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南香已经是十分小心了。
听到他的话,心里嘀咕,但最上却应道:“好的将军。”
其实程晏知道她动作很轻了,只是想找事掩盖自己心里的怪异感觉而已。
姚南香帮他包扎好伤口,往后退去。
她恭恭敬敬的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正准备要请示离开,程晏突然开口,“明日不用你来换药了,把要用的药放下就好了。”
程晏拿过衣服,手上在整理着衣服,眼睛却盯着姚南香。
这丫头怕是还没长开吧?
看着又瘦又小的,也不知道顾清华那个禽兽怎么下得去手的。
只是,她脖子那么白,为何脸这么黑?涂了什么玩意?
姚南香听到他的话,心里松了口气。
她连忙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了带着棉花球和镊子的碘伏,还有上的药,纱布和医用胶带,还有分装好的口服药。
“这个是擦洗伤口的,这个是涂抹在伤口外面的,这个纱布就是我那样贴在伤口外的,还有这个盒子。”
她拿起分装的塑料药盒,对着程晏晃了晃,“一天两次,一次一份。”
她把东西全放到旁边的太师上,又站了回去。
她已经懒得伪装了,反正谁问都是师父给的就好了,他们就算是有疑惑,也无从查证。
程晏看着她拿出来放在椅子上的东西,皱着眉满眼疑惑的走过去。
他抬手拿起碘伏的瓶子,放在眼前看了看,眼底神情逐渐复杂,“这是琉璃?”
这瓶子的质感,摸起来不像是琉璃,看起来颜色也很怪异,尤其是上面那些他不认得的字,很是奇怪的一些东西。
“回将军,不是琉璃,是师父自己做的。”
姚南香拿出了那个万能师父,还特意补了一句,“家师传个我的。”
程晏虽然还有疑惑,但看出姚南香不愿多说,抿着唇点了点头,“你去吧。”
“是。”
得令后,姚南香背上药箱出了帐篷。
近两天一夜没睡,姚南香这会眼睛已经酸的不行了,头脑也有些迷糊了。
她背着药箱回到和顾清华的帐篷,坐在床上却没有了睡意。
他怎么还没回来?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定然不会是出事了的!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琢磨良久,最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她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
睁开眼睛,帐篷里面一片漆黑,外面脚步声络绎不绝。
她猛的从床上跃起,跑出帐篷外看去,外面像是在拆帐篷。
看到拆帐篷,她心中倏然慌了起来,连忙拉住一个士兵询问:“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拆帐篷?”
那士兵看了她一眼,回到:“昨日一站大获全胜,敌军退,我们进,晚些时候要迁营了。”
听到这里,姚南香提起的心脏猛的落了回去。
“谢谢!”姚南香对着他道了谢,又问道:“顾将军他还没回来吗?”
那士兵摇了摇头,“没。”
姚南香再次道了谢,回屋去拿了药箱,往伤残兵那边去了。
伤残兵大营那边有是多个军医,昨夜手术保住了命的那个士兵,她得去看看。
还有,她答应了姜谦,今天晚上去看看那个大爷的。
她先去步兵营给那个做了手术的士兵做了检查。
见他生命体征正常后,又嘱咐了跟他一起的士兵几句便离开了。
就在她正准备去找姜谦的时候,司涯找到了她。
司涯醒来去她的帐篷找她,却发现她不在,便到处寻找。
猜着她可能会来伤残兵这里,他就跑过来了。
“阿星师父,你怎么一个人跑了,我到处找你,姜谦不是说晚上给我们烤红薯吃吗?你不会是不想带我,想自己一个人去吧。”
他望着姚南香,撇着嘴质问她。
姚南香看了他一眼,轻笑了声,“你一个小少爷,还惦记着红薯呢?”
司涯摇了摇头,“不是惦记红薯,我惦记的是人,我们都答应姜谦过去的,要是不去,不就是失约了嘛。”
姚南香没想到着大少爷还是个守约的人。
她拍了下他的手臂,笑了笑道:“我这会还没空过去,还要去给伤员做个检查。”
“那边军医都去看过了,他们下午就起了给伤员换药了。”
司涯中午起来了一会,过来转悠了一圈没有找到姚南香,又回去睡了一觉的。
“真的?”姚南香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司涯点头,“真的,骗你是狗。”
姚南香选择相信他,带着他一往饲养马匹的营帐去了。
那边在半山腰,距离大军营长这边稍微有些远,两人走了许久才到。
本以为大军回来了,马匹会全部在那边,但是到了才发现,那边依旧是冷冷清清,根本没有几匹马。
就连人,也还是上次那日昨日看到的那几个老弱病残。
只是这会那些老弱病残没有在帐篷里,而是坐在了马厩旁边,还有的直接就躺在了草地上。
马厩边上点着篝火,火光在风中摇曳。
姜谦靠在马厩边,嘴里叼着一个狗尾巴草,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边的星。
他身边还放着几个红薯,那样子像是在等姚南香和司涯。
“小子,你是在等我们吗?”司涯看到姜谦那生无可恋的样子,叫了他一声。
本来有些失落的姜谦,听到司涯的声音,脸上浮现出笑意,坐起身看了过来。
在看到姚南香和司涯时,姜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都这么晚了,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天还没黑他就在等他们过来了,这会都已经满天星光了,他还以为姚南香和司涯忘记了和他的约定了。
“说好了回来,自然是会守约的,只是红薯可能吃不成了,马上就要回去。”姚南香对他笑了笑。
那边在迁营,她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姚南香看到姜谦露出失落的神情,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带肉吃。”
姜谦还是个孩子,每天在这沉闷的军营了,跟一群老大爷一起喂马,想来是很孤独的。
“没事,你们来了就好,阿星师父,我跟你说,张大叔的身体已经好了,他吃了两次药后就不拉稀了。”姜谦收起失落,拉着姚南香,满脸的兴奋。
“嗯,好了就好。”
姚南香往马厩那边打量了一眼,“我再去给他把把脉吧。”
她跟司涯不能在这待太久,那边准迁营了,得赶紧给张老汉看了身体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