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转眼便过了,程九鸢与楚菀、祝锦几人约好一同回书院。
马车上,祝锦拿着程九鸢给她的药膏涂抹着手心,嘴里不停地抱怨。
“老头子太狠了,我虽然其他没学好,但我五射和九数已经算不错了吧?还打我手心。”
楚菀也抱怨道:“可不是,我本想着让我母妃看看就行,没想到刚好撞上我父皇来母妃宫里。你们不知,我父皇看到我小考结果后,当场脸就黑了。”
“还说呢,皇上急冲冲地招我爹进宫。我爹回来后,就把我关在房里,昨日我从早到晚除了用膳的时间外,我爹一直盯着我背书。”
“我悄悄去听了,我父皇与祝太傅边喝酒边感叹,说什么没想到自己这么出色的人,怎么连女儿都教不好。对了,还请了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当时可得意了,一顿夸夸其谈,说自己在家对程姐姐如何如何上心。”
“难怪我爹回来后就变得那般恐怖。”祝锦说完又好奇地看向程九鸢,“程姐姐,丞相大人在家真对你这般上心?我觉得不像啊。”
“我快及笄才回京,他对我更是算不得上心,只能说吃穿用度没亏欠。”
祝锦翻了个白眼:“他倒是张口就来,可苦了我了。听我爹的意思,山长让他去书院当先生,他原本是无意的,现在他都有些意动了。老天啊!老头子真来了书院,我还有活路吗?”
程九鸢觉得这倒是好事,“祝太傅一身才学,真来书院,那可是学子们的福气。”
祝锦哭丧着脸,“我不想要这福气,你看我这手……”
几人一路说着话,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书院,几人直奔学舍。
推开门,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被褥都更换好了,摸上去十分软和舒适。
桌上的瓷瓶里还插着一束色彩缤纷的小野花,房间不算大,但干净整洁,处处透着小女儿家的浪漫心思。
“你们回来了?”言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玉姐姐,这你打扫的?”
言玉走了进来,声音柔和道:“闲着也没事干,就把你们的被褥都拿去翻晒了一番。”
祝锦上前靠在言玉身上:“玉姐姐,你真好,我若是男子,定要娶你进门。”
言玉用手点着祝锦的额头,笑着推开了她。
“你们先收拾收拾,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用晚膳。”
第二日进学堂,程九鸢就发现气氛又有些怪异。
前几日两队人关系很融洽,现在好似又疏远了一些。
虽然没有最开始的针锋相对,但也很明显能看出女学子分成了两派。
“发生什么事了?”祝锦小声问道。
言玉指了指学堂前方墙面张贴的榜单道:“小考结果都张贴出来了,我们队考得不错。一大早上官夫子把她们那一队喊出去不知说了什么,总之回来后,她们就这样了。”
程九鸢觉得这也不算坏事,有竞争才有动力。
她们最终会和男学子一起参加三月后的大考,这是决定今后女学所学内容的关键。
就这般过了两日,这日散学后,程九鸢几人结伴往公厨走。
“这不用打扫学堂,还是轻松不少。”
“明日就要学御?车之术了,今日早些回去休息。”
六艺中的御?,包括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此乃五御?。
几人用过晚膳回学舍,就有学子来串门。
“你们知道吗?听说上官夫子那一队,明日请了个神秘人物来教她们。”
祝锦从床上爬起来,好奇道:“还可以请外面的人来教?”
“听说是卫翩翩去请的,是卫翩翩的师父。现在她们那一队的人可铆足了劲要在下次小考中赢过我们呢。”
楚菀也参与进了话题:“她能请,我们也能请。我这就修书回去,让我父皇派个厉害的人来。”
“好啊!”女学子开心拍手。
“不可。”程九鸢放下书出声阻止。
“为何?”祝锦好奇问。
“是啊,卫翩翩能请,我们为何不能请?”
“卫翩翩的师父是江湖中人,皇上不只是你的父皇,更是万民君主。若你让皇上派人来,来人若只给我们指导,那便会惹来非议。”
“那我也请个江湖中人来。”
“不必了,百川书院的夫子和教习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跟着他们学就够了,剩下的时间,我来带着大家练。”程九鸢淡然道。
楚菀与祝锦不知晓程九鸢还有个师父是生死判官,但言玉是知晓的。
最好的人选就在跟前,还需要请什么江湖人士。
“听鸢儿的吧。”
那女学子皱了皱眉,也没什么法子,只好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翌日一早,果然在校场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男子身形瘦高,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一身宽松白衣,长发高束,剑眉星目,神色严肃,看上去不是很好相处。
栾梦靠近程九鸢几人,小声道:“那便是卫翩翩的师父闫晓生,江湖人称‘闫雷闪’,说是功夫很高,特别是轻功。”
这个名字很熟啊,程九鸢思索了一番,想起燕师父给她那个仇人名单里就有这个‘闫雷闪’。
最后卫翩翩那一队跟着闫晓生学,她们这一队跟着书院的教习学。
校场很大,两队各占一半。
书院的教习都知道这些女学子之前完全没接触过这些,他循序渐进,讲得很细。
卫翩翩那一队都开始上车了,程九鸢这边还在听教习讲注意事项。
散学后,程九鸢也说到做到,带着她这一队的开始苦练。
这样的日子一晃而过。
这期间程九鸢收到了家里的信,林氏诞下一子,起名为程霁。
程九鸢下山去镇上买了些布老虎之类的玩意,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回去。
到了检验五御成果这一日,众人发现,程九鸢这一队非但没有落后于另一队,反而各方面更符合书院规定。
而看到这结果,闫晓生面无表情地留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便离开了。
至此,程九鸢这一队的学子,完全把程九鸢当成了主心骨。
三月之期很快便过了大半,眼看离大考越来越近,不要说学子们了,就连江妙端及上官静都明显的紧张起来。
在大考时,要不落后于男学子太多,还要比过另一队女学子,才能坐上女学堂长的位置。
二人一有时间,就守着各自的学子。
女学子要在三个月内学习六艺,还要取得不错成成果,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事在人为,江妙端和上官静都拼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