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的辣火锅店，人满为患。
菜尽数是左莘点的，点了七个菜。
她烫了一块肥牛，锅底本就是辣的，她夹出来后还蘸了自己调的蘸料。
齐路清基本不吃辣，他感觉这锅里全是辣椒，一股辛辣味直逼喉咙。
他把煮熟的牛肉蘸满麻酱，想借此减轻一些辣感，“你这个假期都待在北禾？”
“不在。”左莘喝了一口冷饮，杵着下巴回答：“下个周我就要回江平市了。”
齐路清轻轻“嗯”了一声，眼底情绪不明，“回去有什么打算？”
火锅升起来的雾气让左莘有点看不清他的脸。
她撑着座椅，感觉已经饱了。
“和朋友去旅游。”
她很早之前就想去冰岛了。
她想近距离看火山喷发，想在瓦特纳冰川徒步……
她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齐路清没问她们要去哪里，只说了一句：“玩得开心。”
左莘把店里的围裙摘下来，试探着问：“你不喜欢火锅？”
感觉他没怎么吃。
“喜欢。”齐路清忍着胃里的不适，又吃了两口。
他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因此，左莘并没有发现异常。
“那就好。”她拿起账单，有理有据扯了个谎：“我去趟卫生间。”
齐路清点了一下头：“好。”
左莘趁他没注意，偷偷去前台结了账。
206，不贵。
结完账后，她也确实去去了趟厕所，补了个唇釉。
大概五分钟的样子，她折了回去。
齐路清把碗里的最后一块虾滑放进嘴里，心想终于结束了。
左莘就着他这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不经意瞥到了他额头上的细汗。
她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他不能吃辣？
距离近，她明显听到了他呼吸声重了不少。
“你别吃了。”她眼里一闪而过了懊恼，语气略微带着几分无奈：“不能吃辣你就提前和我说呀。”
她从小到大一直吃的红油和牛油锅底，爸妈也没有点过鸳鸯锅，她习惯了。
外公外婆都能吃辣，她以为齐路清也能吃辣的。
“你等我一下。”她给齐路清递了一张纸，转身又去了前台。
两分钟后，她端着一碗芋圆冰豆花回来了。
她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语气放软了几分，“她们说这个解辣。”
齐路清侧头，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眸子，她的眼睛里除了担忧别无其他。
他张开嘴，喝下了那近在咫尺的冰豆花。
左莘看了眼碗里的东西，小声嘟囔：“甜豆花……能吃吗？”
江平的豆花都是辣口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甜豆花。
当她想喂第二口的时候，齐路清低声道：“我自己来吧。”
左莘没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顺从着把碗递给他，“好吧。”
齐路清看着手里的豆花，心里被某样东西填满了。
左莘坐在旁边喋喋不休。
“你不能吃辣你早说嘛，我们可以点鸳鸯锅呀。”
“万一吃进医院怎么办。”
“笨死了。”
“我就说不爱说话容易出事儿。”
幸好她刚刚点的锅底是中辣的，不然真有可能进医院。
面对一句接着一句的教育轰炸，齐路清忍不住笑了一声。
左莘“啧”了一声，板着脸说：“笑！你还笑！”
“不笑了。”齐路清弯了弯嘴角，唇边笑意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