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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归前脚离开,徐进才后脚就推门而入。

芸娘装作无事发生般迈着小碎步眼巴巴瞧着徐进才,“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此时已是深夜,徐进才不知和吕庭杰谈论了什么导致满脸疲色。他微微一笑,“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且先歇下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

她乖巧点头,“夫君注意身体,不要过度劳累。”

明明芸娘如此貌美贤良又单纯懵懂,为何他以前从来不知疼惜她爱护她,反而任娘亲秀秀联合外人一起欺负她?

徐进才想起上辈子容颜憔悴整日郁郁寡欢的芸娘,一时不忍,俯身下去含住芸娘红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芸娘瞪大眼睛,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当场。

徐进才抽空出来与她碰面,本想叮嘱两句就走。

谁知她乖巧可爱的样子太过诱人,他一时心神荡漾就……

眼前小妇人呆呆愣在原地,红唇微张,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也是,十五岁的芸娘还是个害羞的小娘子。

如今乍然在床帷之下与自家夫君如此亲近,本分怯懦的她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比起可怜可爱的芸娘,那个空有贵重身份却不知廉耻勾搭外男,最后更是协同外男谋杀亲夫的女人真是让他想起就恨之入骨。

不急,等他考中徽方书院,三年后得院长举荐入朝为官,定让那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他只觉面前的芸娘纯真懵懂十分招人喜爱,心念一动双手捧住芸娘的小脸加深了这个吻。

芸娘觉得自己脏了,她连这张嘴都不想要了!

徐进才居然!!!!!

太恶心了!!!!

震惊过后,芸娘一把推开徐进才,双手捂住嘴巴对他怒目而视,“夫君你干什么?”

“是为夫孟浪了,”徐进才见她含羞带怒脸涨的通红,面露笑意温柔道歉。

芸娘恨不得一剑囊死他,强忍怒火道,“在旁人府中,如何好这般亲热?夫君还请自重。”

她双颊生晕,眼眸水润含情,脸儿白里透红,简直无一处不美。

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妻,自有正妻的体面和坚持。

罢了,既然芸娘如此放不开脸面,他应当尊重她才是。

“芸娘说的有道理,为夫记下了。”

“夫君不是说还有事要忙吗?即刻忙去吧。”她怒气冲冲道。

徐进才也不再逗弄她,温柔款款嘱咐,“明日要早早启程,你也早些歇息。”

“知道了。”她硬邦邦回了一句。

徐进才摇头失笑,瞧这性子,哪里像为人妇,倒像个任意妄为的未出阁女子。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芸娘重生后,一直把自己当孤家寡人,根本没把自己当徐家妇。

“哐啷!”徐进才走后,芸娘重重关上房门。

她拿帕子把嘴巴擦了十几遍才含着怒气睡去。

翌日,吕府下人卯时起就井然有序的往马车上搬行李。

一通折腾后,众人马不停蹄的赶往漳州城。

身侧的吕晓贞把脑袋探出去不停打量车外的一切,边看边啧啧称奇,“外面的天可真蓝啊,果真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并非虚言。”

芸娘被她满脸童真逗的掩口失笑,吕家小姐看着也十三四岁了,怎么如此懵懂无知?

“徐夫人,”吕晓贞喜她貌美端庄,一路上不停和她攀谈,“你也时常外出吗?”

“我并不常外出,最多只在清水镇走一走。”

“清水镇?那里好玩吗?”吕晓贞七岁起,就被勒令搬到了绣楼里住,从此除了婢女和婆子,再也没见过任何人。

故此养出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无邪。

“吕小姐说笑了,清水镇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镇子,谈不上什么好玩不好玩。”

这个回答无聊透顶,吕晓贞很不满意。

小姑娘白皙到近乎惨白的脸上透露着好奇,“那你和我说说,你嫁人后都是如何生活的?每日都需做些什么?”

芸娘实在不知道吕小姐为何会好奇自己的生活,但对方不仅身份高贵,还对她颇有好感芸娘不好拒绝,便随口说了几句日常琐事。

谁知吕晓贞对她随口一提的琐事追问不止,让她颇为头痛。

“原来你们都是拿着洗衣盆到河边洗衣的。哇,青山绿水小桥人家,真的好羡慕啊。”

洗个衣服有什么好羡慕的?

芸娘一头雾水。

像吕晓贞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生活才令人羡慕吧。

吕晓贞满脑子诗情画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野趣。

芸娘则满脑子吃喝拉撒锦衣玉食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家庭琐事。

如此牛唇不对马嘴的风格,两个人居然聊的有来有往,甚至越聊越投机。

经过一上午的接触,芸娘总算明白吕小姐为什么对所有事情都好奇不已了。

她本以为的绣楼是吕小姐院子的雅称,谁知绣楼就是顾名思义的真正绣楼。

吕小姐住在离地面十几尺高的绣楼上,除了日常伺候起居的丫鬟婆子,再也见不到外人。

甚至连亲生爹娘和嫡亲的哥哥也数年不曾相见。

难怪无论她看到什么,都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芸娘多在乡野行走,无论是自小长大的三林镇,还是嫁人后所居的清水镇

皆是民风开放,百业兴旺之地。

在此之前,她从未听说过绣楼这种地方。

没想到天生富贵命的吕小姐居然过的比她还苦,连行走的自由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等我嫁了人就好了。”

吕晓贞兴致勃勃的打量窗外的风景,“我娘信上说了,等我以后做了当家主母,就可以自由在外行走了。”

“是吗,那太好了!”芸娘由衷道,“祝你喜结良缘早日恢复自由。”

“说起来我这次能破例出来,还要多谢徐夫人呢!”吕小姐歪着头,显得格外俏皮可爱灵动,“兄长说要与同窗一起去徽方书院求学,可惜同窗携有女眷不便同行,于是求爹娘放我出来陪客。谁知道爹娘居然同意了!”

“我真不敢相信。”

本地县令是朝廷正七品官员。

俗话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足以证明县令的职权之大,可轻而易举让人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