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在?”
熊总说着又看向其他几人,周世兴他认识,另一个是他们公司的大股东孙总。
来的路上,他搜了下姜且。
很明显,那位最年轻的姑娘就是她。
可这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混在一起。
难道自己被人做局了?
“熊总,您可算来了!”胡海波没让他一个人瞎想太久,焦急上前,“我跟您见面后回了趟家,一躺下就开始做噩梦。”
熊总的注意力被转移,“什么梦?”
“梦到三个肚子上有窟窿的人,追着我喊什么不得安宁,要向我索命!”
胡海波说得声情并茂,眼眶都红了。
然后拽着他来到桌前。
介绍道:“这位是孙总,他也做了跟我同样的噩梦,这位是世兴钢材的周总,您应该认识。我是托了孙总找到周总,又托周总才请到姜小姐的。没想到,姜小姐说她也约了您,我就厚着脸皮一起来了。”
“你也做了噩梦?”熊总看着孙总。
他听说过这人。
当初鹿海园的房全被订出去了,胡海波作为承建商,自然认识销售部的负责人。
好说歹说,让销售部斡旋出一套。
购买人就是这位孙总。
孙总“嗐”了一声,语气夸张又不乏真实情感。
“我不只是做噩梦,还看见了!我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突然伸出两只手抓住我的脚,然后……”
他故意压低声音,战战兢兢的左右看。
搞得熊总好不容易平息的恐惧,又冒了出来。
他问:“然后什么?”
“然后他从地上站起来,慢慢朝我靠近,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他不是一个人,背后还藏着两个!”
熊总脸色煞白。
不断地借着吞咽的动作,缓解心跳过快带来的不适感。
三个人都做了噩梦,其中一个还和他有同样的遭遇。
这不可能是做局!
既然是真的,他就必须履行答应三只厉鬼的承诺。
否则会一辈子不得平静。
熊总内里的衬衣再次被冷汗湿透,最后一点疑虑也被打消了。
他期期艾艾望着姜且,“姜大师您快想办法救救我们,不管花多少钱都行。”
姜且微微昂着下巴,一副倨傲的模样,“好说。”
熊总一看她这自信的架势,更信了。
孙总跟着道:“梦里那三只鬼告诉我,需要先超度……”
有了提示,熊总想起了三只厉鬼交代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姜且。
姜且沉吟片刻,掐算几下:“今晚就可超度,塑像必须在七天后的午时进行,可以办到吗?”
“得看雕塑的大小……”
“净高必须是为八米,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这太大了……”熊总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造成误会,忙道,“不是钱的问题,是工时的问题。”
八米实在太高,要在七天内完成几乎不可能。
姜且反问:“只要工匠够多,没有完不成的。七天后是这个月的大吉日,而午时属火,也是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刻,能最大程度压制乱葬岗的阴气。过了这个时间,就要等到三个月后。”
熊总险些心脏骤停。
亡魂得不到安宁,倒霉吃亏的是他们几个。
“我来想办法,一定完成。”他保证。
孙总:“那山景壁……”
“得看熊总什么时候找上面沟通,我的意见是,越早越好。”姜且又加了一剂猛药,“否则时间一长,他们的心愿得不到满足,只会变本加厉的害你。”
熊总抹了把冷汗,“我尽快。”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拜访相关部门。
尽早拿下改造批文。
“姜小姐,我有一事不明。”熊总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问出来,“咱们为什么要在江水和小区之间立山景壁?这跟那些找上门的厉鬼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江水的蜿蜒处刚好正对小区,此为反弓煞,这种煞气会惊扰到亡灵安息。”
见熊总露出惊恐的表情,姜且继续说:“反弓煞对鬼不好,对人更不好,我指的不仅仅是住户,还有熊总你。”
“我?”熊总指着自己,表情有点傻气。
姜且颔首,一脸严肃。
“鹿海园是你的产业,是你事业运的一部分,若是长期遭受煞气冲撞,你的事业运也会受损。这种影响会随着时间,越来越严重。”
对生意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财运、事业运更重要的。
熊总当场掏出电话,让秘书务必明天一早就联系城建局。
姜且满意的笑了,“走吧,超度去。”
熊总跟着起身,后背微微弓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姜大师,坐我的车吧。”
熊总还是开的那辆加长轿车。
姜且先上了车,胡海波紧跟其后,刚要坐进去就被熊总拦下来。
他指了指前面,“胡总,你去开车。”
胡海波嘴角一抽,“行。”
熊总上了后座,殷勤的从恒温箱中里拿出一瓶水,“姜大师喝水。”
“谢谢。”姜且接过拧开。
瞥过熊的脸时,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道:“熊总,有些关系当断则断,该防就防。”
熊总猛地一惊,“您说的是?”
“你小舅子。”姜且这才仰头喝水。
“熊总的小舅子是孙朋吧。”周世兴笑得别有深意,“他在小辈圈子里可太有名了。”
孙总对这人也有印象,“是不是每天晚上在沪星路飙车那群人?”
其中为首的,正是熊总小舅子。
熊总心虚的干笑着。
小舅子是妻子的弟弟,大学毕业回国后只顾着吃喝玩乐,打架斗殴装大逼,没干过一件正事。
前段时间,他突然电话说要借一笔钱。
张口就是一千万,熊总没借。
小舅子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说熊总是借他姐姐的运,才走到今天。
最让熊总气愤的是。
小舅子竟然说他们苟家生不出儿子,将来所有产业都是他的。
熊总气得把人拉黑了。
之后再没联系过。
经姜且一提醒,熊总忽然意识到,小舅子已经失踪二十多天了。
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姜大师,我小舅子是不是又在外面犯事了?”
姜且拧紧瓶盖,把水放到一旁。
“您最好马上给苟太太打电话,让她别放你小舅子进门。”
“可,可我妻子去国外旅游了。”熊总有点懵。
姜且:“她提前回来了,刚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