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邓,你这脚底下能不能有点动静啊?”偷感很重在偷肉菜的王启年看到邓子越的到来,慌的手中的筷子一抖,快要吓死个人了。
“启年兄,这是?”被骂的邓子越不解的问道。
被发现但没有收手,依旧死不悔改继续偷菜的王启年,把肉菜带回去给女儿霸霸吃。
“这是小范大人的饭哪~”
“那启年兄这又是?”见王启年还在当着他的面夹肉,邓子越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王启年眼珠子一转,开始了胡说八道忽悠着邓子越,“这个肉啊,这是我家霸霸最喜欢的。”
王启年这么一说,邓子越恍然大悟。“哦,明白了,启年兄这是在偷小范大人的肉。”
“不,这怎么能叫偷呢?”王启年顿了顿,抬起头对着一脸不赞同的邓子越,认真严肃的辩解。
窃肉不能算偷!窃肉!干饭人的事,能算是偷么?
“你想小范大人正在休息,他不吃这些菜了,这菜不能够,对吧?”王启年在此试图言语含糊把邓子越给忽悠过去。
“那也不能这样吧?”正直的邓子越没有被王启年给忽悠过去,放任不管良心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不是,这菜若是没有人吃,就会被倒掉,那不就是浪费吗?”
“但是...”邓子越的手在半空中比划纠结着,想试图说服但嘴皮子敌不过王启年。
“浪费总是不好的吧?”王启年眼珠子一转,直接拿捏住邓子越最在意的。
“倒也是。”邓子越愣了愣,点点头。
“那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好的吗?”王启年发出真诚的质问。
“启年兄,你这么做让我...这这这...这个事情就分不出是非曲直了。”王启年的这一波忽悠把邓子越的cpU都给干烧了。
“好了好了好了,坐坐坐,一块吃一块吃。”王启年计上心来,拉扯着邓子越坐下,开始坑人把邓子越也一起拉下水。
“别客气好不好?”
“这样,我请你...”王启年突然顿了顿,倒反天罡。“尝尝小范大人家的饭。”
范闲:嗯?你在我的家里用我的饭去请客?
王启年这是属于打不过就拉着加入,总不能邓子越在岸上,他在水里,这要死也是大家一起死,被发现了就顺水推舟甩给邓子越。
睡了一觉听到动静的范闲从房间里走出来,还打着哈欠,被眼尖的王启年看见了,立马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手中的筷子丢进池子里,面色严肃,在邓子越的懵逼中低声训斥着:“你怎么能偷吃小范大人的饭呢?”
一看王启年这熟练的架势就没少干。
嘴里还吃着东西的邓子越懵逼的抬起头,啊?不是你叫我吃的吗?
邓子越百口莫辩啊!我要参你王启年!
“没事,接着吃呗。”范闲一看不以为意,一看就是王启年这个不老实的把邓子越给拉下水了。
邓子越看了看范闲,试图解释点什么,但嘴巴就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蹦不出半个字来,他又看向站在一旁无辜的王启年,却得到他倒打一耙。“你看我干什么?”
“老王也别装傻,嘴上酸奶都没擦干净。”范闲抬头看着贼喊捉贼的王启年,挑了挑眉,戳破了他的小心思。
“嘿嘿(●v?v●)”王启年抿了抿嘴,尝到嘴皮上的酸奶,尴尬一笑,连忙抬手擦了擦嘴上的酸奶渍。
“有事啊?”范闲转过头看去还呆愣没回过神来的邓子越问道。
“这是会试的榜单,院长让我送来的。”邓子越从怀里拿出册子递过去给范闲。
范闲接过册子打开,低头在上面翻看着,原本轻松的神色越来越沉重,甚至手上的动作都有些急促。
怎么会?不应该啊?杨万里的名字呢?
“怎么了大人?”王启年见状好奇的问。
“杨万里落榜了,这上面没有他的名字。”范闲拿着册子的手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心里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噌噌噌的往上涨,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不久前还在信誓旦旦的说公平,没有问题,但现实却是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是不是犯什么忌讳啊?”邓子越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老王,吃完饭陪我去趟礼部。”范闲重重的把册子摔在桌上,吓得王启年和邓子越身体一哆嗦,都不敢动筷了。
“欸。”王启年答应下来,但瞅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范闲,得,这顿饭是吃不了了。
“不吃了。”
范闲满意王启年的识趣,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动筷子的邓子越。
邓子越连忙放下筷子,表明心意。
当范闲从礼部那里查清楚真相之后,有一瞬间的陷入了为难,与老二已经是死敌,若是这个时候再与太子翻脸,那他真的是腹背受敌,况且庆帝不一定会帮他。
但是他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而且也在庆帝的面前保证了,杨万里又是他培养的亲信,若是他真的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的话,他比王八还不如。
所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放开膀子豁出去,干了!
庆帝安排换的,他知道范闲会管,就能查出林若甫,从而让范闲彻彻底底做孤臣,这把刀只能由庆帝来掌控,即便是太子也不行。
但范闲不知道,可没有老二那般手眼通天,以及微生三元的料事如神,甚至都能猜到庆帝借范闲的手铲除老丈人,范闲只看到的眼前的得失,并没有深入想到这背后还有一层阴谋。
当得知范闲不请自来的消息时,正在作画的太子慌了神,不是,范闲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快快快,收了。”太子把手中的笔一甩,催促着侍女道。
“您要的织衣也已经好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听到侍女的汇报,太子一愣,“谁安排的啊?”
“您安排的。”
太子:(ˉ▽ˉ;)...
太子这边刚把画好的画卷收起来,范闲就走进来了,太子挥了挥手让侍女们退下,对着范闲笑了笑。
“这么匆忙地来找我是所为何事啊?”心里已经猜测到是什么事,但太子最擅长的就是装糊涂。
“来,里边请。”太子笑着走下台阶,招呼着范闲上座。
范闲隐忍着怒火,在来的路上也想清楚了,说是要说,但该怎么说也是个技巧,更何况范闲在赌太子不会因为这件事和他闹掰,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老二。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而来啊。”太子不以为意,对范闲的质问也没有生气,确实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也如范闲所想,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件事闹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现在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时,门外走进来穿着华服蒙面的女子,把范闲给整不会了。
“这是?”
“特意让你瞧瞧,喜欢哪身啊?”太子很是大度的让范闲挑选,实则还有一层寒意,若是范闲选了,他会连人带衣服打包送给范闲。
女人嘛,那就是拿来消遣的玩意,能做妾是她们的福气。
“我又不懂这些,这是哪个铺子的手艺?”嘴上说着不懂,但范闲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看,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扯都扯不下来。
“我做的!”太子一脸骄傲的炫耀着妈见打系列,但太子可不管,阳奉阴违他也会,毕竟姑姑可是他的真爱。
皇后:我不是让你把画都给烧了吗?不是说不画了吗?又在画,你真是死性不改!!!
“殿下?”范闲吃惊,但好像有点熟悉,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传闻,在哪呢?有点想不起来了。
不是范闲想不起来,而是潜意识害怕着某人不敢想起来而已。
但让范闲没想到的是,这太子私底下竟然比他玩的还花。
“这怎么都蒙着面啊?”范闲好奇,贼溜溜的问道。
“面相看不得,气质都对不上。”太子就像个扒掉穿上裤子的渣男,无情的道。
范闲一脸恍然大悟,果然是这样,但太子不懂范闲这一出,但范闲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心脏骤停。
“殿下这些衣裳是为谁量身定制啊?”
在垂涎你的丈母娘呀~
太子的神色一下子变了,眼底划过一丝冷意,让这些女人下去之后,重新端上笑容,看似不以为意,但桌子下的手攥成哪拳头青筋都要爆了。
“不为谁,瞎胡闹。”
太子:实不相瞒,我想做你岳父。
范闲:我帮你拿你当兄弟,你他喵的居然想做我老丈人?
太子:范闲,以后咱们各论各的,我叫你哥,你叫我老丈人!
太子连忙转移话题。“这春闱上榜名单的人,的确是我门生,但是我说此事与我无关,你信吗?”
范闲低垂着眼,眼神一片冷漠,抬眸时眼里染上笑意。“我信。”
太子神色微妙,微微抬着下巴,示意范闲继续。
“要是太子做的,绝不可能只换一人,也不会专门针对杨万里,这分明就是有人挑拨,引你我相争。”
太子激动的拍了拍掌,眼神里满满的对范闲的赞赏,然后还不忘甩锅给老二。“看得准,定是二哥所为,挑起我和你不和,二哥坐收渔翁之利。”
‘阿嚏’正在自家府里钓鱼的李承泽一个喷嚏把咬饵的鱼给吓跑了,微生三元把帕子递过去给他。
李承泽擦了擦鼻子,嘟囔着道:“我猜蠢弟弟太子与范闲交谈,这会儿义愤填膺的把锅甩到我身上。”
想都不要想的事情,这分明就是老登的手笔,也就范闲那个蠢货会因为老登的一点小恩小惠就感动忘记了老登是个什么货色。
庆帝:逆子,你想被朕赐死吗?
微生三元接过话。 “但又不得不虚与委蛇,怕是范闲也想不到,他亲手求来的靠山,给予他春闱公平权力的陛下,会在背后捅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