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暖黄色的夕阳在教室的课桌上撒下金色的光影，下课铃声和交谈声混杂在一起，交织成一首短暂的协奏曲。
左莘收拾好东西，捏着书包肩带出了教室门。
沈言辞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无数次欲言又止，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左莘偏了一下头，余光瞥到了侧后方之人的复杂脸。
她试探着往左移，某人同步。
她堪堪停了脚步，转身，拧着眉看向他，漂亮的眼睛里被不解填满。
沈言辞嘴唇动了动，“我妈说——”
“阿姨问我你有没有打架，”左莘冲着他点了一下头，安抚道：“我说你是好学生。”
沈言辞：“……”
说他是好学生？他妈肯定不信的，毕竟从小拽到大，怎么可能和这三个字搭上边。
沈言辞拧巴了半天，别过脸问：“你这两天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左莘一脸莫名其妙，她扯了一下唇角，摊手笑道：“你也没和我说话啊哥们儿。”
沈言辞抓了两把头发，压下心底的烦躁，抬头的时候黑眼圈越发明显。
犹豫了两秒，他伸出手，喉咙滚动了两下，“讲和。”
左莘把手揣外套口袋里，直言道：“咱俩又没有吵架，讲什么和？”
沈言辞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固执己见，“不管，握一下。”
左莘深深看了他一眼，抿抿唇，语气有些生硬，“我有喜欢的人。”
沈言辞板着他那张棺材脸，抵着牙关，忍了又忍，想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和她交流。
下一秒，他说了个“操”。
左莘：“……”
“我又不瞎，看到了。”他绷着脸，恨不得把棺材板踹飞，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握一下。”
左莘垂眸，视线落在那双瘦削修长的手指上，白皙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的淡淡青色纹路。
嘶～
她伸出手，指尖落在他的掌心，轻轻一握。
柔软的触感让沈言辞下意识握紧了些，在看到女孩儿微微皱起的眉后，他欲盖弥彰般用力颠了两下，然后放开。
在同一个教室上公开课的张栩冲过来撞了撞左莘的手肘，胳膊旁若无人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不要脸地冲沈言辞挑眉。
沈言辞：“……”
拳头好硬。
突然，他好像明白了张栩不戳破那层窗户纸的原因。
看来他那天晚上说的话被听到了。
操。
不是喝多了？不是困了？
张栩曲起腿，看向左莘，懒洋洋地说：“岑岑说她谈恋爱了，想请我们吃饭。”
左莘扭头，问号脸。
她拿出手机解锁，点开苏岑两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星星宝贝，我谈了个对象，是你们学校的。】
【他大四！】
【周五晚上他请你们吃饭！】
左莘：“？”
她好看的眉头一直拧着，纤细的手指落在屏幕上，开始敲字。
Estrella：【你不会搞的网恋吧？】
Estrella：【见过面了？】
苏岑秒回：【bingo！答对了！】
左莘垂下眼，睫毛颤了颤，“操。”
顿了两秒，后知后觉，好像她自己也是搞网恋的。
张栩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胛骨，提醒：“女孩子不要说脏话。”
沈言辞：“……”
自己荤素不忌，好意思要求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