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意同意了程晏和半月清在一起，还把半月清接进了在边境的将军府。
他明面是答应了程晏与半月清来往，让程晏把她收房做个妾室，却一次次的安排顾清华与半月清独处，让程晏误会半月清与顾清华的关系。
其实程老将军一生坦荡，这么做属实是被逼无奈了，还有听了他那个不靠谱的参军的馊主意。
顾清华开始不知道程老将军的算计，只是发觉程晏与他越发的疏远了。
直到后来有一次，他回房发现半月清躺在了他的床上。
程老将军找到了他，让他配合，别让程晏看出端倪。
顾清华这才知道被程老将军摆了道，可是程老将军对他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培养之恩，他无法违逆。
无法违逆程老将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也认为半月清是利用了程晏的感情。
他不愿意看程晏被她利用，才答应了程老将军上演了一出大戏给程晏看。
在程老将军的安排下，程晏看到的是半月清与顾清华搞在了一起。
他最好的兄弟，撬了他最爱的女人，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半月清本就没有多少真心，她靠近程晏的初衷，也是想为父母报仇。
兴许后来她是真的爱上了程晏，可最终程晏没有相信她，把她赶了出去。
赶走半月清后，程晏狠揍了顾清华一顿，两人自此决裂。
至于狠揍是揍到了什么程度？
大概就是还剩两口气，在床上躺了两个来月。
在程晏醒悟过来再去寻找时，再也没有找到半月清的身影。
顾清华知道，半月清已经被程老将军处理掉了。
程晏疯狂寻找了一段时间，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重新振作起来后，他的性情便变得有些残暴了。
顾清华心中对他有愧，所以从来不会去招惹他，面对他的刻意刁难时，他也从不会跟他计较。
他从未跟程晏解释过那件事，无论他的初衷如何，他确实是算计了程晏。
他从未想过要程晏的原谅，却也知道程晏其实根本没有恨过他。
姚南香把头靠在顾清华的肩上，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说着他跟程晏的过往，眼底神情有些复杂。
她安静的等着顾清华说完，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原来不是死对头呀，说起来，我竟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情，他得知被自己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背叛的时候，心里该是有多疼！”
“哪怕他想明白了半月清对他没有几分真心，但是你的背叛，也会让他觉得很失望和难过，换位想一下，若你是他，你恐怕对他的怨恨会更深。”
顾清华看了看姚南香，他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也许他是为了程晏好，可是方法终究是用错了。
所以面对程晏的刁难，他也向来是接受了。
况且，程晏也就只是嘴上刁难他一下，从未真的给他使绊子。
程晏是个重感情的人，他应该只是过不去那个坎。
顾清华觉得姚南香说的对，换位思考，他怕是还做不到程晏对他这般。
若是姚南香是叛军遗孤，他定然也不舍因此与她分离。
他此时才明白，他欠了程晏一个说法，也许该去找他负荆请罪，给他一个交代了。
他抬起手搂住姚南香，唇角露出苦笑，“丫头说的是，若是谁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怕是会杀了他的。”
没人能从他身边抢走他丫头。
姚南香听着他的话，笑着转头在他脏脏的脸上亲了一下。
亲完她又有些嫌弃的擦了擦嘴，“你这脸真脏，坐好，我拿水给你擦一下。”
顾清华把力量从她身上撤回来，看着她笑了笑，“你的脸不比我的干净。”
他看着姚南香黏在脑门的头发，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姚南香这才想起他和程晏都看着她的脸笑。
她赶忙拿出镜子照了照，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吓得差点把镜子扔了出去。
“这么丑！”
满脸黑白不均匀，头发黏在脑门上，简直丑的惨绝人寰。
怪不得刚才顾清华说她有点难看。
当时她还有点生气，这会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觉得顾清华说的客气了。
她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虽说一块黑一块白，但是能看得出白的是她原本的皮肤。
她脑海猛地闪过程晏看到她时毫不意外的神情，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收起镜子，望向顾清华，“我这样能看出是女人了吧？程晏一点都不意外你没发现吗？”
其实原本的装扮，不仔细想不会往她是女人方面想，但是这么白的皮肤漏出来，难免就会猜测她本身是个女人。
她看着顾清华淡然的神情，眉头皱的更紧了。
程晏不意外，顾清华好像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看着她满脸疑惑的样子，顾清华摸了摸她的小脸笑道：“他早已发现你是女儿身了。”
“什么时候的事？”姚南香还是没有明白。
“那次他找你看牙齿时，你去找药他跟我说了几句话你还记得吗？他说的是尊夫人，那时我便知道他已经知道你是女儿身了，但是他何时得知的我并不清楚。”
他开始还担心程晏知道姚南香的真实身份，会拿她来报复他，可后来发现是他想多了。
程晏虽说性情变了些，可他还是那个程晏，那个光明磊落的程晏。
是他过于小人之心了。
姚南香根本不知道程晏早就知道她是女的了。
要是之前她知道程晏知道，还会担心一下他会因此对顾清华不利，但是现在，她倒是没有担心了。
她从空间取出毛巾，水和水盆，把水倒进盆里，打湿毛巾，拧干给顾清华清理脸上的血污。
这个洞穴很是温暖，但是有些潮湿，她身上湿了的衣服有些难受。
她给顾清华擦完脸后，把自己的脸也清洗干净，又拿出粉底液把脸涂黑了。
洗完脸后，她拿出一套灰色的女士保暖裤，往里走了些，把身上湿的裤子换了下来。
她回到顾清华身边，取出了取暖的小太阳和蓄电池，用小太阳烤着湿了的衣服。
顾清华虽是看多了姚南香拿出的奇怪物件，但是对于这个能发火光，还很暖和的东西很好奇。
他疑惑的看着小太阳，问姚南香，“这是何物？”
姚南香都解释习惯了，张嘴就来，“这个是跟你们这的取暖炉差不多，只是你们用的炭火，我们用的电。”
“电？”顾清华对于这个没有丝毫的概念。
这个姚南香倒是不好解释了，笑着说道：“一种能量，你就当作是看不见的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