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傅熠宁继续问道：“你们现在怎么舍得放我出来了？”
小老鼠一脸心虚。
“我们，我们是被强制下线的……”
它们的任务期限一般不超过五年，否则便要主动上报选择放弃。
而它借口在这个世界硬是待了二十多年，上面等得不耐烦，派遣代表过来检查，然后……
被它们发现了。
小老鼠心想，它要是早知道一个任务二十年都完不成，它一定不会那样做！
它宁愿主动放弃任务主动接受惩罚，而不是严重超出任务时间得到更重的惩罚！
二十年，都足够之前的它完成至少十次任务了！
想到这里，它鼻子一酸忍不住痛哭起来。
“我错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接下这个任务，呜呜！”
当时的冲动都化为现在的泪水，原来有多自信，它现在就有多后悔！
“说到底，这个世界太邪门了！”
它一个系统居然会迷路，还绑定不了想要的宿主？
离谱！
傅熠宁和虞知礼听着小老鼠哭泣反省它自己，他们对它完全生不出同情心。
“事已至此，你欠我们的拿什么还？”
傅熠宁无情打断了小老鼠的哭泣。
小老鼠坐倒在冰凉的笼子上，尽管它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毛，也能感受到那种冻屁股的感觉。
它道歉道：“对不起，我会尽力偿还的。”
但是它也知道自己被惩罚收走能力还成了一只老鼠，最多只能当个会说话的小宠物。
小老鼠看了看，又失落的垂下脑袋。
以这两位对它的厌恶，当宠物是不可能的。
傅熠宁提起笼子，戳了戳突然萎靡不振的小老鼠，“最后一个问题，你那个宿主，她还会回来吗？”
小老鼠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甚至在强制解除绑定后，她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它都不清楚。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一只什么用都没有的小老鼠？”
“呜呜！”
小老鼠哇哇大哭起来。
见它被自己惹哭了，傅熠宁满意地把笼子放回去，然后转头看向虞知礼。
“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你呢？”
虞知礼摇摇头。
他想知道的全部都弄清楚了。
傅熠宁正要问问该怎么处置这只小老鼠，她看见蠢儿子小心翼翼举起手。
“等等！”
“你要干嘛？”
“我就想问一个问题！”
虞明泽被刚才炸裂的信息震惊到沉默了许久，默默消化完他们在说什么之后，忍不住要问一问。
“妈，您是我亲妈？是您生下我的？”
“废话！”
“所以之前照顾我的一直是另一个人？就是这小老鼠说的什么，宿主？”
虞明泽看见他爹点了点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离奇诡异的事？
“妈……”他呆呆地看向傅熠宁，呆呆地喊了她一声。
傅熠宁其实也很想问蠢儿子，“你真看不出我这几个月变化很大？”
虞明泽咽了咽口水，摸摸鼻子。
“我还以为您更年期了。”
所以才会性情大变，他还什么都不敢问。
傅熠宁一愣，然后被他的话气得牙痒痒，摩拳擦掌准备狠狠揍他一顿。
“妈，对不起！”
虞明泽边道歉，边缩着脑袋躲开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妈，您有这些年的记忆吗？您会记得我吗？”
“你说呢？”
“那就是有！”
虞明泽放心了。
他真怕亲妈记不得他！
傅熠宁收回看傻子的眼神，问道：“这老鼠怎么办？”
他们总不可能真把它当宠物养。
虞知礼思考片刻，回答：“给陈宴清送过去，他肯定会喜欢我们这份礼物。”
“好主意！”
小老鼠浑身颤抖，不敢置信地睁大豆豆眼。
“你们，你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当然是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也是最适合你的地方，或者你可以偷偷告诉我，你们系统的老家在哪里？”
傅熠宁邪魅一笑，小老鼠吓到双手抱紧自己。
“别，别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这个……我，绝对不会说！”
“看来是没得商量咯？”
傅熠宁有点失望。
她叹了口气，侧过身看虞知礼给远在天边的陈宴清打了电话。
铃声响后不久被接通，但是接听人并不是陈宴清本人，而是他的助手。
助手被嘱咐要特别留意这个电话，所以他主动和他们解释陈宴清暂时不在，询问他们的来意并让他们稍等。
虞知礼淡定地说道：“你帮忙告诉他一声，我这里有重要线索，他会来的。”
“好，我会照实告诉陈教授。”
助手离开了一段时间，再有声音传出的时候，是陈宴清过来了。
“他妈的你找到什么线索了，老子很忙，赶紧说不要浪费时间！”
他声音不小，房间里的人和猫和老鼠都听见了。
虞明泽目瞪口呆。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宴清叔叔？
虞知礼表情平静，早已经习惯了对方和他说话的语气。
反正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他们就互看对方不顺眼，只是比起情绪外化的陈宴清，他更懂得伪装。
虞知礼松了手，任由妻子夺过手机朝电话那头怒斥：“陈教授脾气可真大啊！”
对面的声音停了一瞬，似乎很惊讶。
“傅熠宁？你怎么也在？”
傅熠宁摸了摸猫猫们，骄傲道：“线索是我家猫发现的，我当然要在场！”
“你家猫？呵，到底是什么线索还能被猫逮到？”
“你知道系统吗？”
“什么东西？”
傅熠宁冷哼：“别装了，我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跟着一起看，还能不知道系统是什么？”
陈宴清想起了什么，迟疑道：“你说的是，那种系统？”
“没错！”
“它能被你家猫抓住？”
“对！”
傅熠宁看着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小老鼠，轻笑了一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害我的家伙现在是一只巴掌大点的小老鼠，会说话。”
“我们要问的已经问完了，现在把它送给你！”
陈宴清不疑有他，也很清楚这其中的重要性，“等着，我这就去打报告过来接它！”
小老鼠大哭。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