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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不引蛇出洞,我估计他们会在除夕夜动手。”顾青云看着门外,目光幽深。

“除夕夜……他们要干嘛?”新海将白金玉挪到床上,呢喃道。

“杀了白金玉,还有,当然是拿回他们那幅图了。”顾青云皱着眉,一张图能引发那么多事,他也是没想到。

看来,这图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几人的估量,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也不一定呢。

“那…那怎么办……”新海听到有可能害了同僚的命,愣怔了一瞬。

“明日就往外放出消息,说官府得了一样宝贝,好得不得了,具体什么宝贝就全靠那些说书人去传。”顾青云笑了笑。

……

次日清晨,安巧正在尝试做粥底火锅,冬天天冷,但也有不少食客是拒绝吃辣的,不吃辣能点的汤底便比较少。

有的食客反应,若是可以把每日卖的汤和火锅结合备好了。

可有不少汤底是做不了火锅的。

安巧只能绞尽脑汁想还有什么火锅可以拿来煮,前段时间做了百香果汤底,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奇怪,可有人试了试又觉得好吃,所以这也是一个类似臭豆腐的存在。

“挨,你听说了吗?据说大理寺最近在破案的时候拿到了一件举世无双的好宝贝。”

安巧拨弄粥底的手顿了顿,怎么又有些八卦可听。

“什么好宝贝啊?这官府都觉得是好宝贝的,那得有多好啊。”另一个食客咧着嘴感叹。

“那自然是举世无双,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听说,那是一个千好万好的大桶鼎,里头的铭文记载了这世上不少好宝贝的位置。”另一个食客道。

安巧看了看时辰,笑了笑,他买的说书先生今日正式上岗,有得好听的了。

果不其然,这说书先生一来,便将这宝贝说的神乎其神。

“话说这宝贝,我们普通人都见不了面。当时,掀开着宝贝的少卿大人,瞬间满脸通红,被这宝贝身上的金光所震撼。等金光闪烁完了,几人才往前走。这竟然是一个通体绿幽的大鼎,金光闪闪,里面刻了数百字铭文,记录了千年前上百件宝贝的位置。这可是个好宝贝呀!几人瞬间兴奋起来,这带回去得立多大功……”

徐半山讲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人物塑造的又极为立体。

安巧只觉得眼前这真是个妙人,明明是早上才得知的消息,现在却能说的这般神乎其神。

但在现代那不是脱口秀演员就是说相声的,这应变能力和写故事的能力真是一等一的。

终于试验完粥底火锅,安巧将这锅底写在今日新品上,然后回到了前台。

大概是这说书先生能力太强,此刻原本只是买些小食的外带客人都忍不住坐下听他讲故事。

顾青云这舆论也正式从几个消息灵通的食肆往外传。

安巧端着虾饺,就见沈冉也坐在下头听故事,笑了笑。

这京都食肆都快成养老基地了,这京城里的闲散富人没事便来这里坐着,要么钓鱼,要么下棋。

沈冉虽不说日日来,但最近也能见到他坐在一个角落里喝茶,吃菜。

门口的奶茶铺便有了它的作用,不少人点一杯之后便在院子里面说说笑笑,坐在长廊下看看风景,一天又过去了。

等说书人说完这一轮,安巧叫住了他。

“徐半山,来一下。”安巧叫道。

“怎么了?掌柜的?”徐半山喝着安巧准备的润喉茶,一遍遍感叹这个食肆的待遇好的离谱。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出书,出绘本要做些什么?”安巧问道。

“这大琰朝出书虽然比前朝容易不少,可也是困难的。首先得找到一个官刻的印刷厂,出书,写书不算难,难的是要得到这个出版商的认可,否则亏钱的东西他们可不愿意做。或者找一个私刻的印刷厂,这种印刷厂多半被多方势力把持着,你首先得让他觉得你有后台,然后让他觉得你这个书并不会亏本。这两种办法都可以拿到合理的版税,不过都需要有人脉才行。”徐半山想了想又补充道,“若这两种方法都不行,倒是可以私印一些,不过这样的方法,若你写的书还行,官府便不会查抄,只会警告你不许超过某个数。但你若写的风靡全国或写的太扯,总之这都是由官府评定的,那你就得蹲大狱了。”

安巧听的头晕眼花,只觉得这事竟然如此麻烦。摆摆手道,“我随便问问的,你也就随便听听。”

本来安巧想的是将前世那些看过的小说或经典名集画下来或写下来,出成书后可以放在新盖的图书角,这样便将奶茶铺移到图书角里去,在奶茶铺改成肥皂铺,一举两得。

可听到如此麻烦,她又有些退却。

实在不行便去书铺里买些能买到的书,大概也会吸引一部分的学子。

可女孩子们便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书,那些需要科考的书多半有些乏味。

大部分女孩子还是更爱看一些画本子,但这画本子的收罗也不太好容易。

“挨,徐半山,你知道哪里有卖画本子吗?”安巧又问。

徐半山忍不住想这小娘子不会是买不到心仪的画本子,所以想要自己出书吧。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有不少店专门卖画本子呢。”

安巧在心里面感叹一句,真好啊。还好有能买到的,只要能买到便好办一些了,至于出不出书的,以后再说吧。

不过安巧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会这么麻烦自己的。

能买到为何还要自己做呢?

徐半山坐在一边喝起了茶,他在等中午,等中午的食客来了,他就再讲一场。

“中午还讲这个故事呢。”安巧问。

“中午换一个讲,交替着来,这样听了上午的便想听中午,听了中午的便想听晚上。”徐半山老神在在,明明看上去只是二十出头,却连神色都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

“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呢?”安巧不免好奇。

“无师自通,无师自通嘛。”徐半山似乎不想提这个话题,淡淡的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