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瑾疑惑不已,忙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可是在东阳不是在华夏,他不怕引起众怒吗?”
“他要的就是引起众怒!”夏侯敬城意味深长一笑,“藏真寺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宫本武藏死在眼前,也真的都怒了!”
“东阳人就是双标啊,宋天川也是认输之后被雷藏一郎给杀了,他们没什么感觉,甚至可能觉得理所当然,可轮到他们,他们就受不了了!”
“与宋天川死的时候一样,现场直接混战了起来,不过不一样的是,这次是藏真寺的人围攻陈耀南一人!”
“陈耀南正等着他们出手呢,看着一拥而上的藏真寺众人,只怕当时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宋天川的死在前,东阳人反咬诬陷在后,陈耀南心里早已不打算手下留情。”
“藏真寺的武者都是武道高手,放在世界上任意一个国家都是一代宗师般的存在,可是在陈耀南面前竟没有反抗之力!”
“陈耀南直接将藏真寺杀了个血流成河,那些武道高手在他面前便土鸡瓦狗,鲜有一合之敌,很快便被陈耀南屠戮殆尽!”
夏侯敬城感到有些可惜,“只是不知为何,陈耀南偏偏留下天藏一命!”
“东阳武道被陈耀南杀到断层,自此整个东阳武道开始落没,若不是还有天藏一人将藏真寺武道传承下来,整个藏真寺的武道便算是失传了!”
“就算剩下武学典籍,只怕也永远不可能再恢复到当时的高度!”
“陈耀南自此之后名声更盛,不要说与他为敌了,仅仅是听到他的大名,都要吓一哆嗦!”
“当时的武英会在华夏横着走都没有人敢说什么,但陈耀南治下极严,武英会子弟虽都为陈耀南杀穿东阳藏真寺感到骄傲,自己却还是能做到不骄不躁,从不仗势欺人!”
“这也是为什么武英会这些年能有这样的名声!”
“而天藏因为是藏真寺的唯一传承人,身份地位在东阳也日益地水涨船高。”
“这样你就能理解天藏和陈耀南之间的差距了吧?”
“天藏邀战陈耀南,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夏侯瑾心神激荡,心旌摇曳久久不能平复,他的神思仿佛回到了二十五年前的藏真寺,他极力想象陈耀南独战群雄的英姿,然后把自己代入,如此英雄,实在是令人向往和惊叹。
他出身四大世家之一,如果想要修习武道,无数名师、无数武道典籍任由他选择,然而他却从未对武道产生过兴趣,相比于亲自上阵打打杀杀,他更喜欢运筹帷幄之中的感觉。
然而此刻的他竟生出一丝遗憾,遗憾自己为何从小对武道都没有兴趣,后悔自己没有去修习武道,如果自己自幼勤加修炼,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已经有不小的成就了吧?
那样的话有朝一日是不是就可以像陈耀南一样横刀立马,败尽仇寇,快意恩仇?
他极力抚平自己激动的情绪,但他仍感觉有些热血沸腾,仿佛仍置身于藏真寺那惊心动魄的战场,良久,他才稍微恢复平静,低眉沉思了片刻后,道:“爸,照您这么说天藏只怕是有什么阴谋了!”
夏侯敬城仔细审视琢磨着整个大局,却没有得出令自己满意的结论,他无奈道:“局势尚未明朗,信息太少,暂时还不能判断!”
“不过我总有一种感觉,有人在下一盘大棋,天藏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但是我现在还参不透东阳人的目的是什么!”
这时的夏侯瑾对陈耀南不仅敬佩,还自恋地生出了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他不由紧张地问道:“爸,你说这会不会是东阳人设的一个杀局?”
“目的就是要陈耀南的性命!”
“以天藏为诱饵吗?”夏侯敬城摇摇头,“在我个人感觉上来说,天藏连陈耀南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相信很多华夏的武道人士也是这么觉得的!”
“事实上,天藏的武道距离陈耀南也确实存在很大的差距,就算他近些年来有所突破,能够比肩陈耀南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的!”
“但问题是东阳人可不这么想,天藏在东阳人心里的身份地位极为崇高,是东阳人眼里仅存的宝贝疙瘩,那是东阳人视若图腾一样的存在!”
“这么说吧,如果让东阳人拿天藏与陈耀南一换一,那东阳人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那就奇怪了!”夏侯瑾茫然地喃喃道,“如果东阳人并不想真的让天藏与陈耀南一战,他们放出约战的消息已经足够有面子了,而且陈耀南未必会应战。”
“这不是可以白白装一波大的吗?”
“可他们偏偏还让人送战书去南城,这不是逼着陈耀南去东阳砍他吗?”
“参考二十五年前的情况来看,双方实力差距如此悬殊,他天藏不躲着安享天年,偏偏要招惹陈耀南,难道他得了非要让陈耀南给他超度的病不成?”
“就算东阳人以天藏为诱饵设伏要杀陈耀南,他们又哪里来的把握?”
“当年东阳武道全盛时期都被陈耀南杀了个片甲不留,并且还能全身而退,他们现在武道衰落,又哪里来的底气?”
“说不定还真是设伏呢!”夏侯敬城冷笑一声,“且不管他们了,静观其变吧!”
“除了关注东阳人的动态,还要时刻注意南城!”
说到南城,他突然想起一事,“瑾儿,在找到解除你身上禁制的方法之前,你不要再对那个林枫出手了!”
“如果真如他所说,这世上只有他一人可以解除你身上的禁制,那他就是你活命的唯一机会,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招惹他了!”
看着夏侯瑾很是不甘的神情,他补充道,“我是怕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时想不开又去找他!”
“皇甫廷玉那个老狐狸的态度让我想明白了许多,我们现在不但不要去招惹林枫,还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去拉拢一下他!”
“这个人很可能是吃软不吃硬的!”
夏侯瑾郁闷不已地问道:“拉拢他?”
“不杀他都难解我心头之恨,我们还要去拉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