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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出神的一遍遍摩挲自己的肚子,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神魂出窍中清醒过来。

“公子呢?”

她环顾四周,却没看到周尧均身影。

“奴婢们不知。”采月采薇连连摇头。

此时夜已深了,屋外寒风萧瑟,滴水成冰。

幽州的天气实在太折磨人。

这个孩子她盼了两辈子才盼来,她一定要好好保住。

无论她和周尧均是何种开场,无论她有再多不甘和怨恨。

现在都不必计较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

她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先稳住周尧均,让他切莫因自己刚刚的失态而多思多虑。

芸娘披上大氅就欲出门,“我去寻公子。”

“不可,”采月采薇惊了一跳,“夜深露重,姑娘还是先安寝吧,说不得公子待会就回来了。”

深陷情网的男男女女其实都是一样的。

都需要得到对方的肯定和爱意,才会觉得被重视。

她刚刚的举动伤了周尧均的心,所以一定要尽快挽回局面,不能让这枚刺横亘在两人之间越扎越深。

“你们不必相劝,我想现在就见到公子。”

芸娘穿戴整齐后径直往门外走,“你们在前带路。”

采月采薇见劝不动她,又怕她独自外出磕了碰了,于是提了灯笼在前为她照亮。

廊下挂着彻夜不灭的大红色双囍灯笼,把脚下照的宛如白日。

这是安国公府中为了周尧均大婚特意挂上的。

芸娘不愿多看,询问守院的小厮,“公子去了哪里?”

“禀姑娘,小的瞧着公子似是去了浅云院。”

“浅云院是贵妃娘娘昔日在闺阁时所居的院子,自从娘娘进宫后,院子一直闲置。”采月为她解惑。

原来如此。

“带路吧。”

三人在夜色中朝着浅云院走去。

芸娘盖着厚厚的大氅,身上热乎乎的。

三人跨过两道拱门,来到浅云院外。

浅云院大门紧闭,守门小厮正精神奕奕站着当差。

芸娘自从入了安国公府就没在一众下人面前露面,故此守门小厮不认得她。

但见芸娘容貌姣好身边又有婢女相伴,率先请安,“姑娘好,浅云院外人不得擅入。”

采薇上前一步护在芸娘身前,“我们是五少爷院里的人,特来求见少爷,还请小哥通禀一声。”

小厮不为所动,“少爷吩咐不得打扰,还请诸位姐姐暂且回避。”

眼见两方人僵持不下,芸娘苦笑道,“罢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让双方冷静一下也好。

外面这样冷,为了身子着想,她不敢久待。

回去的脚程慢了许多。

芸娘扶着采薇慢吞吞回到她居住了一个多月的小院。

她没有时间过多伤春悲秋,梳洗后就上床歇下了。

这所院子承载了他幼时许多美好的回忆。姐姐虽然只年长他三岁,却对他事无巨细照顾妥帖。

幼时,孟氏跋扈心狠,父亲对她们姐弟俩不闻不问。

堂堂国公府公子小姐,竟时常饿的难以入眠。

姐姐抱着他,一遍遍唱歌谣哄他入睡。

他本以为世上除了姐姐,再也无人能左右他的情绪。

可是,芸娘轻而易举就可令他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的确美貌。

可繁花渐欲迷人眼,世上姹紫嫣红美人各有千秋,他为什么会被她吸引,进而渐渐沦陷?

是她梦中哭着呢喃“爹爹,爹爹…”时吗?

还是她层出不穷的主意引他时时记挂呢?

她滑溜似泥鳅,一时不察,可能就卷着细软逃走了。

他必须时时刻刻看着她才行。

周尧均豁然起身,抬脚往外走。

芸娘察觉到有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迷迷糊糊张开双臂,“公子,抱我 。”

他鬼使神差抱住她。

芸娘单薄寝衣从肩头滑落,露出莹润肌肤,她小声抽泣着胡乱吻住他脖颈,“公子你别生气,我并非不愿生孩子,也并没有对旁人念念不忘。只是……”

“只是我身世凄惨,乍然得知身怀有孕,一时感怀伤身,生怕孩子落得如我一般……”

“公子走后,我又怕又担忧,公子别不要我…我不能没有公子…”

这话真假掺半,偏又说的情真意切动人肺腑。

周尧均面色不改,不知信了几分。

芸娘再接再励,眼含热泪抽噎着道,“孩子不能没有爹爹,也不能没有娘亲,往后我会乖乖听话,再也不惹公子烦心了。”

这话不知哪里触动了他,周尧均双手紧紧勒住芸娘腰身,嗓音低沉有力,“希望你说到做到。”

她身怀有孕,哪里还敢再折腾。

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安心养胎,好平安生下孩子。

芸娘不再整日阴阳怪气没个好脸色,也不再对着周尧均冷嘲热讽,开始每日沉浸在做小鞋小袜小衣服的喜悦中。

周尧均的院子自成一派,虽身处安国公府,院里却自设小厨房。平日院里的下人也甚少和其他主子院里的下人来往。

除了柳氏来过两次被周尧均冷着脸赶走后,再也没有旁的主子们登门。

院子里安静祥和,仿佛世外桃源。

丝毫看不出院子的主人即将大婚。

若不是廊下檐下的囍字灯笼太刺眼,就连芸娘也险些忘记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的男人马上要做新郎官了。

“公子什么时候去冀州上任?”

她放下针线,主动依偎在周尧均怀里。

“二月底动身,”他搂着芸娘纤浓有度的身子,觑她神色,“不开心了?”

她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芸娘摇头浅笑,“妾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只是担心月份浅,不宜长途赶路。”

未满三月,长途跋涉的确不妥。

周尧均闻着她发香,“芸娘可有什么好主意?”

“妾没什么主意,一切听从公子安排。”她柔柔道,“还望公子时时怜惜妾腹中的孩儿。”

自从诊出她有孕后,周尧均再也没近过她的身。

可是芸娘却似换了个人般,开始对他痴缠不休。只要一见面,立刻娇笑着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不撒手。

这可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让他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