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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触目惊心,话语凄楚坚定!

就是吊唁宁老夫人都没掉泪的人,此时也红了眼圈!

好一位刚烈妇人!

“我受委屈不要紧,但我还有两个儿子,儿子日后还有子嗣,不能因为我一人,让他们蒙羞!”宁大夫人喘着粗气,一字一顿:

“今日七舅舅若没个证据,我就一头碰死在母亲灵前!”

崔七是个会闹事的,但他从不敢与命相搏,大多是逞口舌之快,

此时看到宁大夫人这般不要命,心底寒气直冒,暗地里连连叫苦!

这宁大夫人平日里不声不响,没想到是个如此刚烈的!

比个男人还豁得出去!

崔七慌了神,昂起头朝外喊道:“宁南顺,你还不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可就不管啦!”

众人跟着朝外看去,只见门口处,宁南顺一脸尴尬,小步踱了进来,

“孽子,看我不打死你!”

看着宁南顺的样子,镇国公气不打一处来,拎起钵大的拳头就冲了过去!

今日的祸端,原来还是出在自己家里!

耆老又死命扯住他的衣袖:“不可,不可啊!毕竟是儿子,而且我看他身体比我还弱,怎能吃得住你的拳头?”

镇国公气得跳脚:“你别拦我,今日若不打死他,我跟他姓!”

“都是一个‘宁’字,跟谁不是姓‘宁’呢?”耆老继续劝道:“子不教父之过,你该好好反省自己才是!”

镇国公驻足,想了片刻,点头:“确实,他小的时候,我没有打过他!”

崔七见了宁南顺,像见了救命稻草:

“外甥,我可是都照你说的做的,现在屎盆子不能全扣我头上,你的证据赶紧拿出来,好让他们知道错怪了好人!”

宁南顺能有什么证据?

他只不过想让崔七闹上一场,大房臭了名声,自然就得交出掌家权,

到时候他再闹着分个家,将宁维舟母亲的嫁妆弄到手,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快活似神仙?

可他万万没想到,宁大夫人是个不要命的!

宁南顺有心想效仿,可瞥见宁大夫人的伤口,又吓得不敢行事,

这该多痛啊!

若是烧在了脸上,岂不是毁了他俊美的容貌?

宁南顺的视线偷偷转向自己夫人,可惜宁二夫人一扭头,只装没看见!

他心中叹息,到底烟儿还是没有大嫂豁得出去!

但事情闹到这般田地,宁南顺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父亲息怒,儿子就是不明白,母亲一向好好的,怎么偏就等我和烟儿都不在的时候,突然没了!”

“儿子想不通,儿子悲伤过甚,于是找七舅舅哭诉,七舅舅也是心疼儿子,才替儿子出头问一声!”

问一声?

众人齐齐“啧”了一声!

这哪里是轻飘飘一句“问一声”的做法?

这明明是要活生生逼死大房所有人啊!

吴国以孝治天下,若是宁北安这一房被挂上“害死母亲”的罪名,就算不是证据确凿,只要说不清,那永世不得翻身!

“你母亲一向好好的?”镇国公重重哼了一声,“素芬,你说与他听!”

陈素芬向前两步,朝众人行了个礼:“我家老夫人卧床已有两月,最近一月茶米不思,每日只能进小半碗乳酪,临去前十日,已经是滴米未进,神志不清……”

“你胡说!”宁南顺跳起来:“明明母亲临去那日,我还让人送了碗乳酪进去!你信口雌黄!”

陈素芬下巴微抬,指了跪在灵前的一个嬷嬷:“她是老夫人跟前近身伺候的,你问她!”

宁南顺定睛一看,果然是伺候了母亲经年的老仆:“嬷嬷,你说实话,母亲到底是怎么没的?”

嬷嬷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二爷,老夫人已经多日不进水米,就连乳酪都喂不进去了,您送来的时候,奴婢本来想告诉您,可您放下碗,急匆匆就走了,奴婢没来得及说呀!”

宁南顺一听,气急攻心,抬脚就踹了过去:“贱婢!定是你伙同大房,害我母亲!”

嬷嬷本来跪了两日,已然是强弩之末,被一脚重重踢在胸口,“哇”的一声,吐出好大一口血!

“作孽啊!不能见血的!不能见血的!”耆老尖着嗓子喊了几句,软趴趴的瘫倒下去。

“府医,快来看看!”

府医本来候在宁大夫人身侧,这时听了召唤,三两步跨过去,取出一根银针,就朝耆老人中扎去!

“哎呀呀,痛死我了!”针还没刺入,耆老就醒了过来,众人刚松了一口气,又听一声巨响:

“咚!”

所有人回过头,只见那嬷嬷一头撞在棺材上,鲜血蹦到了崔七的脸上!

“我……没有……是清白的……”

留下这么一段破碎的话语,嬷嬷倒在棺材边,再无声息!

众人呆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转换,

宁维舟眉眼一挑,飞快转身,将顾非晚和安然拢在了怀里:

“别看!”

“咯……”耆老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崔七颤颤巍巍抹了把自己的脸,等看清楚手掌之上的红艳中,更夹杂了些许白色乳沫,立时吓得从棺材上摔下,四脚朝天!

到了这个时候,镇国公的神色反倒平静下来,他缓缓走到棺材旁,伸手拍了拍棺材板:

“你看,又因为你死人了,你心疼的小儿子又逼死了人,你高兴了么?”

宁南顺望着逼近的父亲,下意识就想转身而逃,可偏偏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父亲,我……”宁南顺“噗通”一声跪下:“我就是问问,就是问问而已啊,我没想她死的……”

镇国公蹲下身子,他身材高大魁梧,就算是蹲着,也比宁南顺高出了一大截,

镇国公的手揽上了小儿子的肩膀,两颗头紧贴在一起,仿佛一位慈父正在安慰儿子,

可宁南顺的耳中,传来的明明是低沉得不像人声的话语:

“十多年前,你也是这样说的!”

宁南顺如闻地狱传音,脸颊白得没有一丝颜色:

“我真的就是问问,是她自己想不开,她们为什么都这么想不开……”

“女子闺誉大如天,你一连数十日逼问她与谁偷欢,她怎么能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