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江岫白巡营回到住处,他脱下外袍,正准备就寝。
一把飞刀破风而来。
江岫白侧头,飞刀没入了身后的柱子上。
“谁!”
江岫白推开窗,早没了那人的踪影。
他关了窗,几步跨过去,担心飞刀有毒,拿着手帕包着把飞刀取了下来。
飞刀上钉着一张纸,展开一看,是一份名单。
名单上共有六人。
这就是五殿下给他的名单?
这几人便是消除卫天旷对他怀疑的关键。
要不是他反应快,那飞刀就扎入他脑袋了。
他仔细看了看这六人,有参将,有普通士兵,有火头军。
他记下这几人,就把这张纸烧了个干净。
他也当过暗卫,知道卫家暗卫的本事,他不敢保证能避开所有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着五殿下的安排。
接下来的几日,蔡齐没有在明面上针对江岫白,只是暗地里开始找着江岫白的把柄。
江岫白很快就发现了,这两日蔡齐都悄悄跟在他身后。
他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的事,但心里却开始着急。
被蔡齐这样看着,这样下去,他什么都做不了。
赤璋也发现了江岫白身后时常跟着一条尾巴。
“殿下,蔡齐一直这样跟着江岫白,江岫白没法子行动。”
楚珩在棋盘下放下一颗棋子,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那就先斩断这条尾巴。”
蔡齐回到自己住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跟了江岫白三天,目前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他始终觉得,终有一日,江岫白的狐狸尾巴会藏不住的。
这日夜里,楚珩兴致大发,亲自包下了一座楼,说承蒙卫家军这十来日的关照,请众人去放松放松。
他还亲自去请了卫天旷,卫天旷脸上笑着,眼底带着冷意。
“五殿下亲自邀约,本将军哪敢托大不去。”
她觉得是楚珩终于坐不住要行动了,他自然要给他这个机会。
当夜,江岫白依旧留守军营没去。见他不去,蔡齐也跟着留了下来。
蔡齐依旧暗中跟着江岫白,一直到了卫天旷书房外,蔡齐眼底满是兴奋。
结果到了卫天旷书房外,江岫白并没有进去,而是把一封信交给了卫天旷守在书房外的亲卫。
亲卫进去放好信,出来道:“江副将,那信已经放在将军书桌上了。”
江岫白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到了自己房间外,他微微垂眸,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便进了房间。
角落里,蔡齐失望的走了出来,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亥时过后,当他正要就寝时,他手下的一个小士兵匆匆进来。
“参将。”
蔡齐翻身起来:“怎么?江岫白有动作了?”
“不是。石头说,那封信是关于您的。江副将写信的时候,石头偷看到了一点,上面写着‘参将夫人身世可疑’、‘贪墨军饷’什么的,与那封信一起的还有相关证据……”
不等人说完,蔡齐‘腾’地站起身,脸色大变。
他在查江岫白,没想到江岫白也在查他。
这些事如此隐秘,江岫白到底是怎么查到的?
不行,不能让将军看到这信和那些证据!
将军眼里容不得沙子,将军知道他……他就没命了。
搏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他故作镇定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
四更天,人最是犯困的时候。
如今北齐与东陵联姻,不会突发战事,巡逻士兵都会寻个角落躲懒。
一个黑影熟练地绕过所有巡逻点,到了卫天旷书房外。
不知是不是他运气太好,他才到书房外,守着书房的亲卫就捂着肚子,快速离开。
他趁着这个空档,快速地进了卫天旷书房。
一切顺利得如有神助。
他进了书房,并没在书桌上看到什么信。
他在屋内环顾一圈,慢慢靠近书架,在书架上翻找着。
突然,房内的烛火大亮,惊得他转身就想逃。
两个黑衣人飞身过来,很快便制住了他。
“放开我!我是蔡齐,这都是误会!”
“哼,到将军面前去喊吧!”
蔡齐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掉进江岫白的陷阱了!
江岫白闻声赶来,看着蔡齐,满脸震惊。
“难怪对方知道我们不少事情,原来细作是你!”
蔡齐满脸愤恨:“江岫白,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以为大将军会相信你吗?”
江岫白看向那两名暗卫:“立马派人通知将军!”
“放开!我不是细作,江岫白才是!”
当卫天旷得知抓到细作时,满眼森寒,当即就起身往外走。
当他听说细作是蔡齐时,皱起了眉头。
“先回去再说!”
“那五殿下……”
“他在楼子里快活,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