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体育馆。
一向不对付的两人安静地坐着，没有斗嘴更没有动手。
沉默了半晌，沈言辞用还算真诚的语气说：“帮个忙。”
“哟～”张栩半倚着长椅，头微微仰着，嘴角扯着个不咸不淡的弧度，“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沈言辞撕了根棒棒糖，眼睑懒懒地耷拉着，难得没有呛他。
“帮我要一个齐路清的联系方式。”
张栩挑眉，面露不解，“要他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他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应该没好到能互加联系方式的地步吧。
他一个大男生去找另一个大男生要联系方式？想想都奇怪。
沈言辞思索了两秒，漫不经心道：“算我欠你个人情。”
张栩“嘶”了一声，实在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挺直了脊背，语气中带着试探，“你不会是因为星星，所以——”
“对。”
沈言辞坦然承认了。
张栩胡乱抓了两把头发，一脸复杂，“你喜——”
“对。”沈言辞又承认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问：“帮不帮？”
张栩目瞪口呆，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缓了好久，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让我帮你追她？”
“我知道你也喜欢她。”沈言辞下巴微扬，余光似有若无地瞥过去，“只需要你帮我要一下齐路清的联系方式。”
他不至于这么癫，不会让另一个喜欢她的男生帮他追人。
张栩罕见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良久，他深呼了一口气，“我的喜欢和你们的不一样。”
他们的喜欢是想和她在一起，他不是。
沈言辞看着不远处的篮筐，捡起球来纵身一跃，一个漂亮的空心球。
他淡淡道：“我不觉得一个连自己家里事情都处理不好的人，能和她在一起。”
张栩保持着原来姿势，盯着沈言辞的后脑勺不紧不慢道：“你似乎不懂怎么喜欢一个人。”
末了，他用特别轻松的语气调侃了一句：“你这样看起来像个恶人。”
变着法拆散别人，像极了影视剧里的……恶毒男二？
他就不一样了，他像善良的男二。
“帮不帮？”沈言辞又问了一遍。
知道他的目的后，张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帮。”
“我知道星星的脾气，如果她知道我是你的帮凶，她会生我气的。”停顿了两秒，他轻飘飘地说：“总有不需要问本人就能加到的。”
他看了眼时间，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走了。”
沈言辞咬着棒棒糖的糖杆，微微勾唇。
懂了。
—
周六，鲸海阁。
左莘和郑怡按着沈言辞发的位置信息来到了包间门口。
前者手里抱着两本资料书和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后者抱着一个用透明盒子装起来的钢铁侠手办。
进入包间后，沈言辞很官方地对她们送礼物的行为表达了感谢，余光却一直盯着左莘送的小盒子，很想拆开。
张栩有点事，晚来了几分钟。
当沈言辞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东西时，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好几下。
“你……”
张栩捋了一把头发，把怀里的骷髅人架塞到寿星怀里，“我猜你肯定喜欢这个。”
骷髅人架站得特别笔直，往那一站就是兵。
沈言辞：“……”
其实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