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看看，新挖出来的山参，看看这么长的须，肯定是千年山参！”
“别听他的！几根老山参就敢拿出来卖？不如看看我的长阳花，这可是壮阳的大补食物！”
“去去去，都是没用的玩意，我这才是宝贝，这可是天上大雷所降下之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宣传着自己面前售卖的东西，互相拉踩。
哪怕是眼睛都在用力，恨不得把隔壁摊位给砸了，省得干扰自己的客人。
可即便如此，来往的人们都没有几个会在意他们。
毕竟在这个世界中，千年山参、长阳花、天雷之物都并不罕见。
由于这里浓郁的灵气，天地间到处都是特殊的灵植乃至各类天材地宝。
这种凡品宝贝都是随手可得，至于天雷，也不稀奇，时不时就会有雷光闪过。
说来也奇怪，天雷经常会带一些物品来到这世间，以至于人们都对此见怪不怪。
“别说了，都没人买，看都不带看的。”
不久后，兴许是喊累了，卖山参的人摆摆手坐了下来，一脸无奈。
“老杨，别着急啊，再喊喊，肯定会有人买的！”
“是啊，别这么快放弃！”
“你们喊吧，我先歇会。”
被称为老杨的男子连连摇头，无视了身旁两个好友的劝告。
见此，他们也只好放弃，继续尝试吸引路人。
他们三个摊位表面互相拉踩，实则都是好友，这样做也只是为了吸引路人的注意。
不论是谁的摊位得到生意，他们都会开心。
这也是没办法之举，相比于这个集会里的店铺，他们这种就地而摆的摊位很难吸引人。
可店铺的价格太贵，哪怕只是租凭，也不是他们几个人能付得起的。
当然，也可以凭借收集的灵运来获得店铺使用权。
可需要他们为集会收集足足百日的灵运才行，他到现在也不过收集了三十七天，还差的远呢！
“唉，这一天天的，真累啊！”
许是因为没有人来，一旁卖长阳花的老人也坐了下来，脸上满是感慨。
“还是店铺好啊，有个属于自己的屋子，不缺客人们。”
卖天雷之物的女人顺势搭话，看着远处的店铺区域，满脸羡慕。
“别想了，要灵运百日才行，真贵！我之前待的那个集会只需要五十日就可以！”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来这里受罪？”
“别人也在卖长阳花，我价格争不过他们，便放弃了，想离开寻找新的出路。”
老人一脸无奈，他本就寿命不久，哪里还能争得过年轻人。
来到这里也算是彻底放弃了心中的好胜，把这里作为养老之地。
“你还好，至少感受过开店铺的滋味，也去过不同的集会，我就不行了。”
“从小就在村子中待着，没有走出来过，后来拜了师父，学会了寻找山参的手艺。”
“可努力这么久，也只是来到了这里，摆了个小摊，生意还要去自己吆喝，唉。”
售卖山参的男子语气复杂，眼中有着迷茫，努力这么多年，到最后竟是这个结果。
他经常会梦到幼时在村中遇到的那个卖山参的老人，也就是他后来的师父。
那时的他对于老人说的外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特别是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集会。
现在看来就是老人无奈的人生，被天真的他当作有趣的故事。
如果当初的他没有选择去拜师，而是选择留在村子中，跟着村长一起劳作，也不知现在会怎么样？
可脑海中闪过之前回到村中后的画面，他的内心又沉寂下来。
幼时关系好的伙伴眼中充满了麻木，似乎只知道灵运和劳作，眼里只能放得下村子，而放不下其他。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的话题，他所能做的，只是为村中的孩子们讲述着外面的故事。
是给孩子们讲，也是在为他的过去讲。
至少，可以让那些孩子们眼中不只有村子，还有村外的世界。
“老杨，你还别说，和你相比，我又好了很多。”
老人乐呵呵的打趣着男子，引得后者无奈看去，一旁女人悦耳的笑声也随之传来。
“别笑了，鱼姐，你不是来自城里吗？给我们讲讲城里的故事呗！”
老杨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光芒，好奇问道。
老人也来了兴趣，他这一生近八十载的寿命，去过许多集会，还从没有去过传说中的城区。
女人在一瞬间眼中光芒一黯，笑容有些僵硬，声音也有了细微变化。
可很快恢复过来，没有引起老杨和老人注意。
“也是，认识这么久，我还从没有给你们讲城里的故事。”
“城区，我们都称呼它为城里，那可真是个不得了的地方。”
“城里全是店铺，我们这样的摊位根本没有。”
“别说二层三层的高房，甚至连九层的高楼我都见过！”
“九层？！”“九层！！”
老杨和老人同时惊呼出声，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心里却都在想，九层的高楼，那该是什么样的？和山比那个高？站在上面看下面会感到害怕吗？
看着他们眼中的光芒，女人轻笑一声，笑声中有着些许惆怅。
“城里没有田地，也不需要人们进行田地劳作，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特殊的劳作方式。”
“到处都是新奇的物品，让人愉快放松的地方，收集灵运也不是必须。”
“不用收集灵运？？？”
轮到老杨诧异了，他从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而老人则有些若有所思。
“我听说过一些消息，城里对灵运并不是很在意，而是由一种名为……气运的东西替代了灵运。”
“气运？”
老杨一脸迷茫，他从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是，气运。”
“城里被分成两部分，气运为主的内城和灵运为主的外城。”
“我当时就生活在外城，对于气运则只是听说，并不了解。”
“外城的竞争比集会大的多，所以我最后还是离开了，想顺着内心来，而不是逼迫自己。”
女人声音充满了感慨，说出来后她也好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