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凉州城又飘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
王府的萧总管坐在城门边上烤火,他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却仍难抵寒意。
这几日他大清早都到城门口等着,一直等到天黑才回王府。
旁边的小厮裹紧衣服,依然冷得浑身颤抖,牙齿都在打颤,他不停地跺脚,哆哆嗦嗦地问道:“萧总管,今日雪那么大,您说世子爷能到吗?”
萧总管头都不抬,眼睛盯着城门的方向,声音沉稳:“咱们等着就是,反正这几天总会到的,你也来烤烤火吧。”
小厮笑嘻嘻的蹲了下来,好奇地追问:“世子爷长什么样?小的还没有见过世子爷呢。”
萧总管这才抬起头,笑着说道:“世子爷一表人才,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好样貌。你这小子怎么会有福气见过世子爷?你来王府的时候世子爷已经去了京城,算下来,世子爷已经有10年没有回凉州了。就是我啊,也是两年前跟王妃回京城,才有机会见到世子爷。”
“您老也是两年没见过世子爷了,那要是世子爷进城,您老还能认得出来吗?”
萧总管声量拔高,带着几分自豪:“你小子问的是什么话?我怎会认不出世子爷,世子爷和王爷年轻时候一个样,我可是看着王爷长大的。”
这个是萧总管能得意一辈子的事情,他伺候的小主子,如今已经是威震天下的一方之王。
萧总管是萧府的家生子,如今也快50岁了。王爷从2岁开始,就是他跟在身边伺候的。
小厮睁大眼睛,“那世子爷是不是特别威风?和咱们王爷一样英雄气概?”
萧总管脸上满是自豪,“那是自然,咱们的世子爷是天生的贵气。”
一个守门的士兵提着炭走过来,“萧总管,今日实在太冷了,我给您的炭盆再加点炭吧。”
萧总管微微点头,“行,你再给我加点吧。人老了,也怕冷了,想当年,我也是跟着王爷上过战场的,冬日的时候,那雪都没过了膝盖,我还可以上阵杀敌呢。如今老了,不行了,不行了。”
王爷可是战神呢!几个守城兵立即来了兴趣,纷纷央求:“萧总管,您老再给我们讲讲王爷上战场的事呗。”
“行,我给你们讲几段。”萧总管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
“当年啊,王爷率领我们一众将士……!”
萧总管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战场。
几个守城兵也听得津津有味。
再说萧睿几人连着几日赶路,按计划今日就可以到凉州。
王大虎刚张嘴,一股冷风就灌入喉咙,他艰难的开口,“世子爷,这雪太大了,不如我们找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萧睿马速一点不减,反而加速了,“已经耽误了 2 天,不能再停了,继续走。”
几人打马追赶,马蹄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天色越来越暗,眼看天就要黑了,凉州城门总算出现在前方。
“世子爷,前面就是凉州城了,属下先回去安排人来接您。”
离开凉州 10 年的世子爷回归,那可是大事。
“不必,直接入城回王府。”
这是萧睿成年之后第一回到凉州,一晃眼,他离开凉州已有 10 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或许都已变了模样,但他心中的那份牵挂从未改变。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
萧总管惊喜的站了起来,看向城门外,只见漫天的雪花中,几匹高头大马正跑过来。
尽管 2 年未见,萧总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跑在前头的不是世子爷还有谁?
他激动喊了出来,“世子爷,回来了!”
跟来的小厮和守门的兵都激动起来,他们都没有见过世子,欢呼着一起跑上前去迎接,“世子爷回来了!”
瞬间,几马匹到了城门口,“吁……”几人拉住马缰停下来。
萧总管最先跪下:“老奴见过世子爷,世子爷,您总算回来了。”
萧总管眼中闪出泪花,世子爷长大了,比两年前更沉稳,更英俊了!王爷王妃见了,不知道有多欢喜呢!
所有人都跪下了,“参见世子爷。”
世子爷果真和萧总管说的一样,长得像王爷,那眉眼之间的英气如出一辙。
“你们都起来吧。萧总管,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世子爷,王妃让老奴等在这里,这几日,老奴日日都在候着世子爷。”萧总管恭敬地回答。
“那你随后而来,我先回王府见父王。”萧睿说完,继续打马而走,其他护卫追了上去。
萧总管老脸开花:“我们也快上马车,快点回府。”
镇北王府,从大门开始,护卫,丫鬟,嬷嬷跪了一地,“恭迎世子爷回府!”
“都起来吧!”萧睿并未停下脚步,直接去往父王的外书房。
外书房中,萧睿跪在父亲面前:“父亲,儿子回来了。”
萧贺几年未见儿子,内心不能说不激动,但他身为一方之王,威严形成了习惯,他亲自扶起儿子,“好,回来就好,你起来,坐下说话。”
儿子真的长大了,如今都快和他一般高了,那眉宇间的坚毅和自己年轻时如出一辙。
“你在军中待了近一年,有何体会?”
萧睿一笑,“父亲治军严明,军中将士一心,令儿子敬佩不已。而且父亲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儿子自当不如。”
儿子这是话里有话啊,“你自小在京中长大,经历的事情少,父亲难免会想得周到些。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立功机会。”
父子二人虽然几年未见,但一直有书信来往,从不生疏。
萧睿虚心的向父亲请教了军中遇到的问题,萧贺耐心地给他解惑,将自己多年的经验说与儿子听。
看儿子提出的问题都很有见的,萧贺对儿子的上进很满意,欣慰地拍着儿子肩膀:“睿儿,这一年你成长不少!”
“父亲,儿子还有一事需要征求父亲同意。”
“何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