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看着江淮月的身影微微发愣。
辛玉兰跟着萧之遥两个人飞快的跑到江淮月的身边,眼含热泪的不停的打量着江淮月,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江淮月知道这次是真的让他们担心了,耐着性子挨个劝慰着:
“不必再担心我,我真的没什么事情。”
三房众人也知道江淮月的脾性,只要她决定的事情便没有回旋的余地,看着江淮月好好的,便没再多少什么。
辛玉兰年岁大,江淮月一说,便能将自己的情绪藏的一干二净。
萧之遥和萧怔不过是一个半大的的孩子,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萧之遥撇嘴看了半天江淮月,握在手心的衣服都快要揪烂了一直在低着头。
在跟江淮月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哇”的一声冲进江淮月的怀里哭了出来。
“大嫂!你终于回来了!”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野猪那么大,那么凶,有没有伤到你?”
萧之遥哭的泣不成声,这个时候还能抽出来心来拉着江淮月检查。
她哭的涨红的脸紧绷着,上下左右将江淮月看了个仔细,那架势像是生怕江淮月掉了根头发。
江淮月无奈笑着将萧之遥揽在怀里,“大嫂没事,大嫂还把野猪打死了,我们有肉吃了。”
萧之遥固执的反驳道:“我不要肉吃,我要大嫂好好的。”
江淮月连连点头,“大嫂没事,还有肉吃,不好吗?”
萧之遥这才像是接受了江淮月完全没事一样,啜泣的声音才算小了一些。
正当江淮月以为终于将萧之遥哄好的时候,猛松了一口气,抬头便对上萧怔发红的双目。
他紧咬着下唇,嘴唇已经煞白,眼含热泪,眼泪堆在眼眶。
江淮月无奈的笑着冲萧怔招了招手,“来吧,大嫂也抱抱你,安慰安慰你。”
萧怔听了江淮月的话像是被烫了耳朵一样,耳根发热,脖子攀上绯红,瞬间将眼神从江淮月身上移开。
“谁要你抱了!谁要你安慰了!我才不担心你,我是怕我大哥伤心。”
萧怔就是脑子一热随口编出来的,也许是萧怔也知道自己的话不可信,声音那是越来越小,甚至最后就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江淮月上前拍了拍萧怔的肩膀。
萧怔也没像他说的那样抗拒,眼神落在江淮月的身上,身子逐渐变得僵硬。
“你如今能这样想就好,你大哥腿伤未愈,若没有我,你就是整个家的顶梁柱。”
“所以你更不能被一些小的情绪影响,要更加理智,要照顾娘和妹妹,在你大哥腿伤未好之前担起这个家。”
江淮月说的这些话,让萧怔无端的陷入惊慌之中,他瞳孔乱动,始终没有离开江淮月身上。
以为江淮月是因为他说的话生气了,他立刻将先前的面子什么的都放下,不管不顾道:
“你呢?你去哪里?怎么会没有你?”
“先前说不担心你是我胡说的,我很担心你的,不要走好不好?不要抛下我们。”
萧怔说的这番话用了很大的勇气,他先前一直都是在江淮月面前保持着不低头的样子。
如今这般卑微,也是真真正正的将江淮月当做是一家人。
江淮月看着萧怔分外认真的模样,没忍住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真的走,我就说说。”
现在这样,若是她真要离开,看来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走,不能让除了萧衍之外的人知情。
她对于感情处理实在太过生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选上一个最理智的人来替她说出分开的话。
萧怔沉默着不说话,可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连江淮月的这话都信。
这话江淮月既然提的出来,就说明她心里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三房众人都心思各异,好一会斗沉默着不说话,这个时候陈武见出声询问江淮月道:
“江小娘子实在是本事通天,这十几头野猪都被江小娘子打倒了?”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是满满的疑惑,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若那十几只野猪真的是江淮月一个人杀的,那他就真的怀疑江淮月决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娘子。
而是……
大罗神仙转世。
陈武想到这里,连多看江淮月一眼都不敢,生怕是亵渎了神明,那以后自己可就再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江淮月一个眼神就看出来了陈武在试探她。
她一个人能从那么多头野猪手里脱身已经是奇迹,若还能将那些野猪都一一打死,他们估计就要怀疑江淮月非人的可能性了。
她若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会引得更多人怀疑针对。
在这蠢态百出的流放队伍中,藏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人们能接受比自己蠢笨的,却不愿意承认自己落后于人。
嫉妒心是一个很强的东西,江淮月也疲于应对那些人的蠢心思。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
“怎么可能啊。”
“我又不是神仙,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哪里会有这般本事。”
“我引开那些野猪之后,本想将它们带到悬崖处将它们摔死,谁知我看到这附近又猎户坐的陷阱,便引诱它们掉下去,这才得以脱身。”
江淮月踢了一脚旁边的野猪,“这头野猪是不小心撞到树上撞死的,我才把它带了回来。”
“若我真的有本事,肯定将那陷阱里的其他更加肥美的野猪一同带回来了。”
江淮月说的话句句有理,众人也就没有多怀疑。
不过是就是江淮月跑的快一些,力气大一些,运气好了一些,与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更是因为众人听到了江淮月口中的有许多野猪在陷阱了。
有了吃的,还是肉,他们哪还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顷刻一直嚷嚷着要江淮月带着他们去。
江淮月也没拒绝,不过她还是眼尖的看到了官差和一些犯人身上有刚才跟野猪打斗留下来的伤。
与萧老大的伤差不多,那些个先前为保护犯人的犯人有些严重的是被野猪将肚子捅了个透气。
如今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医治的东西,江淮月便找了一把止血的药草敷在那人的身上,又混了些消炎药在水里给他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