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狼族境内,温清池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四处乱逛。
刚从正门街拐弯,迎面碰上了火急火燎来寻她的五勇士。
“少主!”
无力哭天喊地,声音大得震耳欲聋。
剩余四人更是看见再生父母般,不顾仪态的俯冲扑向她。
温清池后退两步,侧身躲过,提前预判了几人的动作,完美躲过这次热情拥抱。
五勇士叠罗汉似的一个砸一个,温清池迎着数道通红委屈的目光,低声解释:“小爷不过逍遥快活了下,你们怎么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无能拐个方向,扑倒你脚下,哭诉道:“我们还以为少主你又失踪,吓得我们连遗书都写好了。”
现在狼族只剩下温清池这一位少主,自是看的比之前更严,要是他都不小心被刺杀,那他们狼王府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温清池烦躁地摆手,道:“行了,行了,小爷不遛了,打道回府吧。”
听温清池这样说,几妖皆喜出望外,赶忙将人迎回府。
温清池被簇拥着,朝关押凌虚宗亲传的院子走去。
院子亭内,淮序正坐着喂舒城吃东西——灵石?
温清池发出尖锐的爆鸣:“它吃灵石?”
那可是白花花的灵石!它真拿来当饭吃!
“嗯,舒城吃妖兽也吃灵石。”淮序听这话解释道,心生困惑,“怎么了?”
舒城娇贵,吃灵石和妖兽很正常。
狼族五勇士窜烟似的躲到温清池身后,纷纷探出头:“吃妖兽?你们修士当真可恶!”
淮序不冷不淡的回了句:“听闻妖族也以修士为奴,平民为食。”
无力就是不待见修真界的修士,与其说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亲传弟子:“如今你们落入我们手中,还敢如此嚣……”
温清池眸光晦涩,周身气压下降。
“哟,我来的不巧呢?”
柳如烟扭动腰肢,随风动而摇曳,仪态万千,“今可真热闹。”
柳如烟大摇大摆地进门,目光却从未在淮序和舒城身上挪开过。
淮序察觉到那股炽热的目光,带着探究、震惊、不解……他打从心里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冷冷地看回去。
柳如烟的脸色浮现出一丝僵硬,但很快又消散不见。
温清池自然是察觉到柳如烟的异样,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目光。
温清池:“柳夫人怎么有空来这僻静的院子?”
温清池脸上写满了不欢迎,语气不冷不淡。
柳如烟柔荑轻点,虚虚捂嘴,魅眸流转:“听闻亲传弟子容貌俊郎,个个都是顶好的奴仆,这不来长长世面吗?”
“今日一见……”柳如烟拖长尾音,视线毫不掩饰地细量淮序,语气中颇有调戏意味,“果真不假,魅若艳鬼,就连女子都比其逊色几分。”
温清池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冷静:“这是小爷的,柳夫人既然嫁给了我父亲,还是少打他们的主意。”
柳如烟耸耸肩,不置可否。
她凑近温清池的耳边,笑吟吟地低声道:“小少爷,匹夫无责,怀璧其罪。小雪试炼可要小心了。”
柳如烟留下稀里糊涂的几句话,便扬长而去。
温清池回头看了眼淮序,眼神古怪。
“你做小爷小娘的情夫了?”
淮序眨眼,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气不过笑出声:“我这几日可是在和小少爷日日寻欢,怎么去做他人情夫?”
沙哑的声音一出,就连喜欢黏着他的舒城都扭动着身子,逃离他飞向温清池。
温清池摸了摸绕着她手臂的舒城,哈了一声:“少说话,连蛇都不喜欢你了。”
淮序:“……”
五勇士纷纷探出头,疯狂嘲笑淮序。
夜里,温清池回到自己的屋子,趁着夜深人静,布置好结界想强行召回羽书,却总感觉有什么封印在阻挡。
温清池眸中一道暗光,不可说凭空而来,她手持笔杆,冷声道:“魔族……”
温清池身上平和的灵力和妖力交织,转瞬暴涨,打出无数符文在半空中,笔下生花,以阵破阵。
空气激起震荡,空间被瞬扭曲,撕开一处细缝,
封印破开,羽书像是被丢弃般,扔了出去。
温清池收回不可说,双手接住了血肉模糊的羽书。
羽书周遭的粉毛被魔力侵蚀,白肉被隔开,肉眼可见的白骨裸露,它的呼吸很微弱,身子在打颤。
它的体温很凉,像是冰冷的石块,但那重量却似羽毛,温清池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它就在自己手中魂飞魄散。
温清池愣怔一瞬,慌不择路地从袖袋掏出一堆灵药灵草,胡乱炼化传送给羽书。
她的面色苍白,手脚像是浸泡在冷水中一样冰冷。
“臭狐狸,我就走了不过几个月,怎么那么狼狈。”
室内一片寂静,没有回应。
温清池又替它包扎一番,探它脉搏平稳,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清池将它放在床榻上,为其盖好被子,坐在软毯上,守在床榻旁。
“子清变回婴儿,你又身受重伤,我不在的日子,发生了什么?”
幸亏羽书是万年狐妖,肉身强大,再加上温清池灌了如此多的灵丹妙药,夜色过半,羽书便缓缓苏醒。
原本安静的温清池,听到声响,声音猛地拔高:“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羽书焉焉的拢了拢耳朵,整张狐狸脸瘪得不成样。
它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子,努力动了动唇。
温清池双手撑着软榻,语速急促:“你先别说话,我给你倒杯水。”
温清池快步到桌前,斟茶回到羽书身边,小心翼翼的递到它的嘴边。
嘴巴干涩的羽书,微微仰起脸,小口小口的舔着茶水,许久未进水而干涩的喉咙总算得到了滋润。
温清池拍了拍它后背没有受伤的一小处,耐心叮嘱:“喝慢一点,你这是怎么回事?万年大妖居然如此狼狈?”
“你这段时间到底遇到了什么?”
听完你的问题,羽书停下了喝水的动作,扭头望向你。
它的神情很复杂,原本娇粉色的毛逐渐变白,额间的那道红纹也变淡了不少。
它努力张嘴,但是声音轻了又轻,小了又小,温清池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
温清池将耳朵凑进它的嘴边,道:“你再说一次。”
“小心江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