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和田二荣同时瞪大了眼睛。
一个是惊喜,一个是惊吓。
这客商今日的穿着打扮和之前差太多,哪里有大客商的样子,像个街溜子一样。
李掌柜大声指认:“他之前在我的客栈住过,就是那个出售玉器的客商。”
田二荣暗道一声不好!
这混账怎么还在福来县,自己可是给了他足足 1000 两银子,让他走得远远的,他拿了银子居然还不走!
还好自己当时选择在客栈人最多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他五万两银子。
现场那么多人看到,不管他说什么,没有实证,自己不承认就是。
想到自己的女儿可是皇帝的嫔妃,还怀了龙子,自己马上就是皇子的外祖父了,就算有实证,又怎样?
皇子的外祖父啊,这大周国能有几个,想到此,田二荣毫无惧意,他一个县令还敢判他的罪不成!
苏六满脸的鄙视,“什么客商,他就是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地痞!还不老实招供!”
说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此人名叫六子,得了田二荣 1000 两银子之后,这对他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啊,他本来是打算跑路,离开福来县的。
在离开的前一晚,还未开过荤的他,路过怡红院的时候,被老鸨三言两语哄了进去。
对付六子这样的愣头青,怡红院的姑娘有的是办法,六子一待就是一个来月。
直到把所有的钱花光了,六子才被怡红院的老鸨赶了出来。
六子在怡红院的门口与老鸨大吵,他大声嚷嚷:“你们别瞧不起人,福来县最有权有钱的田老爷,可是我的朋友,我想要多少钱,都可以找田老爷要去!”
围观的人哪里相信,都把六子当做笑话四处传开了。
苏五和苏六听闻此传言,不费多大的力就找到了六子。
张县令又是一拍惊木,大声喝道:“堂下何人,还不报上名来!”
六子来之前已经被苏五、苏六审了一顿,他根本不经吓,随便吓唬几句就全招了。
如今见了县官,六子更是害怕,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大人,小人叫做六子,是容城人,一个多月前来的福来县。”
六子原是容城一个玉器店的小二,因为手脚不大干净,被东家赶了出来。
没有生计的他,打算去往别处谋生,在路过福来县的时候,田二荣的人就找到了他。
田二荣需要的就是生面孔假扮客商,事成之后,把人打发离开福来县就是。
田二荣暗自后悔自己不够狠心,早知道这人如此不靠谱,当时把他杀了,倒是一了百了。
张县令厉声道:“六子,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如有欺瞒,本官先打你三十大板!”
六子指着田二荣道:“大人,就是这个人!一个多月前,他让我乔装成客商,住到福来客栈。还拿了一个玉器给我,让我在众人面前和他假装交易,事成之后就许给我 1000 两银子,小人见如此容易的事情,就有 1000 两银子拿,当然同意了。事成之后,他果然给了我1000两银子,并让我立即离开福来县。后面发生的事情小人就不知道了啊,大人,小人说的全是真的!”
这一个月,六子在怡红院里几乎没有出过门,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田二荣鼻子一哼,辩驳道:“我在福来客栈第一次见到这人,之前根本不认识他!”
一个街溜子说的话,有什么可信度,田二荣已经心中有了应对之法。
六子也不甘示弱,大声吼道:“你不认识我,怎么会花五万两那么大的一笔银子,买一个不值钱的玉器。”
田二荣看向张县令,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总算是想明白了,大人也觉得那玉器不值这个价钱,肯定是李掌柜和这六子事先串通好,以次充好,想骗我银钱。大人,你想想,我刚要收集好物件,六子就出现在福来客栈,放出消息引我去买玉器,如果不是李掌柜无意中摔碎那玉器,我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五万两白银,只怪我眼拙,不识玉的好坏,才被骗了啊,大人啊,你要为我做主啊!”
李掌柜气急了,“田二荣,你无耻!明明是你设计夺了我家产,如今还倒打一耙。”
外面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李掌柜的为人大家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田二荣说的是假话。
张县令也知道田二荣说的是假话,可又拿不出证据。
苏毅看了直摇头,这县令也是个蠢的,玉器是易碎品,五万两的玉器,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下交易。
田二荣一个生意人,怎么没想到这些,显然是故意为之。
“毅叔”耳边一个声音响起。
他怎么也来了,苏毅眉头一皱,他为何叫自己“毅叔”?
萧睿讨好的一笑,这个可是月儿的小叔叔,自己随着月儿叫,应该没错!
看县令也没辙了,田二荣更加嚣张起来,“李掌柜,被我猜中了你的阴谋,气急败坏了?”
田二荣想到自己被打废的儿子,眼神阴狠,他发誓要让李掌柜用命还,姓李的还想状告他,他要反告回去。
李掌柜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他冲上前就和田二荣厮打起来。
田二荣毫不示弱的还手,“好你个姓李的,敢派人打我儿子,我要你的命!”
病了多日的李掌柜哪里是田二荣的对手,很快就吃了一拳。
苏毅一个掌风过去,直接把田二荣击倒,李掌柜趁机骑坐在田二荣的身上,使出全身的力气出拳,直接把田二荣打成了熊猫眼,田二荣疼的嗷嗷叫。
张县令可是一直在观察大侠,知道是大侠动的手,他不敢轻易阻拦,直到李掌柜又占了下风,他才喊起来,“还不把他们拉开。”
衙役们这才上前拉开二人。
田二荣捂着被打的眼睛,气急败坏,“大人,他居然敢在公堂上打人,你为何不惩治于他。”
大侠可还在呢,张县令哪里敢,“明明是你俩互相殴打,扰乱公堂,如要治罪,二人均要受罚。”
田二荣这才悻悻的闭嘴了,他总算是看明白了,张县令是不可能再偏袒他了。
可到底是何故呢?难道真的是自己最近没有孝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