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陶燕只是试探一下。
【陶燕：顾总，怎么说？】
会议一直继续，她可能就没时间陪沈可欣出去玩，必然要拒绝。
除非……
有人愿意提前结束这场漫长的拉锯战。
顾慎冷脸收了手机，提前结束休息时间。
顾慎是江市龙头企业之首。
他没发话，其他人都不敢越过他去。
不过才短短十来分钟，顾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直接出资一半。
剩下的一半，其他人自然会拼凑上去。
顾慎冷脸起身：“我还有事要忙，具体的章程送到我公司。”
人家好歹出了这么多钱，脾气大些倒是能理解。
政府方面没人说话，保持中立派的文坛艺术家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小燕啊，还是你有本事，一出面就拿下了顾慎这块难啃的骨头。”
“这天气，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几个长辈纷纷过来祝贺，只是说的话阴阳怪气。
“各位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
陶燕敷衍的笑了笑，也离开了这个地方。
上车后发消息给沈可欣：【刚才在开会没看见你消息，不会生气了吧？】
听到手机响，沈可欣立马放下手上的事情。
看到陶燕回了消息，沈可欣笑起来。
【沈可欣】：当然不会啊，我猜你也是在工作。
只有她是个闲人。
【沈可欣】：工作结束了吗？要不要来？
【沈可欣】：事先说好，有一些其他朋友，我也不怎么熟。
沈可欣提前透了底，她这么说，陶燕更要去了。
【陶燕】：我要先回家换身衣服，还是你家集合？
如果是一起出去，她们都会在沈可欣家里面碰头，然后坐沈可欣的车出门。
顾慎就是这么谨慎。
只有自家经过无数次检查的司机和车辆，他才放心让沈可欣坐上去。
【沈可欣】：嗯嗯，等你哟！
【沈可欣】：时间还早，你慢慢来，不着急。
沈可欣这么贴心，看着充满关怀的消息，陶燕感觉身心都舒服了不少。
比起那些张口闭口利益算计的人，这种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不知道看着多舒服。
【陶燕】：大概半小时后到。
【沈可欣】：好的！
聊天结束在这里。
陶燕坐在车上，看着平平无奇的两个字后面那个充满情绪色彩的感叹号，忍不住笑了。
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陶燕叹息一声。
突然很羡慕顾慎。
如果早点遇到沈可欣的话，她说不定会把人拐到自己家去。
林业琪和陶燕先后到。
沈可欣早就收拾好了，清清爽爽的白色长裙。
标准的白月光形象。
她很少打扮，比起干净的她比起来，多了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林业琪觉得被惊艳了，陶燕更是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一遍。
越看越对自己胃口。
如果只是结婚了，她还可以不要脸的勾搭一下。
万一成了呢？
可人家孩子都有了，她到底有那么一点底线原则，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虽然没约时间，但去晚了也不太好。
林业琪上了车，才跟她们说。
“可能晚饭也会一起吃，不介意吧？”
林业琪这样说着，视线却落在陶燕身上。
有人陪着，沈可欣无所谓在哪吃晚饭。
知道她在问自己，但那双眼神不太单纯。
陶燕挑了下眉，没有给出确切答案。
“看时间吧，没事就可以，要是有事，只能失陪了。”
她们俩客气有余，剑拔弩张和针锋相对更明显一些。
沈可欣疑惑的左右看了眼。
但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对她笑。
看起来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沈可欣就被这么两个笑给糊弄过去了。
等她注意力转到手机上时，后面察觉到彼此意图的两个女人，再次对了个眼神。
陶燕心头啧了声。
顾慎也没告诉她，沈可欣身边还有这么个难缠的朋友啊。
要是换作之前，被发现也就被发现了。
大不了和顾慎的合作到此为止。
虽然她会多很多麻烦，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拿这个威胁顾慎，只是觉得看他这样无所顾忌的人被拿捏，觉得有意思罢了。
可相处久了，她对沈可欣也不是那么可有可无的态度。
陶燕自己也没什么朋友。
难得碰上个愿意真心对她的，也想抓住这次机会。
希望林业琪能够失去点，别乱在沈可欣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真要说了，沈可欣也不会感激她。
车辆一直开到锦程国际，门口有七八个年轻姑娘，正聚在一起。
陶燕扫过有些茫然的沈可欣，笑了声，揉她的耳朵。
“你倒是挺受欢迎的。”
沈可欣脸上浮现尴尬。
她有自知之明。
这些人欢迎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顾太太这个身份。
沈可欣扭捏的推开陶燕作乱的手。
“别瞎说，比起你们两个，我就是小废物。”
她说自己是小废物，笑得人畜无害。
陶燕正色：“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废物，你有你的可取之处。”
林业琪就浪荡很多，挑起沈可欣的下巴左右看看。
“你这张脸都是废物的话，但把持不住被勾搭的顾慎就是废物中的废物。”
沈可欣：“……”
陶燕蹙眉，对林业琪的用词有些不满。
什么叫被勾搭的顾慎。
沈可欣要有勾搭顾慎的心思，早些年的时候就不会被关起来两年了。
陶燕人脉手段都有。
把合作伙伴的底细给查了个底朝天。
顾慎当年和沈可欣的这桩婚姻，知道的人不多。
但不代表就神不知鬼不觉。
总有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愿意说出真相。
就在车上说几句话的功夫，站在门口的几人迎上来。
沈可欣和她们打了个照面。
对曾经单独见过面的齐明月和吴婕英还有点印象。
至于其他人，是真的记不住一点。
“宝贝儿，好久不见。”
“你怎么还是这么漂亮，一点看不出来生过两个儿子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沈可欣一时间都没把声音和嘴型对上。
她尴尬的笑着，看了眼无处落脚的车门前。
“抱歉，可以让一让吗？”
女生声音温柔腼腆，客气有礼貌。
听得人很舒服。
她们立马后退，笑意吟吟看着沈可欣。
沈可欣下车后整理了下裙摆，一抬头对上那无数张脸，又马上低下头。
她们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跟看肉骨头似的？
沈可欣是真的社恐，本能想要后退钻回车里。
身后贴上温软的身体。
陶燕从后面揽着她。
嘴唇凑近耳廓，甜香和热气一起传来。
“怕什么，有我呢。”
沈可欣声音发虚：“乱说，我才不怕。”
只是有点不适应而已。
不知道是讨厌那句话起了作用，还是多看了几眼，习惯了。
她们边说边往里面。
沈可欣一直以为锦程国际这样的装潢，应该是比较高大上的酒店。
但进去才发现，这是个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清吧。
楼下舞池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狂热的沉浸在舞蹈中。
卡座有三两成群的人在聊天，也有形单影只的人举杯自饮。
沈可欣在她们的带领下，坐上电梯一直往八楼去。
直到被带到一间包房，沈可欣看到里面的装饰，震惊得张不开口。
这竟然是棋牌室。
不过比起寻常单间的棋牌室，这明显是超级豪华间。
麻将桌就有好几张，还有吧台，后面一整个酒柜全是名贵的品类。
“好啊你们，现在还学会玩牌了？”
林业琪和人谈生意的时候，当然来过这种场合。
但还没跟同龄人打过，尤其还是这么一群小姑娘。
别看她也才二十来岁，但商场那些事情真的有够磨练人。
齐明月这几年在餐饮行业混得风生水起，成了这群姑娘里面的领头羊。
“怎么，只许你会，不让我们玩了？”
林业琪连连笑道：“怎么会呢，你这就是冤枉我了。”
说完，她偏头问沈可欣：“你会吗？”
沈可欣一时语塞。
别说，她还真会。
有时候在家闲着无事，就会自己在小程序上玩一玩。
玩得多了，也就会了。
看她这样，林业琪就知道答案了。
陶燕更不用说，体制内的人基本都会。
而且她会的还不只麻将这种小儿科。
分桌的时候，沈可欣紧贴着林业琪。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说得像是林业琪的小跟班似的。
其他人见了，视线落在林业琪身上，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虽然同龄，林业琪却把更娇娇弱弱的沈可欣当妹妹。
她手挡在沈可欣跟前：“你们都别打她的主意啊，她是我的专属牌搭子。”
有人打趣：“专属？那你要问问顾总同不同意。”
“就是就是，顾总可小心眼了，你别说大话闪了腰！哈哈！”
林业琪脸皮厚，也不觉得有什么。
沈可欣却被调侃得红了脸。
陶燕跟这群人不熟，也不是一个圈子的，说不上话。
她在旁边眼睛悄悄打量一遍，也没有要主动攀谈的意愿。
虽然都是精致的美女。
但在沈可欣这个纯天然面前，她们总是差了点感觉。
陶燕大刀阔斧的坐了一桌，等她们自己分配人。
沈可欣余光扫到她的动作，拉着林业琪过去。
她朝众人笑了笑：“我朋友认生，我得陪着她，你们还有谁要过来一起吗？”
她们这一桌，沈可欣和她两个朋友加在一起就三个人了。
还剩一个位置……
大家都是打着要和沈可欣打好关系的目的来的，但这个时候也不好太急着过去。
不然目的性太明显，容易被沈可欣这样的乖乖女讨厌堤防。
“你们都不去，那我可就去了。”
齐明月扫了一圈，坐到陶燕旁边。
“我陪你，不介意吧？”
陶燕不认识眼前这个女生，看向林业琪。
沈可欣认识的人没比自己多多少，问她也是白问。
但就在陶燕视线扫过去的时候，竟然看到沈可欣脸上浮现尴尬的神色。
她一顿，改问沈可欣：“你觉得呢？”
沈可欣啊了声，视线落在齐明月身上，又很快挪开。
她言不由心：“我都可以啊。”
陶燕懂了，这么说就是不想的意思。
既然这样，那得罪人的事情就她来做吧。
陶燕面相已经落座的女生：“不好……”
“既然都坐下了，那咱们赶紧开始，也没多长时间，还不够我过瘾的！”
林业琪打断了陶燕要赶人的话，她蹙眉，不悦的瞪向林业琪。
她难道看不出来沈可欣不愿意。
林业琪回看过去，挑了挑眉，让她别多事。
她不知道内情，林业琪清楚。
商业合作上的事情，有来有往很正常，出于多方考虑不打算合作，那也很正常。
沈可欣没做过这种事情，不擅长，所以觉得别扭。
但齐明月表现出来的，是已经放下了。
而且现在齐家生意挺不错，有不少明星加盟开分店呢。
这种事情，沈可欣还是比较听林业琪的。
她说坐沈可欣就坐。
她们在这单纯是为了娱乐消费来了，看出沈可欣的不熟练，齐明月还特意喂了两张牌。
沈可欣看不出来，陶燕和林业琪这种职场老人看得一清二楚。
在三方的配合下，沈可欣一下午赚得盆满钵满，筹码多得抽屉都快放不下。
趁大家注意力都不在这，她举起手机悄摸拍了张。
【沈可欣】：看！
【沈可欣】：我一下午的成果！厉不厉害！
顾慎听到专属铃声，立马放下手上的事情。
放大沈可欣发过来的图片，忍不住发笑。
知道这次有陶燕和林业琪，用脚也能想到她到底是怎么赢的。
顾慎违心夸奖：【厉害，你可太厉害了。】
【顾慎】：牌技这么好，什么时候教教我？
沈可欣看得脸上浮现娇羞的笑。
【沈可欣】：只是和她们比厉害而已，跟你比，我就是个小菜逼。
沈可欣不是随口乱说。
上辈子她在地下赌场见过顾慎。
他和商业对手赌钱，什么都玩，什么都赢。
一度把场子都快炸翻了。
沈可欣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跟着热血沸腾。
只是在顾慎有意无意看向她的时候，那股热血冷却下去，让她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