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曦把手放入冰凉的海里，指尖拨弄起海水来。
波浪涌动，她看着海里自由自在的鱼群，来了兴趣，快准狠地抓起一条银鱼的上半身。
“阿勒勒——”海里其它的漂亮斑斓的小鱼见此，立即惊慌地乱窜起来，还吐出一串串的小水泡通知同伴远离这片区域。
它们还没活够呢，可不想成为小鱼干。
冉曦微微偏头看着它，忽然露出一抹恶劣的笑意。
“你长得真可爱，味道应该很不错吧？”
那鱼拼命摇动着身躯，“别别别——别吃我，我不好吃的！！”
“呜呜呜呜，我一点都不好吃！”
“我在海里面什么都吃，肉可臭了。您不会喜欢的。”
冉曦表面上无知无觉的，平淡地吐露出吓人的话语，“啧，瞧把你吓的。”
“不就是把你扒皮抽筋，架在火架上烘烤而已。”
“我有那么可怕么？”
被抓住命脉的银鱼：“……”
这还不够可怕吗？
它欲哭无泪。
“主人，你今晚是打算吃这条鱼么？”
冉曦看着柒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半跪下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剔骨刀，欲从她手里接过这条鱼，“交给我来处理吧。”
“不用。”没忍住地想象一下它的口感，冉曦露出满是嫌弃的神色。
她松开了手，‘噗通’一声落入水中，银鱼重新回了海里。
“我逗它玩呢。”
这东西是真不好吃。
“行了，你走吧。”
银鱼：?
冉曦心情好上一些了，握住他的胳膊，借着力道站起身，对着他笑了笑，道：“我今晚想吃葡萄派，你去准备准备吧。”
任何和葡萄有关的食物，她怎么都吃不腻。
柒神色松动，拿着剔骨刀的手指松动少许，点头道：“好的，主人。”
今晚就是这档综艺节目的收官之战。
一行人凑在一起，像极了后妈茶话会。
“姐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应该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冉曦侧过身子，和她说话。
温婉眼睛瞬间亮起来，“那我可以和姐姐一起么？”
冉曦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可以。”
“你都有伴侣了，那就该好好陪着他。”
温婉瞬间蔫了，“好吧。”
伴侣间的情绪是相通的，察觉到温婉情绪不佳，男主很快就过来把她带走了。
“主人，葡萄派烤好了。”柒端着葡萄派走到她这边。
葡萄派已经切好块，也用叉子插上了。
甜而不腻，糯而不黏。
她拿着叉子，给柒喂了一块。
看着冉曦和柒‘甜甜蜜蜜’的，温婉有些羡慕，她愤愤戳了戳身边的肆，示意他也付诸一下行动。
冉曦问他，“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柒抽出纸巾，擦过她的嘴角，将葡萄果酱捻干净。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跟着主人一起。”
人鱼和海巫的寿命是很长的，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走遍这个世界。
如计划好的那样，两人携伴去了很多很多地方。
后来，数不清多少个百年过后了，人类世界的变化很大，似乎跨越到了星际时代。
物竞天择，人鱼族和海巫族的子民，要么早已销迹于世间，要么就是伪造身份，成为“人类”。
冉曦和柒也能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
又是一个春天到来。
月光洒落在大片的落地窗前，薄唇与她耳鬓厮磨。
“主人。我想送你一份礼物。”
说完，柒忽的牵住了冉曦的手，一枚精致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冉曦怔愣住了，她不会认错那深入灵魂的气息。
这枚戒指的材料是……
堕神的肋骨。
而且绝对不止一根。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柒搂着她的腰，下巴搁置在她的肩上，亲昵地蹭了蹭她。
他强撑着露出浅笑，声音微弱：“我想永远陪在你身边。”
冉曦转过身，沉默下来，没有回话。
她伸出手，指尖点在他的眉心处。
闭上眼，口中缓缓念出晦涩难懂的古老契约。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