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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救就知道殿下一定会搞砸,殿下真是不中用啊!每一次受伤的都是他,就不能放过他吗?

他还想在今年的春闱金榜题名呢!

把马车赶到二皇子府,范无救双眼无神的拿着凳子放在地上,看着平时娇弱上个马车都需要搀扶的殿下,都无需搀扶,替起裙摆着急的下了马车,还不忘瞪了他一眼,小跑着跟上去还一边讨价还价示弱。

“三元,再考虑考虑,春夜寒凉,夜里书房寒凉睡的不舒服。”

“三元你心意已决,绝不悔改吗?”

“三元,我不习惯一个人睡,我害怕...”

范无救此时的表情一言难尽,殿下整日吹嘘自己振夫纲,实则妻管严,真不知道是哪来的底气的,被拿捏的死死的就只有殿下。

“三元...嘶...好痛。”跑的太快又不好好穿鞋的李承泽鞋子一下子甩飞出去,赤着脚踩在砖石上,虽然每一块都是精心打磨过的,但并不是在室内,还是有些凹凸不平粗糙,刮的娇生惯养的李承泽脚心微微疼痛,都红了。

走在前面的微生三元停下,转过身看着站在原地的李承泽,一只鞋飞出去,赤裸的脚踩在另一只鞋面上,缩了缩脚趾,正在一脸委屈的控诉着。

微生三元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就说娇生惯养还不承认,她走过去,在他欣喜期待的眼神中,拦腰抱起,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的往厅内走。

不仅没有觉得丢脸反而是很享受的李承泽,还主动的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脖颈,脸埋进颈间贴贴蹭蹭。

“就知道三元舍不得。”

跟上来的范无救看到这一幕,殿下你那一脸娇羞是什么鬼?

殿下,你的夫纲呢?不觉得脸面都丢尽了吗?

怕是府里上下都在传殿下妻管严,算了,范无救不想去澄清了,因为根本就没有用。

就餐不需要去伺候的范无救搂着三七和桑葚在望天,在想谢必安怎么还不回来,虽然说明天才能回来,但这个家他已经交心力促了,伺候大的还得伺候这两个小的。

检查好之后发现只是脚心有些擦红而已,微生三元叹气看着皮都没有破躺在榻上撒娇打滚,想要卖可怜让她改变心意的李承泽。

三七和桑葚都没有这么难哄。

“殿下,小心闪到腰。”微生三元坐在榻边,也没有不耐,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滚来滚去。

李承泽身体一僵,眼神四处乱瞄榻上有没有尖锐的物体,发现没有,没有刚才那么肆无忌惮的翻滚了,挪动着身体来到微生三元身边。

“三元是在怪我不能满足吗?”哀怨的眼神直勾勾的注视着她,李承泽的手捏上她腰间的软肉,仿佛她敢说是就拧下去。

微生三元拍掉他的手,可李承泽下一秒还是捏上去,力道一次比一次重,最后她放弃了。

“每次主动的都是我,殿下何曾累过?”微生三元嘴角微勾,双眸如星空般耀眼,眼波流转之间带着几分妩媚和戏谑。

伸出手,手指轻轻划过他发烫的脸,顺着下巴往下,轻柔的按压着凸起的喉结,微生三元冲他狡黠一笑。

“莫不是觉得三元没有满足殿下吗?”

顺势往他身上一倚,娇娇柔柔的伏在他身上,凑近他耳畔轻轻和了一口热气,使他身体酥酥痒痒的,纤细的手拂在他的胸口打转。“可三元每次都有喂饱殿下,分明就是殿下受不住。”

她的闺房大胆奔放,三言两语就让李承泽白皙清冷的脸染红,想到闺房情趣的画面,羞涩的用手捂着发烫的脸,恨不得缩成一团,就连耳垂都被染红。

微生三元看着他娇娇的,媚媚的,眼神水润勾人,心里那股痒意有悄无声息地涌上来了,指尖勾起他腰间的玉牌腰带,

“我知殿下下贱馋我的身子,但三元可不想做到一半就因殿下受不住晕过去停下...”

微生三元故意压低了嗓音,带着几分戏谑,深如湖水的双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满意的欣赏着眉清目秀俊美的脸彻底绯红,才肯罢休。

“殿下想与三元颠鸾倒凤,还是养好身子再巫山云雨吧~”

被撩拨迷得三魂六魄都被勾走的李承泽,完全不是她的对手,更是招架不住。只是等李承泽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书房里了。

冰冷的书房没有一点生机,更何况书房就是个摆设,平日里都是在前院的厅堂看书写字,李承泽愤怒的一把抓起枕头扔在地上,他才不要睡书房,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怒气冲冲的李承泽来到原本是他寝殿但自从三元来了之后,整个二皇子府就成了她的地盘,火猫三丈的李承泽看到必经之路的范无救。

“让开!”李承泽呵斥并且上手推搡,却推不动,反而自己还踉跄后退几步。

李承泽尖锐的提高了音量批判着墙头草范无救。“反了你!我才是你的主子!”

范无救一脸麻木,“殿下,若是我放你过去,你能帮属下承受半夏的太奶拳吗?”

一句话让冲动怒火上头的李承泽稍稍冷静下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目间透着不悦。

“殿下,只是一个晚上而已,至于吗?又不是休夫!再说了殿下能不能考虑一下属下的感受?”范无救戳着李承泽的痛处。

“什么就至于吗?”气的李承泽上去就是给范无救一顿猛捶。

“还休夫?你是有多见不得我好?三元才不会休夫,三元为了我都能承受天道的惩罚,三元怎么会舍得丢弃我!”

范无救连忙用手挡住脸,躲避但又不能躲得太狠,万一殿下失去脸面遭罪的还是他。

“殿下,属下失言...”

可谁知道李承泽越捶越上头,似乎把被赶出来睡书房的这股怨气也一并发作起来。

“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我要去跟三元告状说你欺负我,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

李承泽撇撇嘴,眼神中透露出蔑视的神情。“软玉温香在怀岂是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能够体会的?”

然后不屑一顾的从范无救身边走过,他就不信,三元狠心把他拒之门外。

范无救摸了摸脸,还好没有毁容,不敢想象这要是半夏的拳头过来,一拳就能把他砸晕过去,那画面太过惊悚,范无救不敢深思。

反正人已经拦了,至于殿下,腿长在殿下身上,范无救总不能真的用绳子或者打晕殿下,不然遭罪的还是他。

难道他们就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很想回去躺下的范无救,但还是跺脚咬牙跟了上去,若是殿下被拒绝,今晚他一定会被殿下骚扰的睡不了觉。

果不其然,连门都进不去的殿下被拒之门外,范无救在不远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戏。

李承泽趴在房门上敲打着,小心翼翼地赔罪着。“三...三元,我真的并非有意的,只是那时在思念三元,想到三元弃我离去,情急之下...才扯了...”

被拒之门外没能得到回应地李承泽,不死心地继续卖苦中。

“娘子,承泽知道错了,就看在承泽思念你的份上,就大度的原谅我的无心之举,好不好?”

李承泽在说出娘子时,可耻的,那俏脸如丹寇红得沁出血来,雪白耳根羞红了,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脸颊烧起来地李承泽,一手捂着发烫染上酡红的脸另一只手还在坚持不懈的拍打着房门。

范无救肉麻的抱着双臂,搓了搓手臂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好恶心,好肉麻,殿下是怎么坦然的说出来的?

换做是他,打死都不会说出这种恶心肉麻的话。

“娘子,我以后不会了,无论何时,都不会拿它们置气,娘子也不要与承泽置气了,可好?”

羞涩脸红的都要晕过去的李承泽,但为了能够进去,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嗓音也没有刚才的生涩,现在喊得可是无比自然。

“承泽为娘子离去的一年半载里,目断飞鸿,苦不可言,每每夜里只能饮泣吞声,呼天唤地只为让我的三元回到承泽身边。”

一瞬间,各种复杂情绪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委屈的,难过的,无可奈何的,全部都交织在一起。

眼中慢慢地闪出微微泪光,声音也渐带出了委屈的哭腔,李承泽吸了吸鼻子,仰着头,强压着眼中几欲出夺眶而出的泪水。

“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就可怜可怜承泽,莫把我拒之门外。”

越是克制眼泪越汹涌,滚烫的泪水扑簌簌地从眼眶中滴落下来,瑟瑟抖动地长长睫羽像在水里漫泡了一样,李承泽紧紧地抓着门,无力的倒下去。

“娘子,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一瞬间的寂静中,掠过一轻微的声响,偶尔的抽泣变成了连续的抽泣,泪水湿透了衣襟。

“春夜寒凉,若是着了风寒,承泽舍不得娘子切肤之痛,到时劳烦娘子费力费心神照顾,不如打开房门让我进去,没有娘子在怀,承泽翻衾倒枕难以入眠,受不住书房寒冽,只想与娘子一同就寝。”

李承泽本就生的眉眼如画,此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眉宇间的痛苦尽显,流露出几分凄哀孤冷,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娘子可不能这么狠心,自个一枕黑甜,承泽可是因娘子白日的话辗转伏枕。”

“殿下。”在打坐疗伤的微生三元被外面李承泽的哀怨一声声扎进她的心里,差一点走火入魔失控,不得已停下,捂着胸口,面色虚弱,眼里闪过无奈。

坚持不懈得到回应的李承泽连眼泪都顾不上擦,那双眼睛熠熠生辉比高挂月空的月亮还要迷人,一溜烟的站起来,趴在房门上侧耳倾听。

“三元,娘子。”就知道三元心软不会不理他的。

“我想吃红豆桂花圆子羹。”微生三元柔声细语轻轻的安抚李承泽,只能先暂时把他打发走,不然她真害怕等会儿真走火入魔失控大开杀戒。

李承泽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我这就吩咐人去做。”

“可我只想吃殿下亲手做的~”嗓音柔情蜜意,根本听不出来她有虚弱感,身形摇摇欲坠,但又不想让他知道。

“若是殿下觉得为难,还是...”微生三元言语间透露着难为情,使出这一招以退为进还给李承泽。

斗志满满看到了希望的李承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他娇生惯养,十指不沾春水,从未下过厨。

“不为难,等着,我一定让娘子你吃到承泽亲手做的!”

李承泽斗志昂扬,信心满满的朝着厨房走去。

走了几步,停下,转过头斜视了一眼范无救,意思很明确,快点跟上。

从头看到尾的范无救,恋爱脑殿下已经彻底的没救了,被拿捏的死死的!

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跟上去,希望殿下不要把厨房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