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南香看到他为难顾清华,对着他温和的笑了笑,“我晚上确实要帮顾将军调理身体,程将军要是方便的话,我现在帮你检查一下?”
她的手在桌下抓着顾清华的手,指尖抠着他掌心的茧子。
检查个伤而已,她倒是不介意,但是不想让顾清华为难。
“倒也不是不行。”
程晏高高勾起唇角,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别有深意的望着顾清华。
他倒是想看看,自己夫人当众跟别的男人这般接触,顾清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顾清华深邃眸子淡淡的望着他,轻笑了声:“程将军方才还要与我比试一番,这会伤口就疼了吗?那程将军方才并非真心邀我比试了?”
程晏向来喜欢找他的茬,今日明显的是针对他,任人宰割可不是他顾清华的性格。
虽说他跟程晏是有些误会,可针对他就算了,为难他的丫头,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顾将军这话说的,是同意与我对几招了?”程晏抓到他话中的漏洞。
顾清华淡淡一笑,直截了当道:“不愿。”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对着司明哲道:“主帅,我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回去让姚军医帮我调理了。”
他的意思是,他要先走了,而且也要把姚南香带走。
程晏犯病了,让他自己在这发着疯吧。
司明哲望向他,对着他点了点头,“去吧,近几日都没有休息好,早些回去休息。”
他又望向程晏,勾了勾唇,“程晏身子不舒服也早些回,我让人去叫军医去你帐中。”
这会时间也不早了,也差不多该散了。
顾清华跟程晏过往恩怨,他大概也知道些许。
今日,他也看出程晏是在为难顾清华,所以话里也向着些顾清华了。
“是。”程晏起身,抱拳转身离去。
走到顾清华和姚南香身侧时,别有深意的眼神扫了姚南香一眼。
顾清华侧眸望着他,看到他眼底的挑衅,拍了下姚南香的手臂,温声道:“你先回去等我,我有几句话要跟程将军说。”
姚南香望向顾清华,顾清华对着他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先去,我很快就回去。”
“好,别耽搁太久。”姚南香对着顾清华点了点头,先往轻骑兵营那边去了。
姚南香走远些后,顾清华望着程晏,黑眸中露出了笑意,“程晏,过两招?”
程晏本以为顾清华是要对他下黑手,最不济也是要口头警告一下他,唯独没想到他是笑着喊他过两招。
“我身受重伤,顾将军这可是要乘人之危了?”
他也不是真的想跟顾清华过招,刚才只是故意找点事而已。
顾清华欠他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顾清华看着他漠然的神情,无奈的笑了笑,没再说话,径直走了。
走了两步,他转过身看着程晏,拧着眉道:“有事冲我,阿星还小。”
说完,他径直的往轻骑兵营走了。
三年前那事虽说怪不得他,但是却与他脱不了干系。
程晏怨恨他他可以理解,但是谁想动他的丫头,是万万不可的。
程晏在他身后冷笑了声,“我不是那种卑鄙之人,我们的帐早晚有一天我要跟你算的。”
顾清华没有再说话,背着手往自己的帐篷走去了。
思绪回到十年前。
他十三岁入营,程晏十五岁就跟随程老将军南征北战了。
程老将军在战场救下了奄奄一息的顾清华,从那以后便把他带在了身边。
从此以后,顾清华和程晏就都由程老将军带着。
二人一起习武,一起读书,甚至是一起睡觉,一起玩闹。
长久的相处下,他与程晏的关系越发的好,当真是亲如兄弟。
若不是三年前那件事,他跟程晏的关系也不至于闹得这般的僵。
他在万般思绪中走到了自己的帐篷前。
站在帐篷前,他收起思绪,正要抬步进去,姚南香从里面掀开了帘子。
四目相对,顾清华眼底附上了温柔的宠溺。
“将军回来了,快进来,我帮将军调理身体。”姚南香看着他帅气的脸,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好。”
顾清华笑着走进了帐篷,合上帘子的瞬间,将姚南香捞进了怀里,抱起来往床边走了过去。
姚南香在她怀里扭动着,笑嘻嘻的小声说道:“诶诶诶,将军对军医耍流氓了。”
顾清华任由她闹着,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他坐在床边,俯身抱住了她,把头埋在她的脖颈,深深的叹了声:“这些日子辛苦丫头了,早点睡。”
“我不想睡,我想洗个澡,我感觉自己都要馊了。”姚南香抱着强壮的腰的极其无奈的说着,语气轻软的像是在撒娇。
她好些天没洗澡了,感觉身上都馊了,难受的不得了。
现在她不想跟顾清华亲热,也不想睡觉,只想洗个舒服的澡,没有热水的话,她觉得冷水都能凑活。
只要能洗个澡,怎么着都好。
“洗澡。”
顾清华沉吟了片刻,从她脖颈处抬起头,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好,今日本将军就满足了你。”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帐篷外,对着外面的士兵吩咐了几句,又转身回到了床边。
在军营每天洗澡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偶尔洗一次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姚南香看着他回来,在床上坐起来看着他,“这就成了?”
“嗯,等着吧,我让他们烧点热水,很快就好了。”
顾清华抬手撩了一下姚南香额前的碎发,眼神温柔,“跟我来军营,苦了你了。”
“这有什么苦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姚南香看着他,想起今天的事情,忍不住问道:“我感觉程晏好像一直在找你的事?他为何要针对你?”
她从未招惹过程晏,想来程晏也不会是因为她针对顾清华的。
虽说他提了她几嘴,倒也像是为了找顾清华的麻烦。
听到姚南香问起这个,顾清华微微蹙起了眉。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