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一家几口齐上阵
张芒的询问和关心,正式打开了这场骗局的缺口。
古哲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只是为难的垂着脑袋,摆出拒绝交谈的模样,“你别管,这事我能处理。”
张芒出于尊重他,没有继续提出帮助。
她松开手,绕到古哲正面,认真又坚定的告诉他:“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处理好,但如果真的遇到困难,我不希望你独自承担。”
“古哲。”张芒说,“我们是一家人。”
在这之前,没有人知道“一家人”三个字对她的意义。
古哲成为了唯一懂她的人。
所以他紧紧抱住张芒,深情回应:“嗯,一家人。”
男朋友的态度让张芒感到温暖和踏实。
两人的感情因为这个小插曲更加深厚了。
但很快张芒就发现,古哲开始频频走神,甚至失眠。
一天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身旁有动静。
过了会儿,她起床走出房间。
发现古哲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望着夜空吸烟。
背影说不出的寂寥。
张芒推开玻璃门走过去,“古哲。”
古哲吃惊的转身,慌忙掐灭烟。
因为不知道该扔到哪里,最后用拳头裹住烟头,又快速在空中扇了几下。
怕烟味熏到张芒。
张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让我帮你吧,就这一次。”
古哲低下头沉默片刻。
突然蹲到地上,两手抓住头发。
痛苦地说道:“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是充满快乐和温馨的,而不是世俗的琐碎。”
张芒怔了怔,跟着蹲下来。
手轻轻搭上男人的肩膀。
“我们本就生活在世俗的世界里,柴米油盐不就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吗?这没有什么。”
古哲被她的善解人意打动了。
半晌,他终于肯告诉张芒具体出什么事了。
原来他妈妈一个月前查出了癌症,已经到了中期阶段。
不马上采取措施的话,很快就发展为癌症晚期。
到了那时候,治愈的希望就渺茫了。
古哲家境普通,父亲是工薪阶层,母亲本就身体不好,平日里靠打零工补贴家用。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为了治病掏空了积蓄。
目前正在四处筹措手术费用。
古哲回到房间,拿了手机来到客厅,给张芒看自己妈妈在病床上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面容憔悴,五十多岁头发已经全白了。
她看上去很瘦,搭在被子上的手像干枯的树枝。
张芒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张妈妈是社区的基层工作人员,虽然总是被父亲打压,但她心态好,每天保持好心情。
经济上也较宽裕,知道好好保养自己。
明明和古妈妈只差一岁,看上去却要年轻十岁。
张芒问:“你们还差多少钱?”
古哲:“挺多的,而且手术还需要排队……”
“挺多是多少?”
古哲没有直面回答,“其实这次能发现病灶,是因为我妈突然晕倒了,送医院后连续住了一周的IcU……这期间就花了大几万,现在别说是手术费,就是目前的治理费都成问题……”
说着说着,他又反悔不想接受帮助了。
“我们家就是个大窟窿,芒芒,你别跟着掺和了,我能想到办法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张芒不想伤他,事实摆在眼前罢了,“你有办法还至于愁得睡不着觉吗?”
古哲羞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芒想了想。
同居两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都是古哲在出。
就当他们在AA吧。
张芒二话不说,转了两万块钱给古哲。
“你先拿着解决眼下问题,手术费我们再想想办法。”
古哲怔怔看着手机上的转账,眼眶慢慢变红。
……哭了。
张芒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给男朋友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照古哲的经济情况,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了钱的,张芒也没抱希望。
心想就当是看望阿姨给红包了。
没想到才半个月,古哲就把钱还回来了。
说是他父亲预支了工资,家里的困难暂时缓解了。
张芒家没有重病患者,但也看过电视剧,听过八卦,知道治疗癌症要花很多钱。
她已经预料到,古哲家一定会还会缺钱。
不到五天,她预料成真。
并且又给了两万块。
和之前一样,古哲只要有钱就立马还给她。
张芒说过不用这样,但古哲不听,说是她愿意借钱帮他应急,已经很好了。
比他们家那些所谓的亲人更亲。
就这样,张芒和古哲开启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模式。
期间,古家人为了表示感谢。
特意派了古哲的哥哥出面请吃饭。
和古哲不同的是,他哥哥吊儿郎当,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一边喷口水。
嘴上说着请客,到了结账的时候手机突然连不上网络。
最后是古哲买单。
大概是父亲的形象在张芒心里印象太深,导致她对“渣男”过敏。
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举动,她就能判断出这个男人在生活中的样子。
譬如古哲哥哥。
张芒觉得,他在生活里一定又懒又馋还抠门,还是个啃老族。
但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她是和古哲过日子,和他哥哥没关系。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古哲告诉张芒,手术专家已经约好了。
可费用还差十万。
张芒工作努力、上进,不怕吃苦不怕累,很能攒钱。
她只把钱花在刀刃上,上班这五年攒下了一笔。
第二天,张芒特意请假半天,去银行停了定期,转了十万块给古哲。
那天晚上,古哲特意做了一大桌饭菜,还说家里的父亲让他代为感谢。
吃到一半时,还打了个电话过来。
古哲的父亲当时正好在医院,古哲妈妈隔着手机,诚诚恳恳的向她道谢。
张芒还笑着说,等手术完了去医院看望她。
谁知有天夜里,古哲把家里的东西打包得干干净净,走得悄无声息。
——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会睡得那么死。”
张芒心里充满了各种疑惑。
她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有人在家翻箱倒柜,还在床前走来走去,却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姜且在叠糖纸,头也不抬道:“你有没有想过,他给你下了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