁向她勒索钱财换取保密。
而她为了保护家庭免受牵连,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采取极端手段对付这个人……
说完这一切后,方可施一脸歉意地看着眼前的警察叔叔:“这就是全部经过了……虽然我不希望变成这样子……”
裴元点点头表示理解: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苦衷和隐情啊。
根据调查,这个徐盛虽然没什么正经工作,但是喝的酒还都不便宜,原来是靠这种方式赚钱。
这种家伙是最让人反感的一类。
不过裴元还是问了:“你刚才说用刀捅了徐盛,捅了几刀呢?具体在什么地方还记得吗?”
之前宁晓美已经检查过了,确认死者有一刀是扎中肺部,导致呼吸困难而窒息死亡。
此外,从目前来看,死者身上的伤痕也只有被刀捅的痕迹。
所以裴元想通过方可施来进一步核实,另外那个人是怎么伤害徐盛的。
对于自己做了什么,方可施记忆也有些模糊。
毕竟当时她情绪失控,回过神时发现徐盛已经倒在地上了。
不过,她依稀记得当时的场景。
于是方可施说:“我记得我是趁徐盛转身时从背后捅上去的,他突然转过来用手挡了一下我的刀,吓了我一跳。
之后我乱扎了几下,记得是捅了他的腿和腹部,一共三下。
反应过来之后我就吓得逃走了。”
腿?裴元想起徐盛的腿上确实有伤口,但死者身上的刀口可不止几处,他数过的就有六个伤口,剩下的伤口肯定是由真正的凶手造成的,特别是那一刀刺入了肺部。
尽管如此,方可施确实对徐盛造成了伤害,而真凶还未找到,现在唯一嫌疑人就是她。
裴元安排人先把方可施带去警局,说不定后续破案还会需要她的帮助。
对于徐盛的死因,裴元大胆推测是他人所为。
与方可施对话过程中,他感到对方应该不是凶手。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证据支撑,目前只是通过已有线索作出的一些初步判断。
由于案件涉及两人作案,在见到楚灵灵后他说:“先将遗体运回警局,联系家属进行解剖,看看哪些伤是后来加的。”
回到警局借助专业设备能更细致地检查现场情况,这有助于案件侦破。
楚灵灵明白了裴元的意思,立即让其他同事帮忙搬运尸体。
此刻裴元看着完好无损的门窗和周围未有任何破坏迹象的密室现场,觉得此案并不简单。
更让他疑惑的是,既然方可施先前动手过,那么为什么后来的人会试图掩盖她的存在?
依据方可施的说法,她慌忙逃跑后,根本没时间清理痕迹。
因此很可能有人故意这样做,出于什么目的呢?
是为了让警方认定徐盛的死全是方可施所为?
若真是如此,反而说明整个现场没有保留任何一方的行为痕迹。
想到这里,裴元觉得或许可以从两者的共同熟人身上寻找突破口。
“马安山!”裴元朝正在勘验的同事喊道。
“哥,什么事?”马安山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迅速走近询问。
“查一下方可施与徐盛之间是否有相识的人。”裴元缓缓吩咐道,也许这条线值得深挖。
“好!”马安山领会了领导的意思,再说办案这块儿裴元从未失手过。
接着裴元又叫上了宁晓美一起去附近社区查看监控录像。
尽管这片区域显得十分老旧破败,但他仍希望能从中找出线索。
小区面积不大、住户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老住客,基本上不会有新居民搬进来。
因为看看那些危房就知道,年轻人不愿意来租,稍微有点条件的人都不会住这儿。
这样一来保安岗就成了破案的重要环节之一,可能捕捉到杀手的身影。
宁晓美听后兴奋不已,立刻跟裴元一同前往目的地。
二人来到这座摇摇欲坠的小平房前,外面由铁皮搭成,看上去只能遮风避雨。
裴元敲打着门面,发出了咚咚的声音,顿时感觉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位置。
这个小屋竟然连窗户都没有,想要了解情况恐怕必须等里面有人出来才行。
一阵敲门声过后,屋里并没有回应,倒是旁边一位进入小区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了他们。
“你们是在找胡大娘吗?”那人问道。
宁晓美急忙点头,并表示确实不知道屋内情况如何。
“人在里面。
胡大娘常年就住在那儿,只不过她耳背得厉害,你们需要敲大声点才行。”男人边解释边比划着耳朵。
话音刚落,生锈的金属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