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路清面色如常，只是手指蜷紧了些，“你男朋友帮你跑的吗？”
“不是。”左莘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实话实说：“我花钱让别人帮我跑的。”
她真的缺乏运动细胞，偶尔跑跑还行，但如果把它当成一种任务，有点难。
垂眼看着垂在裤缝边晃晃悠悠的手，齐路清不动声色地握了上去，慢慢扣紧。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问什么。
她喜欢沈言辞吗？她为什么会答应和沈言辞在一起？她既然更喜欢他为什么会和别人确认关系？
他敛着眸子，神色黯淡。
这些问题真的很重要吗？
珍惜当下才是正解不是吗？
只要她喜欢自己就好了，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然后，拐弯进了小树林以后，他突然闷声开口：“你喜欢沈言辞吗？”
左莘神情明显怔愣了片刻，心想估计是刚才的举动又触碰到他敏感脆弱的神经了。
对上他的视线，她轻轻摇头：“不喜欢。”
齐路清阖了阖眼，忍着心中的酸涩，“那你怎么要和他在一起？”
借着小石墩旁的路灯，左莘看清了他眼里的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掉眼泪了。
“我和你说过了，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踮起脚尖揉了揉齐路清的发顶，心疼又好笑，“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齐路清微微一愣，思维变得十分迟钝，只有一颗心孤独又强烈地跳动着。
这话真的不是为了安慰他吗？
那她之前怎么一口一个“我男朋友”？
“我没谈，”左莘顺势挽上他的手腕，带着他坐到了石墩子上，温声解释：“我最开始就是逗你玩儿的，我和你说了没背着你谈，你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是当你面谈的。”
“一起去图书馆是因为我俩抽到了一个课题，图书馆有相关资料。”
“你分析得那么‘认真’，我不配合你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
“和你解释了三次，你没有一次是信的。”
“上上次还糊了我一脸口水。”
闻言，齐路清的眼里闪过一抹错愕，目光瞥过来，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那天主动提出当地下情人，还故意把见面时间选在晚上，甚至带她去图书馆顶楼寻找刺激？
不知不觉间，耳根处的红晕如同火焰一般蔓延开来，眸底已然带着几分慌乱和无措。
“幸好沈言辞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左莘耸了耸肩，忍不住调侃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你人设就崩完了。”
都不知道沈言辞会怎么嘲笑他。
齐路清死死闭着眼睛，已老实，求放过。
左莘浮在他耳边，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贴在他的耳垂上，温热的气息撩得他耳朵痒痒的。
“喜欢当地下情人的感觉吗？”
齐路清正襟危坐，口是心非地回应：“还行。”
石墩子特别小的一个，坐久了硌得屁股痛。
左莘站起身，像逗狗狗一样挠了挠齐路清的下巴，笑嘻嘻地说：“我要回宿舍吃小蛋糕了。”
末了，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喜欢这种感觉的话可以一直维持。”
“我很好说话的，我都配合你。”
“你想当多久就当多久。”
齐路清：“……”
真的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