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知道傅家的事情吗?”
裴言澈把账单传给沈管家,让他去准备。
沈管家看见那数字,一阵肉疼,捂着左边胸口。
“小家主,到底在养了个啥玩意儿?比前任家主还败家啊!”
前任家主只是花钱如流水,裴言澈简直是在掏家底,要不是他们裴家的底子厚,谁经得起他这样子烧?
温清池愣住,显然不知。
“什么事?”
裴言澈抱着报复温清池坑他钱的心态,故意去挖苦。
“你不知道吗?之前傅砚辞突然被召回了傅家,过了不久,傅家下了暗杀令,不惜出动死士去追杀傅砚辞,听说他携傅家的守护兽出逃。”
“消息被封锁,对外宣称傅砚辞闭关冲击化神,挡下了逍遥宗。”
“我也是通过些暗网,意外得知的。”
温清池仰首,声音在空气中一点点蔓延开,咧嘴笑。
“那么关注他,你喜欢他?”
“这不好吧,毁人道心。”
裴言澈被恶心吐了:“滚!”
五宗的弟子向来互相看不爽,尤其是清高的傅砚辞和目中无人的裴言澈这两人,偶尔能合作,平常的话,没讥讽对方就不错了。
“我还以为你会在意的。”
裴言澈的视线四处飘了飘,望着冷清的院子,语气很淡。
修真论坛都说温清池和傅砚辞是对水火不容的仇敌,可悬崖之上,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傅砚辞拉住了坠崖的温清池。
比起仇敌冤家,两人更像故友。
不过,他对此不怎么好奇,他只是想从中获利罢了,顺道卖个人情给温清池。
院子冷清,枯败的桃花树,和外面张灯结彩挂灯笼的氛围格格不入。
“你就是这样过节的,怎么连红灯笼都没有?”
和他见到过的一点都不一样,以前他逢过年都在执行任务,天色暗了,也不太好回灵霄宗,就自己待在随意一家的户外,看看高墙挂起的灯笼。
这也算,守岁过年吧?
被裴言澈这样一提醒,温清池想到了什么。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温清池提着裙摆往里走,再出来时,手上拿着好几个红灯笼还有几幅对联。
“正好你在,帮我挂上吧。”
裴言澈微蹙:“你让我个金尊玉贵!绝世天才!灵霄宗的天骄之子帮你挂灯笼!”
温清池轻佻对他道:“你该不会,连灯笼都不会挂,连对联都不会贴吧?”
裴言澈脸色猛然一黑,居然敢质疑他!
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不会!
“看不起谁呢?”
裴言澈强制性拽走明晃晃的红灯笼,气鼓鼓地往外走。
温清池偏了偏头,伸出手指,倒数三秒。
三——
二——
一?
“死瞎子!这玩意怎么挂不上去!你是不是买劣质产品了!”
温清池耸耸肩,一副不出我所料的骄傲小眼神儿。
“花孔雀,你行不行呀?”
温清池拿着对联,往外找他,教会他后,在下面指挥他挂。
“你往左边一点,左边一点。”
裴言澈不耐烦地回怼她。
“啥事都不干,凌虚宗专出废物吧?”
说罢,手还是自觉朝左挪了点。
“太左了,右边点……”
“温清池!你使唤奴仆呢!”
……
足足一时辰,裴言澈都要累瘫了。
温清池没跟他客气,偏头笑眯眯:“走吧,裴大金主。”
裴言澈别过头,不想听温清池讲话。
温清池耸耸肩:“我可提前告诉你,今晚的年夜饭,顾晏主动包揽了,你要是想吃到正常的饺子,最好自己去包。”
“不然的话,我不担保会发生什么。”
赤裸裸的威胁,裴言澈当场破防,这年非在凌虚宗过不可吗?师父就不能早点回去吗?为什么要待那么多天啊!
“该死的!厨房在哪!”
裴言澈甩动着酸累的手,像只怨鬼,气冲冲地飘出去。
裴言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温清池拿出玉牌看了看,黑乎乎的屏幕,没什么消息。
也不知道等谁的消息。
“温清池!”
温清池啧啧两下,收起玉牌。
“来了来了,别催了,你爹来了。”
……
厨房内,闹哄哄的。
周璟言手捏筷子,夹着顾晏刚出炉的菜,竖起大拇指,直直夸起来。
“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了。”
“咳咳,谢谢。”
顾晏颠着黑锅,浓烟蹭蹭蹭地往上窜,对外人难得和颜悦色。
“还有,要吗?”
周璟言眯着眼,笑得像只灰色的狐狸。
“可以吗?”
“嗯,今晚的晚点再做。”
难遇知音,顾晏感叹不易。
云泱面目狰狞,十指放进嘴里,接受不了眼前这一幕。
哥们,你真敢吃啊?
纪怀澈扶额,不忍直视。
哥们,这你都夸?
江子清咽了咽口水:“周璟言,整整吃了一个时辰……”
“铁胃。”
洛衡之帅气地撩了撩头发,指着江子清:“该死的,你眼里只能有我这一个男人做朋友,我师兄也不行。”
权衡再三,江子清还是选择了拔刀。
“都要过年了!你还恶心我!”
抄起初一十五,就往洛衡之身上砍。
洛衡之了然:“男人,这是你的小情趣?”
江子清:“……”其实现在的身体给江漾,也不是不行。
处于灵魂状态的江漾,飘荡在江子清旁边,面对江子清投过来的眼神,装死看不见。
观望良久的嘉和,按耐不住好奇心,掀开了顾晏泛着紫气的那锅汤。
到底加了什么东西,能做到这个地步?
仅仅只是一闻,她倏地窒息,抽搐倒地吐白沫。
吓得云泱险些要哭出来,她拖着晕倒的嘉和离开战场。
“淮序师兄,我们今天晚上真的要吃这顿年夜饭吗?”
淮序微微直起腰,闭住呼吸关上致命的汤,和云泱提议:“今晚我要弹曲,想你给我点建议,你要不要和我先离开这?”
“然后我们偷偷……”
商量怎么躲过去。
云泱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走走走!”
这里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