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里,有两道虚弱的身影在费力挣扎。
芸娘站得高看得远,当即喊道,“紫鸢,速去救紫盈,她被横梁压住了。”
几名丫鬟慌里慌张去废墟里扒拉砖块断木,尘土飞扬,惹的在场众人都咳嗽不止。
她尽力避开周尧均的视线,不敢与之相触。
天一只觉胸腔处被炸了个大洞,连吸气都困难。他打起精神,忍着胸腔处传来的剧痛,大声提醒道,“保护夫人,他身上有火药!”
火药????
这在大梁朝可是禁品!
众人还来不及震惊,只见原本虚弱不堪,强弩之末的绿袍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猛的震碎身上的绳索。足下借力,再次跃上大树。
芸娘退无可退,吓得牙齿直打颤。
“为什么你没中毒?”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芸娘真是好狠的心。”恐怖面具越逼越近,周尧均的声调带着奇异的疯狂。
她听的头皮发麻,眼睛一闭,直挺挺向地面栽去。
“想死?”
男人拦腰抱起她,起跃腾挪间,两人已远离了万祥寺。
不多时,身后响起震天动地的“轰隆”声,整个万祥寺瞬间被夷为平地。
“这下好了,所谓皇家体面荡然无存。”周尧均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万祥寺自古就是大梁朝的皇家庙宇,里面供奉着历代皇室人员的牌位和骨灰。这一炸,大梁朝皇室的体面的确烟消云散了。
不同于以往周尧均带给她的压迫感,自从上次万祥寺再见后,芸娘总觉得周尧均越来越疯癫,疯到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两人现在所处之地乃是一棵百年参天大树。芸娘刺杀失败失手被擒,自觉只有死路一条,咬唇道,“要杀要剐麻烦你给个痛快。”
“我不杀你也不骂你,”他骨节分明的手带着莫名凉意游走在芸娘脸上,让芸娘身上起了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
“那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男人出手如电点了她穴道,而后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 只 想 * * *。”
芸娘美目圆睁,似乎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贵公子周尧均口中听到如此粗俗的话语。
“我不喜欢你的眼神。”男人撕掉她袖子,以纱覆面遮住她那双水润清透的眸子。
光天化日,野外媾和。她羞耻的咬破饱满红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什么羞人声音。
一次过后,他匆匆给芸娘穿上半褪的衣裙,“万祥寺动静太大,很快就会有官兵来此巡查,我们要尽快离开。”
“我不走。”女子话一出口,就是浓浓的哭腔,芸娘吸着泛红的鼻子拒绝,“要走你自己走。”
“事到如今,由不得你!”
明明刚刚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这厢芸娘双腿直打颤,那厢周尧均却一切如常斗志昂扬。
胳膊拧不过大腿,芸娘的抗议显然无效。更何况她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嘴巴又被绢布堵住无法出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周尧均扛在肩头带走。
万祥寺闹出了这么大事,不出意外的城门戒严。
芸娘被塞到一个颇大的箱笼里,身上还零零散散放着几件戏服。
难道周尧均要混在戏班子里逃跑?
她猜对了。
城门口盘查的士兵似乎和戏班子的人是旧识,两方人马寒暄几句后,就放了行。
车队晃晃悠悠的又走了许久,才有人喝停马车。
箱子被打开,险些被憋过去的芸娘也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歇脚的地方似乎是个荒郊野外,戏班子里的人一改赶路时嘻嘻哈哈大肆说笑的模样,此刻全都变得闭口不言面色凝重。
“首领。”
树林深处,一袭绿袍长身玉立肩宽腿长的周尧均负手而立。
男男女女全都俯身向他行礼。
这阵仗,比之皇帝也不差什么了。
现场氛围实在诡异,芸娘出于动物的本能不敢放肆,缩在箱子里掩耳盗铃般希望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惜,周尧均就是冲她而来的。
男人二话不说拎起她衣领就把她拽出箱笼。
她被拖在地上,被周尧均像拖条死狗一样拖着往前走。
不多时,丛林深处响起暧昧的声音。
芸娘恨的简直想咬死他。
无奈嘴里塞了东西,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长时间大张着嘴巴无法闭合,她下颚酸涩不已,甚至有可疑的口水流出来。
周尧均从身后抚摸她红唇时察觉到她的口水,便主动拿掉了她口中被塞成团的绢布。
“你没见过女人吗?”芸娘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压着在野外行事,心中早已憋了满腹怒火。
回应她的就是用力。
粗粝的树皮磨蹭着滑腻肌肤,很快就染了大片红晕。
刺眼的白,加淡淡的粉,异常和谐,又格外美妙。
“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芸娘坚持不懈,想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
“回冀州。”
原来蒋夫人说的是真的?洪连教真的已经拿下了冀州?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不敢主动提起周贵妃和周贵妃的三个孩子,也不敢自以为是的开导他,只能尝试旁敲侧击弄明白他的真实目的。
“难不成是想做皇帝?”
姐姐死去至今,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周尧均淡漠疏离的眸子里满是冷然,声音里透出刻骨恨意,“我?我要大梁朝倾覆。”
居然不是找李燕归报杀姐之仇?
芸娘心念一动,委婉劝道,“其实李燕归和你一样,都是身不由己,当初的宫变绝非他本心。你知道的,他一向心软………”
“住口!!”
周尧均突然毫无预兆的暴怒出声。
芸娘吓得身子一颤,不敢再言语。
周尧均离开她,迈开长腿来到她面前,挑起芸娘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的眉眼才道,“的确是个好相貌。”
芸娘不知他所为何意,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身子也另有乾坤。”男人的手仿若弹琵琶般在她光裸的脊背跳了几下。
“正巧本座缺一个暖床的,日后就由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