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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将夜,云端广场。

云端广场位于不夜城的正中央,面积辽阔,可容纳数万人之大,云端昭月,流云淡疏离,星点微闪,犹如雪色中的点缀,别添风味。

广场早已挤满了不少人,都是些得了令牌,准备进入秘境的修士们。四处的高楼上也有一大片乌泱泱的看戏者,叽叽喳喳的谈论声。

五宗的人早已到广场正中央,云泱左看右望,眼底全是震撼:“哇塞!这次副本规模这么大吗?”

“这简直比五宗大比还多人……”

“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么多人的试炼。”

温清池肩膀上的麻袋子,不断挣扎,又被顾晏一拳打晕。

淮序的箫,手心一转,稳稳当当的握住。

“师姐,你看对面。”

淮序仰了仰下巴,示意温清池去看。

温清池顺势看去,顿时被刺到眼。

是群气质高傲的少年修士,他们穿着一样橙色的宗服,金子打磨成薄片,刷在长袍之上,随意一动,荡出碎碎的金穗子,腰间挂满了珠宝。

为首的少年,脸朝天,下巴仰得极高。

对上温清池的眼眸,那少年的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他身边的少女扯了扯他:“师兄,那位拯救域内的凌虚宗大师姐是紫眸,应该就是她了。”

“她的修为高深,是强敌。”

少年不屑一顾,收回视线,轻嗤一声:“强敌?就她?”

“区区一个五宗弟子,我还不放在眼里。”

曾经的他,败过若生。后来发狠修炼,修为如同鲲鹏展翅,一跃而起。

如今的他,可不是人人都能和他相提并论的。

别说是温清池了,就连若生,他都会被放在眼里。

那名少女,欲言又止。

师兄,梦想可以有,但尽量不要痴心妄想。

宴会上,温清池一挑若生和傅砚辞的事情,他们还是略有耳闻的。

只是当时,忙着闭关,没有去参加那次的大比。

裴言澈声音冷冷的,厌恶难掩之:“影满宗的顾笙,长得丑,性子傲,除了有钱一无是处。”

温清池嘴角猛地一抽,一时间不知道他骂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别人。

江子清的拳头咯咯作响,沉默了下:“师姐,那人表情好欠揍啊。”

“我都想打死他了。”

温清池的目光转移,落在江子清身上。

“他化神期你也要打吗?”

江子清的话戛然而止,独自蹲下,画圈圈诅咒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

就欺负他菜!

江子清若是放在同龄剑修相比,自是一骑绝尘的存在。

奈何他遇到的剑修,不是傲龙天开挂的傅砚辞,就是天赋拉爆同辈修真界的温清池,就连和他日久相处的顾晏。

悟性极高,天生的剑修,众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着实把江子清每次刚燃起的奋斗心,狠狠踩脚下揉捏。

那群影满宗弟子里,有一个人总感觉很眼熟。

温清池的目光透过顾笙,落到了他身后的那个少年身上。

少年黑发如墨,英气的五官极具攻击性,宽肩窄腰,足足高了顾笙一个头。但站在众人面前似乎有些不起眼,畏畏缩缩的,像是乖顺的绵羊。

“是他……”

看了半天,总算想起那人是谁。

很明显,淮序也注意到了顾笙身后的降初,皱了下眉。

魔界之人怎么会出现在影满宗?

“师姐,他在怎么会在这?”

裴言澈注意到两人的异样,看了看那群影满宗的弟子,除了对那个之前讽刺过他的顾笙有印象,其余的都不怎么记得。

裴言澈声音冷冷的:“你们凌虚宗别又作妖,那群人虽然烂又菜,但也不是好惹的。”

被打哭了会回家找妈妈告状那种。

夜色之下,人群如同一潭水,水底浑浊,窥不见水底的风起涌动。想抢夺令牌的散修,融入人群中,不怀好意的心思,犹如在角落伺机而动的毒蛇。

广场正中央有四道数百阶梯 一直联通而上。有刻画符纹的青铜鼎,总高数十丈,重数百吨,沉重古朴的青色,在夜幕之下,瞧着看有些青黑色,仅仅一看,就压迫感十足。

在青铜鼎的前下方,站着几名年长的白发老人,旁边还有素水宗主老和尚。

站在中间的白发老人,轻声张口,声音自天上而来,注入灵力传到广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

“千灵显化,福泽众生。”

同一时间,阶梯之上的众人,右手心不约而同的出现相同的符纹,他们齐齐施法,手势翻转不断,八个灵气球朝上空炸开。

天幕之上撕开一处裂缝,金绿色的大门巍峨屹立,两边浮雕瑰丽,还有两个护卫石像驻守。

从天空之上,一条淡蓝色如同流水的霞链抛下,姿态曼妙。

紧接着更多的链子缓缓落下,如同流水灌入青铜鼎的同时,相互触碰融合,形成一条流动的长阶。

青铜鼎有所感应,气势磅礴,咚咚咚的三声敲响,缓慢而威严。

厚重的声响回荡在广场,令众人的神识一顿,有种被人扫视全身的既视感。

月光似有形,被长阶勾住,在两侧筑成通天的界壁,长天一色,风拭收光。

“秘境已开,持令牌者可入秘境,各凭本事,生死自负。”

此话尚未落地,人群已动。

各处都有不同的灵力碰撞,波及周围不同的人,所有人争先恐后的赶往最中央的青铜鼎之上。

五宗的亲传也动了起来,一跃踏进青铜鼎之上的长阶。

由于大宗的位置靠前,故而五宗亲传弟子和域外大宗的弟子们率先进入了青铜鼎内。

长阶有阵法压制,刚触及入内,众人修士顿感身体中的灵力荡然无存,像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第一关,验的是肉体强度,上阶之上众人皆是普通人,可以刀剑定生死,忽视修为的高低,是最后抢夺令牌的机会。

众修士等的就是这一刻,各个一入内就紧紧盯紧跑在最前面的大宗亲传弟子,甚至为了避免大宗门秋后算账,各个想抢夺的都已戴好面具。

“追上去!那个紫眼睛女的!一看就是个病秧子!”

“我们先杀了她,夺她令牌!再各自为战!”

狂奔在长阶之上的温清池,一听那还得了?

跑到一半。

突然定身,放下麻袋的她,从袖袋掏出了大家伙。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