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帐篷,帐篷里有股难闻的味道传来。
这个帐篷的环境特别差,睡觉的地方也只是铺了一层草,更是看不到几个被褥。
其中一个老汉躺在地上的草堆里。
他面黄肌瘦,蜷缩着身体,虚弱又痛苦的模样。
姜谦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高兴的对他说道:“张大叔,我给你找来了军医,这个军医医术很好的,让他帮你看看吧。”
“姜娃子,别说笑了,哪有军医会管我们的死活呀。”那老汉虚弱的摇了摇头,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姚南香在他身边蹲下,温声说道:“老人家,我确实是军医,我帮你把个脉看看吧?”
张老汉抬头望向姚南香,看着她这么小的年纪,很不像军医的样子,无力的叹了声,“我都活不成了,你们就不要逗我了。”
这种嘴上没毛的孩子,喂个马他倒是觉得可信,若说是医术高明的军医,他还真的不信。
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点常识他还是知晓的。
姚南香没有跟他多说什么,直接拉过他的手来,给他把了脉。
张老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力的叹了声气。
司涯和姜谦在旁边看着,姜谦神情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姚南香松开了张老汉的手,对着姜谦道:“去倒点水来。”
“诶,这就去。”
姜谦正要走,又疑惑地邹转过头问道:“张大叔他这是怎么了?”
姚南香就地坐在了张老汉身边的草上,望着姜谦,“急性肠胃炎,已经拉脱水了,再不及时救治完全有可能没命。”
“啊?我这就去倒水。”
姜谦听到姚南香的话,慌忙跑到帐篷的角落边,找出一个豁口的碗,提起一个旧壶,倒了杯水端了过来。
姚南香从腰包里取出了治疗肠胃炎的药,取出了几粒,然后用力的扶起张老汉。
“大叔,起来把药吃了,身体就能好了。”
张老汉半信半疑的坐了起来,虚弱无力的点了点头,“活不活的也无所谓了,反正在这也活不了太久了。”
他已经在这喂了五年的马了,这把年纪了都看不到离开的希望,对于生死他早就看淡了。
虽是如此说着,他还是接过了姚南香的药。
看着手里奇怪的药丸,他怔愣的盯着看了会,“这是何药,不用熬煮吗?”
他神情疑惑的望向姚南香,眼底带着怀疑。
他就觉得这小孩不靠谱,这几颗花花绿绿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看着就不像是药。
“不用,这是我研制的药丸,可以直接吞下的。”
姚南香微微笑了笑,“大叔是信不过我吗?大叔刚才不是还说活不活的无所谓吗?这个药可敢吃?”
张老汉被她这么激,倒是皱着眉,一口把药塞嘴里了,甚至连水都没喝就吞了。
姚南香见状,从姜谦手里接过碗,递给他,“大叔喝点水吧。”
老汉听话的接过碗,一口气把碗里的水都喝了。
姚南香从空间取了分割药物的塑料盒,又给这个张老汉取了四顿药的量,把药分装好递给了张老汉。
“这里是分开的四顿药,早中晚各一次,明晚我再过来给您看看,还有,水尽可能喝热的,不要因为拉肚子就不喝水。”
她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军医处去看看了。
前面的将士们出去打仗了,她要回去检查一些伤好的差不多了,让他们回自己的帐篷去养伤了。
那些残了的,最后的归宿都是给点抚恤银子,遣送回老家去养着了。
虽然身残了,但好歹还是剩下条命回家的。
“大叔,记得吃药,我要回去了。”
姚南香带着司涯从帐篷里出去了,望着前方所剩不多的牲口棚,微微的蹙起了眉。
赤咤,一定要带着你的主人安全回来。
这个时候,她的内心生出了一股无名的无力感。
她好像除了不给顾清华添乱,什么都帮不上他的。
他出去与敌人厮杀,她也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姜谦把姚南香和司涯送了出去,对着他们道了谢:“谢谢你们给张大叔看病,我们也没有银两给你们,明日来我给你烤红薯吃。”
昨天晚上,他竟然在给马匹吃的草料堆里,发现了好几个红薯。
他今天一直没有舍得吃,想着晚上烤了给张大叔补补身体的。
现在张大叔有得救了,那红薯就拿来感谢救他的恩人吧。
姚南香对着姜谦点了点头,“好,你回去照顾好大叔,我明晚再过来给他看看。”
只要张老汉每天按时吃她给的药,身体基本不会有事的。
她现在要回军医处安排好,等着新的伤员过来。
她与姜谦道了别,带着司涯快步的往军医处去了。
司涯看着姚南香心情似乎不好,笑嘻嘻的上前看着她,“阿星师父,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这是怎么了?”
从战鼓响起后,他就发现姚南香好像不开心了,那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
姚南香转头看了眼司涯,无奈的笑了笑,“没事,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师父,我担不起。”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开始对她还是满心的不服气,后来天天追着她叫阿星师父。
她也就是奉命带着他,可不想做这小鬼头的师父。
司涯笑着抬手搂着她的肩,嬉皮笑脸,“你就是我师父,你教我医术,还不是我师父。”
两人穿梭在营帐中,姚南香拉过他的手,把他的手甩了出去,“我是奉命教你,可不是想收徒。”
近来,她没事就教司涯一些药理,还有给伤口缝合上药的方法。
司涯这小子面上看着不靠谱,但是学起东西来特别的快,而且理解能力很强,教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司涯的手被姚南香甩开,又死不要脸的靠近,“阿星师父,你把你在破庙和在的父亲帐篷前拿下我那几招教给我呗。”
他觉得姚南香那几招很厉害的样子。
每次他都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就被她压在地上起不来了。
姚南香对他这种死皮赖脸的样子无可奈何,笑了笑,“只要你乖,不给我添乱,我有空了就教你。”
其实,她用的就只是简单的擒拿手,招式简单,但是对付不会武功的人却很实用。
“我还不够乖呀?”
司涯撇了撇嘴,“我什么都听你的了,最近可没给你捣乱,知足吧你。”
“是,继续保持。”
姚南香轻笑了声,带着他进了前面的军医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