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的村子几乎都恢复了正常生活,在一片欢呼称赞声中,江岫白带着士兵启程返回军营。
两个亲卫骑着马跟在他身后,小声地嘀咕着。
“你发现没,副将这几日越发沉默寡言了。”
“是啊,可能是看了村民的惨状吧。”
正说着话,突然听见前方林子里传来打斗声。
江岫白勒住缰绳,抬手示意停下。
江岫白骑着马朝林子里而去,两个近卫赶紧跟上。
走近了一些,就看见一群山匪正在洗劫一队富商,双方正打得火热。
“这些山匪的招式好生熟悉啊。”一个近卫感叹道。
“这、这不是咱们卫家军的拳法招式吗?我眼花了?”
眼看富商的妻女就要丧生山匪刀下,江岫白举起手中弓箭,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那对母女。
富商小姐本认命了,没想到山匪突然中箭倒地。她猛然转头,就看到林间出来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
江岫白三人飞身过去与山匪缠斗在了一起,很快战局逆转,其余山匪都死了,只剩下那四个会卫家军招式的山匪头目。
“跪下!”两个近卫把四名山匪踹倒在地。
富商一家连忙上前道谢。
“多谢三位少侠出手相救,唐某感激不尽,敢问几位少侠尊姓大名,日后……”
江岫白抬手:“不必了,你们走吧。”
富商眉头一皱,显然是没被人如此无礼对待过,但对方才出手救了他们,他也只好再次扬起笑脸。
“在下唐元。”
以为报出名字,对方会客气些,但江岫白没有多余表情,看向两个近卫:“带上他们。”
说完转身离开。
“公子!”富商千金着急地喊了一声,那人却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富商夫人叹息一声:“收拾收拾,走吧。”
走出林子,江岫白转身一脚踹在山匪腿上。
几个山匪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说!你们是什么人!”
看着江岫白的衣裳,四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少侠饶命!我们只是讨口饭吃而已啊!”
“你们是逃兵?”
“不是!我们跟卫家军没有半点关系!”其中一个山匪急急否认道。
一个近卫一脚踹在他背上:“老实点!你若不是卫家军的逃兵,为何会卫家军的招式!”
“我、我们偷学的!”
江岫白直接抽出剑斩了一个山匪的一条胳膊。
“啊!!”那山匪痛得在地上打滚大喊。
江岫白的剑架在他脖子上:“说!”
“我真的是偷……”
话还没说完,脑袋就搬家了。
接着滴血的剑又架在了第二个山匪脖子上:“说!”
“我我我……”
江岫白眼也没眨,像砍萝卜一般,第二个山匪也瞬间头身分离,鲜血溅了旁边的山匪一身。
“啊!!”另外两个山匪吓的失禁大叫。
江岫白的剑横在了链各个山匪之间:“说!”
“我说我说!”
“我也说,别杀我!”
两个山匪争先恐后地开口,生怕迟疑一瞬就脑袋搬家。
“我们确实是卫家军的逃兵!”
“为何逃?”
“十多年前,我们跟随卫将军前往蔚州,与北齐人联手,屠了几个村子。”
江岫白身后的两个近卫瞪大了眼,“还敢胡说八道!”
“我们不敢撒谎!卫将军为了军功,确实经常联合北齐人演戏,那一夜,我们屠杀了整整一夜。本以为卫将军是把我们当心腹,没想到,后来参与那一夜的士兵接连失踪死去。”
“对对对,我们觉察出了问题,就一合计,逃了出来,从此隐姓埋名……”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半句谎言!”
两个近卫已经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们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若卫将军知晓了,他们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副、副将……”
江岫白看向二人:“不想死就当没听过这件事,你们把这二人送去这个地方,说不定这就是咱们的护身符。”说完拿出一张纸递给二人。
两个近卫愣愣地点了点头。
“别多想,这也是为了保全咱们的性命。”江岫白道。
“我们二人的性命是您救的,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两个近卫一脸真诚地看着江岫白。
“去吧。”
“是。”
两个近卫上前押起那两个山匪就离开了。
江岫白才回到军营,卫天旷就要见他。
站在卫天旷的书房外,江岫白双拳紧握,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
他如平常一般进了书房,朝书案后的卫天旷恭敬行礼。
“将军,幸不辱命。”
卫天旷点了点头,一旁的络腮胡冷哼一声。
“你不该解释解释,我派去那两个近卫一直都没回来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没收到消息,巨阙几个头领突然奋起反抗,杀了好些个士兵,最后好几人一起掉下悬崖了。”江岫白不慌不忙地说道。
络腮胡冷笑一声:“我当时就说把人就地解决了,你非要凌迟,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容易留下祸患。”
“那悬崖那么高,能留下什么祸患。”王满帮着江岫白说了句。
卫天旷抬手打断了几人争执:“好了,此事就此打住。这两日,五殿下就要到了,让下边的人都收敛一些。”
有人疑惑道:“五殿下不是咱们自己人吗?”
有人白了他一眼:“你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对五殿下,要热情客气、防备警惕,知道了吗?”卫天旷环顾一周,缓缓开口。
“是。”
“好了,都下去吧。”
“末将告退。”
众人起身往外走,江岫白也正要转身离开。
“岫白。”卫天旷喊住了他。
江岫白看向他:“将军还有何吩咐。”
“这次巨阙屠村,是我始料未及的。是不是让你想起了十多年前的蔚州?”
江岫白隐忍地握紧了拳头。
半晌他哑着嗓子开口:“是巨阙人太丧心病狂,这不怨将军。”
“回去歇着吧,别想太多。”
江岫白看向卫天旷,就是这样虚伪的关心,让他认贼作父多年!
他强制自己垂下头去,怕自己藏不住眼中的恨意。
“岫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