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跟她有关系!”林枫眸光凌厉,“是皇甫琛的手下秦霄派的人!”
“琛儿?”皇甫越手中茶杯摔落在地,脚步虚浮,“这怎么可能?”
他虽与欧阳茜关系病态,但皇甫琛这个儿子还是很孝顺的,对他也是极为敬重,他怎么会跟欧阳茜搅合一起做这种事?
他不敢相信,也难以接受。
“多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林枫站起身,整个身躯散发出慑人气势,如被怒火笼罩,“以后一依我会照顾好!”
“你帮我给欧阳茜带句话,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
“你想要做什么?”皇甫越闻言既惊又怕,“不要去找欧阳茜!”
“你都不知道欧阳家与皇甫家的势力有多大!”
“这些事情不要告诉一依,带着一依好好过日子,这事我来解决,我会找她谈的!”
“你?解决?”林枫满脸不屑,“你若能解决,这十几年都干嘛了?”
“我可怜你一个做父亲的心,也感动你为一依做的一切,但这不妨碍我瞧不起你!”
“我也不想一依知道她有一个你这样懦弱的父亲,但她有权知道真相!”
“还有,如果还认皇甫琛这个儿子,最好劝他不要继续助纣为虐!”
“这一次刺杀,看在秦霄已死,也看在你对一依的情分上给你个面子,我不再追究。”
“若再敢对一依动什么歪心思,我连他一起杀!”
说罢便转身带着欧阳夕照扬长而去。
皇甫越呆呆看着林枫二人的身影消失,内心百感交集,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内心有愧疚,有自责,有悔恨......
林枫回到香山雅苑别墅,正好遇上沈天南前来拜访。
林枫也不避忌,将从皇甫越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都告知了众人,众人听着都唏嘘不已。
尤其是杨慕晴和凌灵,听得时而愤怒,时而黯然神伤,林枫讲完时她们情绪已经如过山车一般起伏了无数次。
林枫讲完时,大家反而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天南心情最为复杂,他意外林枫没有将他当外人,让他知晓这些事情,同时他也知道了秦霄之死确为林枫所为。
不过他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的,他遵了总会长令,但实不知林枫是什么人,品行又是如何,现在算是知道了。
知道林枫非但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而是嫉恶如仇,快意恩仇的人,他自然也就卸下了心理压力。
他恼怒欧阳茜的无耻与不择手段,又不耻皇甫越的软弱,同情林一依的遭遇,惋惜林轻语满门。
对于皇甫越,众人心底是各有评价的,有像沈天南一样骂他软弱的,也有同情他为林一依忍辱负重的,总之褒贬不一,总体而言是跟林枫差不多的心情,有同情怜悯,同时也不屑。
“林枫!”杨慕晴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要把真相全部告知一依吗?”
她犹豫了一下,“我怕她承受不住......”
林枫沉默,他苦恼不已,他是跟皇甫越说了林一依有权利知道真相,他心里确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什么时候告知、以什么的方式告知她,他还没想清楚。
至少现在他是开不了口的,而且他也觉得现在还不是时机。
那什么时候才是适合的时机呢?林枫心里想着,至少要杀了欧阳茜,除去所有对一依有威胁的隐患。
而且父母的仇他总是要报的,对,先想办法对付欧阳茜。
想通以后,林枫眼神里已经没有了迷茫,他是记得皇甫越的忠告的,他记得但不会听从,不过不代表他不重视。
欧阳茜确实没有那么好对付,这事还得好好筹谋,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抬头望向韩昭言。
“你想先对付欧阳茜?”韩昭言似乎透过他的眼神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打算从哪里着手?”
林枫眸光深邃,反问道:“如果你想将一棵大树连根拔起,而这棵大树又夹在两棵更大的树中间,你会怎么做?”
杨慕晴笑了,抢先答道:“自然是先将它从两棵大树中间孤立出来,再切去它的枝枝蔓蔓,斩断它立足的根系!”
欧阳夕照听得一头雾水,奇道:“大树长在那里怎么把它孤立出来,树还能挪的吗?”
他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刚刚不是说对付欧阳茜吗?怎么说起砍树了?”
他摩拳擦掌,“大哥,对付欧阳茜我来帮你!”
“她也配姓欧阳,我真是感到丢脸!”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脸上都不由露出了笑意,原本沉重的心情都缓和了不少。
凌灵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讥诮道:“叫你平时就知道吃,脑袋不多转动点,现在不够用了吧!”
大家见他们闹腾,全都忍俊不禁,心底那抹沉重也随之消散。
沈天南也上前跟林枫表明立场:“林少,有需要的地方,北都武英会愿鼎力相助!”
“沈会长不用这么客气!”林枫摆摆手,笑容温和,“你叫我林枫就行!”
“那日警署的人在场,我不便多说,说起来沈会长还比我年长,我该称呼你一声沈大哥!”
沈天南意外林枫这么随和之余,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爽朗笑道:“那我就斗胆称你一声林老弟了!”
同一时刻,云端御墅,皇甫越与欧阳茜住宅。
激烈的争吵在别墅的豪华大厅中达到了高潮,两人的声音几乎要将整个空间撕裂。
皇甫越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油田,瞬间爆炸开来,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
“你就一定要她死吗?”
“错也是错在我,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她是无辜的!”
“你还把琛儿牵扯进去,欧阳茜,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他的手指猛地指向欧阳茜,几乎要戳到欧阳茜的鼻尖,眼中闪烁着熊熊的怒火,面容扭曲,显得异常骇人。
欧阳茜有些发怔,似乎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皇甫越,但她也不甘示弱,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叫:“无辜?”
“她是你的野种!”
“是你和那个贱女人的野种,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她就不可能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