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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春闱三天是最难熬的,这一点说的没错,每个考生一进去就被搜查,脱光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检查有没有夹带小抄,毕竟为了向上爬,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三天两晚都在一个狭小的地方度过,脚伸不直,坐又僵硬,吃喝都是就地解决,除了去如厕之外能活动筋骨,要么就是交卷脱离考院,基本没有什么人身自由。

所以说春闱科考考的不止是你十年磨一剑,还有你的体格,若是撑不住,就会被抬出去,只能来年再考,可是谁知道你能不能考得上呢?

按理来说,身上有案底的考不了公,但谁让范无救身上的靠山就连范闲都无法一时撼动呢?

范无救能进入考院科考,这无疑就是在打嘴上嚷嚷着要给天下寒门子弟寻求一份公平范闲的脸。

可是过往的种种随着北齐老二走私尘埃落定,也烟消云散,若是抓着范无救这点不放,难保微生三元揪着范思澈兴风作浪。

所以范闲对考场上的范无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能因为范无救这颗老鼠屎而坏了他精心熬制的这锅粥,至于能不能考得上,这很难评。

浪里淘沙,可不是每个人都是万中无一的金子,那么多饱读诗书的学子,他范无救凭什么觉得自己会考上?

就算事后老二他们不服气想闹,那也是范无救不争气,关他范闲什么事?

不是范闲看不起范无救,实在是范无救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老二脑子聪明是聪明,对待下属也很好,但总不能自降身份给下属辅导吧?

就算是请来那些大师恶补,可在范闲看来,文采都不如他。

更别提那几个会动拳头五大三粗的土鳖女,毫无半点才识。

微生三元:真希望你能够这么一直自信下去。

半夏:是你脸皮痒了还是我拿不动刀了?

范无救可不管范闲心里的吐槽和不看好,总之谁都不能阻止打扰他,他可是答应了半夏,要考出个名堂来,风风光光的把自己给嫁出去。

否则他一介白身,毫无建树,只能吃起软饭来,那半夏岂不是要被别人嘲笑,娶回来这么一个废物的夫君,不仅不中看,还不中用。

这三天,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全靠意志力走出的考院,胡子拉碴,嘴唇干裂,脸颊凹陷,(?_?)眼眶重重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就像是难民逃荒,乞丐堆里的。

在考院门口等待的谢必安,若不是见过范无救更加狼狈不堪的一幕,还真的认不出来眼前的就是范无救。

“老谢,还好吗?”谢必安连忙走上前扶住脚步虚浮,摇摇欲坠的范无救。

“我...想睡一觉。”范无救费力的眨了眨无神的双眼,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谢必安之后,虚弱的说了一句,就放心的倒在谢必安的怀里昏睡了过去,甚至还打起了憨。

谢必安身体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这春闱科举就这么的残酷吗?就连范无救这样的都遭受不住摧残,可想而知那些身体不如范无救的有多糟糕。

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谢必安把范无救抱上马车,让人驾马回府,至于放榜也得等三天后。

这一切顺利的让范闲有点不太真实,从郭攸之那里取经顺利避开了郭铮下的绊子,说实话范闲最警惕的就是微生三元的手段。

但这三天提心吊胆的,发现连个毛都没有,甚至传来消息,老二这三天基本都闭门在家,除了需要上朝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下了朝就往府里赶,绝不会在外面逗留,风平浪静的让人不真实。

但好在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春闱,一条人命都没有发生,相安无事,对范闲来说最好不过。

但郭铮就不开心了,这三天范闲滴水不漏,毫无疑问,这让在谢必安面前夸下海口的郭铮可谓是在二殿下那边丢尽了脸面,信誓旦旦的保证连个毛都伤不到半分,简直是耻辱。

“呵呵~这小范大人做事啊,确实细致,鉴查院都来帮手,哎呀,这三天是滴水不漏,毫无疑问,可喜可贺呀!”

郭铮心里气得要死,但还是笑着附和着下属的恭维,烦死了,没眼色的蠢东西。

他范闲倒是顺利了,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我也早就看好小范大人。”

下属还在拍马屁,没有注意到郭铮那笑容越来越僵硬,眼神越来越冷冽。“郭尚书慧眼识珠啊!礼部有了郭尚书,便如大旱遇甘霖,枯木又逢春哪!”

郭铮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看着同僚从身边路过,手上捧着的就是考子的卷子,眼神闪过一丝晦暗。

“卷子收上来了。”

“一切顺利,接下来就是糊名誊录,绝不出意外,尚书大可放心。”下属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根本不知道这马屁拍错地了。

绝不出意外,那就是要出意外了。

“小范大人,这几天您可是辛苦了。不如先回府上休息吧?”郭铮提着灯笼快步地走过去,内心在咆哮着,快滚,快点滚回去,不然就算是在这儿,当着你的面动手脚谅你也看不出来。

“那可不行,我还得监督这个糊名抄录。”都到最后一步了,范闲可不想功亏一篑,他这一走,这些官员就会更加地猖獗。

“能者多劳。”郭铮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倒也不在意,好不走心地夸赞着。

“所以这就是糊名?”范闲走到正在对着收上来考子考卷在上面糊名的官员看了看,问道。

“对,人名糊住,方可秉公直断。”郭铮盯着范闲,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种话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口,不愧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

郭铮对着范闲笑了笑,意有所指,眼神意味深长,还带着一丝嘲讽。

“那边就是抄录,所有的卷子我们都会统一抄一份,毕竟字体这东西,也容易泄露身份。”

范闲:他是在内涵自己的字体吗?

“细致。”范闲回了他一个虚假的笑,笑意不达眼底,字丑怎么了?又没有丑到你眼!

“抄录完毕再送去阅卷,仅凭才华取胜。”郭铮这才华二字咬音极重,当着范闲的面内涵他本人文抄公,也不怕范闲生气,就怕他不生气。

再说了,他可什么都没有说,范闲生气纯粹是他技不如人,本身就是小肚鸡肠,所谓的‘才华’天下人皆知是个什么货色。

范闲冷冷一笑,走了几步,背对着郭铮,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贴脸开大,准备用魔法打败魔法,这一招还是从医仙身上学到的,可谓是学以致用。

“我要是想做手脚的话,该怎么做呀?”

刚才还在笑嘻嘻的郭铮一下子‘唰’的变了脸色,环顾一圈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连忙走上前不确定的问道:“小范大人,说了什么?”

范闲故意拔高音量,确保在场的人听的一清二楚。“我是在说呀,我要是想在这糊名抄录上做手脚,该如何行事啊?”

笑啊,怎么不笑了?刚才不是很得意嚣张吗?继续啊!

“小范大人,这个玩笑可不经开啊!”郭铮心中波澜起伏,一瞬就平静下来,恢复了理智。

“我不做这事,我就是好奇。”范闲一脸无辜,透着真诚。

“哦,那绝无此事。”郭铮见他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也收起了那份警惕,笑着保证道。

范闲笑着上去一把搂住郭铮的肩膀,一边说道一边还不忘给郭铮继续下套。“不说现在。”

“以前也没有啊。”郭铮陪着笑回道,有点拿不准范闲整这一死出的用意。

“不拿我当自己人?”范闲脑袋一偏,吊儿郎当的继续追问。

“真的没有。”郭铮咬死了就不承认,拉倒吧,谁跟你是自己人啊,不说二殿下那边授意,就凭你范闲想铲除他们这些得益者老臣,就已经犯了众怒,朝野上下基本没有臣子是跟范闲一条心,也基本不会站队范闲,哦,除了林相。

就算没有二殿下,范闲已经彻彻底底的得罪了王妃,现如今夺权剧烈,二殿下有王妃这座金山银山的支持,斗倒太子不过是时间的问题,那个位置很大可能是二殿下坐。

本身范闲与二殿下就是死敌,二殿下上位的那天,也就是范闲死期,谁会傻了吧唧的跟范闲交好?是嫌自己命活得太长吗?

“可我怎么听说这糊名的纸条,有长有短呢?”范闲可不惯着他们,直接道破了他们的心照不宣的伎俩。

这句话让刚才还算是轻松的氛围直接冷下来,所有官员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刷刷的抬头看向范闲。

‘嘶啦’刚做好手脚的官员心虚的连忙撕扯掉纸条,慌乱的塞进袖口中。

“长短不一,也是标记。”范闲装作没有看到,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这让某个准备下手的官员僵住了,这突然举起的手有些无处安放,迅速撤回一只手,嗯,没人发现吧?

而放完话的范闲自顾自的离开去到抄录区那边,郭铮阴着脸看着背影透着轻快的范闲,伸出手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弃。

随后跟上去,这回郭铮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眼角,嘴角都耷拉下来了,可恶,这绝对是意外,巧合,凑巧而已。

范闲继续贴脸开大,堵死他们所有舞弊的路。“然后这边抄录也能在纸上沾些墨迹,这样阅卷的人见了,也就心领神会。”

“绝无此事啊!小范大人这是在哪里听闻的?”郭铮他慌了,但面色淡然,也学着范闲刚才的无辜,该死的,究竟是谁告诉范闲这些阴私的规矩?

“都是传闻。”范闲挥了挥手,笑了笑,眼里透着杀意。

笑死,他可是有高人指点的,区区伎俩还想瞒得过他,也不看看他是谁?他可是范闲!

手里沾了墨渍的放在考卷上的某个官员要按不按的,他是装作没听见抱着侥幸的心理按下去呢,还是收手呢?

“当然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绝没有做这种事!”范闲扫了一眼,原地转了一圈,放出狠话。

“毕竟,谁也不想死!”

郭铮:那就是我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