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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姻摇了摇头,随口敷衍道,“没有,没有。只是不太想一直躺在床上。”

她总不能说她想早点恢复,早点把那男人找出来弄死吧?

哎,如今想快是快不了了,这身体得慢慢养,修为也得重新修炼。

白姻感受了一下,如今修为已经倒退到元婴初期,差一点点就往金丹期下去了。

突然想起什么,白姻抬头问道,“我的剑呢?”

祁若晨淡声道,“听闻被齐言师兄捡回去了。”

白姻微微蹙眉,“那岂不是我重伤的事都传遍了?”

祁若晨点了点白姻的额头,将她蹙起的眉头抚平,“不必忧心,万事还有师叔替你扛着。”

白姻真诚发问,“……师叔很厉害?”

祁若晨下意识回答,“那是当然!”

对上白姻的目光,祁若晨又补充了一句,“论修为,我定是比不上子勋师兄的,但罩着你,没什么问题。”

“外边都是怎么传我重伤的?”白姻脸上染上了些微讥讽,“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好话。”

以柳毓歆在修仙界的评价,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言论。

祁若晨安慰道,“都是些闲杂人等,只会背后嚼舌根。真到了你跟前,连个屁也不敢放。不用在意他们。”

他的脏话不禁让白姻多看了他几眼。

难得在修仙界听到大能骂人的。

但凡有点地位的修士都不敢说这么糙的话。

白姻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道,“我不在意他们,我两个徒弟未必不在意……”

安安和阿祲要是知道她本命剑断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阿祲应该会哭,边哭还得边问安安怎么办,然后给安安出馊主意,撺掇安安一起出来找她。

安安应该一开始还沉得住气,但阿祲那小子的嘴就没个把门,纯纯胡说八道,到后面安安应该会被阿祲忽悠出来。

这么一想,白姻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两个死小子,他们俩要是真出来找她,回头腿都给他们打断。

这么危险的时候,还敢跑出来!

祁若晨惊喜道,“你收徒弟了?啊呀,你竟然都到了能收徒弟的时候了,可惜没亲眼看见你收徒。”

白姻摆摆手,神色恹恹道,“没什么好看的,收徒的过程又臭又长,无聊至极。等你回去了,我让两个徒儿去拜见一下你。”

“对了,师叔能不能帮我问问我两个徒弟怎么样了?”

祁若晨道:“嗯?他们遇到危险了?”

白姻道:“唉,我是怕他们听到我出事的消息,会跑出来寻我。”

祁若晨应和道,“那你徒弟还挺孝顺的啊。”

师尊出事,确实是会着急的。

白姻微微皱起眉头,“如今我重伤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先不论外面传成什么样,那些想找我麻烦的,找不到我,怕是会对我徒弟下手。”

“你想多了,整个修仙界没人敢找你麻烦。”祁若晨信誓旦旦道,但见白姻忧心忡忡的样子,还是答应下来,“行,我明儿个让人去问问。”

白姻道:“多谢师叔了。”

若是想多了,也就罢了。

接下来一个月,白姻渐渐的能开始下床走动了,但她也不爱走动。

白姻在屋外从储物戒指里拿出躺椅,趁着阳光正好的时候,躺在躺椅上看看书,然后把书往脸上一盖直接睡了过去。

“哈——哈——”

白姻猛的惊醒,暗骂不好,阿祲遇到危险了。

下一刻,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半空,从天而降,猛的将她压在身下,差点把她压断气。

“啊——救……救……”白姻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朝着屋里求救。

祁阳和祁若晨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便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把白姻身上的“东西”抬下来。

白姻这才终于得以缓了口气,生无可恋的大口大口呼吸着,仿佛被吸干了精气一样。

“什么东西啊?差点把我砸死!”

祁阳道:“明祲?”

“什么?”白姻猛的弹跳起来,大步走到那人身边,将他的头掰过来。

果然是明祲。

此时的他浑身伤痕,气若游丝,像是随时凋零枯萎的花。

“快救一救。”

祁若晨看了一眼明祲,微微蹙起眉头,欲言又止的看向白姻,但什么都没说,给他喂了一颗丹药,又将人抱到里屋躺下。

“他没事,就皮外伤看着较严重些罢了。让他好好睡一觉,自己恢复就行。”

白姻瞥了一眼床上的明祲,微微松了一口气,“真没事?”

祁若晨道:“放心吧,他身体壮的跟牛一样,一点事没有。倒是你,本来身体就虚弱,还被他砸了一下,我看你比较要紧些。”

白姻将手往后藏了藏,毫不在意的笑道,“我?我什么事都没有,身体早已经好了。”

祁若晨拉住转身要走的白姻,将她藏着的手拉到跟前,“躲什么?你好没好我能不知道?老实过来。”

白姻的手不住的颤抖,白皙纤细的手腕都红了一圈,手背也有些红肿。

白姻心虚的想抽回手,“就红了一点,没事。”

祁若晨拿出药膏,仔细小心的给她的手抹上,生怕手重了弄疼她。

“哪里没事?”祁若晨看着白姻手上的红肿,心疼的眼眶都红了,“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的时候你不小心磕着了,还哭着要抱抱,得我们几个轮着哄才能好。你现在手都肿了一大块了,你怎么还藏着掖着呢?”

“我们不在的时候,歆歆受委屈了吧?肯定是!”祁若晨自问自答,还笃定了自己的说法。

“……”

“……”

旁边的祁阳看了一眼,摇摇头走了。

这傻孩子,要是真的柳毓歆,这会肯定哭着喊着疼了,可身体里面的又不是柳毓歆。

面对祁若晨的话,白姻浑身不自在,很想夺门而出,可是他抓着手,想跑也跑不了。

祁若晨越想越义愤填膺,怒气冲冲道:“是谁趁师兄不在欺负了你,你告诉师叔,师叔替你做主!”

白姻道:“师叔你想多了,哪有人敢欺负我啊!”

祁若晨听到白姻这么说,越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但她不说,也问不出来,祁若晨只能叮嘱白姻回去好好休息。

得了自由,白姻立刻夺门而出。看着白姻走远,祁若晨把目光转向床上的明祲,眼中似有寒光闪过。

……

第二天,白姻起了个大早,打开门被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想骂人的话在看到跪在地上的明祲,硬生生咽了回去。

白姻长吁了一口气,“你跪在这干什么?起来。”

“师尊……师叔祖都告诉弟子了,对不起师尊,师尊受了伤,还被弟子砸到……定然很疼吧?”明祲说着,声音都在颤抖,看着白姻的眼中溢满眼泪,满是心疼和愧疚。

白姻俯身去扶他,“原来是这事啊,师尊好得很,一点事都没有,别听你师叔祖瞎说。”

祁若晨靠在柱子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这边,“我哪有瞎说,你昨天差点被他砸吐血了。好不容易稳固的丹田差点又要散了。”

明祲闻言,眼中的愧疚更甚,执拗着不肯起身。

白姻狠狠瞪了祁若晨一眼。

砸一下哪里有他说的那么严重!看把她徒儿吓成什么样了。

简直是危言耸听!

眼见着拽不起明祲,白姻只能换了办法,“师叔,我想吃肉包子。”

明祲见有弥补的机会,抬起头道,“我……弟子去买。”

“不用,师叔买的包子更好吃。”白姻说着,笑盈盈的看向祁若晨,眼中满是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