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今天早上咱们认识了一下,那就来看第一个案子吧。”
“谁先来抽?”
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最后——
“裴元你来吧,听说你直觉特别准,大家来看看你这次直觉告诉我们该找哪个嫌疑人。”
裴元镇定自若,大步走上前去,站在旁边,目视前方。
最终他拿起第二叠的第一个文件。
身旁的男人接过文件微微一笑,但这笑声背后的含义,没人知道。
“果然不简单啊,这第一件案子竟然是——”
一张照片被“啪”的一声贴在白板上。
底下的人们立刻一片哀叹声。
“天哪!竟然是她!卫林美啊!”
裴元看到大家都脸色苍白,连楚寒明也在摇头。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
裴元凑过去看了看常兴宇手里的资料。
原来二十三年前,本地出现了一个专门拐卖儿童的团伙。
他们在各地作案,特别是五年内不知道拐卖了多少妇女和儿童,搞得全国人民人心惶惶。
最后根据仅有的一点线索和证人描述,他们只得到了一幅非常简陋的人物素描。
说是负责接头的“蛇头”之一,就是她。
卫林美,一个外表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
之后全国各地的精兵强将都出动搜索她的踪迹。
可城市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于是有人猜测,这可能是她伪装后的样子。
要知道,这种人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逮住的。
没想到裴元一下子就抽到了这件棘手的案件。
常兴宇轻轻拍着手,特别看了裴元一眼。
“既然咱们裴警官都抽到了,咱们就必须得把案子破了,一定得把卫林美找出来。”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知是否还在犯案,但单凭那几年里拐卖的孩子数目,就不容放过。
“还有很多失去孩子的家庭正焦急寻找,我们的目标是要找到她,并拿到那些买家名单。”
这对打击拐卖行为极为重要,也许还能揪出背后的整个团伙。
但现在除了一张简笔画之外,什么都没剩下。
整个上午,每个人都在忙碌分工。
杜斌上网查找有关卫林美的信息,马安山一个个打电话回访证人。
可是因为年代久远,很多人的记忆都模糊了。
有人说十七年前,她美丽如仙女,也有人说极其丑陋,各种说法五花八门。
一时之间,案子毫无进展。
裴元看着手中的照片,快要看穿纸片了。
“怎么样?想到些什么了?”
常兴宇进来时手里拿着烟问道。
“说实话,我啥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光靠这张画画,找一个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她可能早就整容换脸了。
裴元认为现在还是得先把思路理清,否则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常兴宇点了点头。
“对,确实有道理。我也觉得凭这幅画找人太不现实。”
但是当年就是因为没有别的线索,只能用这种土方法。
“最后一个见到卫林美的人说她在本市消失。我想去找这个目击者问问情况。”
裴元认真地看着常兴宇。
警方之所以能画出这个人像,很大原因是依靠这最后一个目击者的详细描述。
但裴元总觉得不对劲。
那个人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呢?
那时候人们对拐卖儿童还没什么概念,这样的妇女街头随处可见。
为什么唯独他会留意并记住她的模样?
常兴宇摸着下巴看向裴元时多了些赞赏的眼神。
“不错,你的想法很对,我们都光顾着抓坏人,却忽略了目击者的重要性。仅凭片面描述,确实是不够可靠。”
其实那时候咱们也想岔了。
主要是那些见过她的人,连同被抓起来的那些人都说卫林美就是个普通农村妇女的模样。
头发剪到耳朵那儿,穿着小碎花衣服,就这样。
“至于她的长相嘛,倒是没多少人记得。”
裴元好像琢磨出点儿门道来,攥紧拳头,信心满满地看着大伙儿。
“你说一个长相一般,甚至连模样都记不住的人,目击者怎么可能把她记得那么清楚?”
虽说他描述得含糊其词,但画家可以根据这些信息画出肖像,肯定不简单。
“好,我现在立刻派人去……”
话刚说完,裴元已经拿起警服往外走。
“常警官,不用麻烦了。我和楚寒明去一趟吧,我这个人不太信别人,只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我想亲自见见这个目击者。”
反正无论如何,还是亲力亲为最让人放心。
在常兴宇的同意下,两人上了警车出发了。
按照资料上的地址,他们到了这个地方时,裴元直接笑了,看着楚寒明一脸不解。
“怎么样?我说这个目击者有问题吧,你看他住在哪儿。”
这是一栋豪华别墅,显然只有本地的大富人才住得起的地方。
看来这个人在这17年里过得很不错啊。
两人按了门铃,出来应门的是管家和保姆。
“两位警察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我们想找你们家的男主人董大为,请问他现在在家吗?”
“男主人,他、他现在……”
保姆看向身后,吞吞吐吐的样子非常可疑。
“怎么回事,连自己家主人都不知道在不在?”
裴元和楚寒明直接推开了大门,闯进了屋里。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看见他们,本能地躲避眼神。
“警察同志,有事吗?我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们找我丈夫有什么事?”
“你丈夫在哪里?我们想找他问几个问题。”
她冷笑了一声,满脸不屑。
“正好你们来了,那我就直接说了吧,我也找不到他。不如你们帮帮忙把他找回来得了。”
找不到人?可能出问题了!
就在破卫林美案的关键时刻,这人却突然消失,难道提前知道了什么?
两人赶快进了屋,在听了女人的一番哭诉之后,大致明白了情况。
“他就知道赌钱,把整个家都快给输没了,你说让我怎么办?”
“之前有一堆债主上门讨债,所以我不愿意让任何人进家里来。我还以为你们也是来抓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