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朝说话之人看过去，是刚刚指出顾雅下毒的小太监。
春嬷嬷脸色大变，暗恨不已：“何大强，你被谁收买来陷害太后，挑拨离间的？”
何大强叫屈：“皇上，娘娘，奴才说的句句属实。”
“皇上压根儿就不是太后生的，而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燕秋姑姑生的皇上。可燕秋姑姑生皇上时被太后害的难产而亡。”
“皇上就被太后充作嫡子上玉碟，养在身边巩固后位。”
“此事不只春嬷嬷知道，当时是太医院判为太后和燕秋姑姑接的生，他也知情。”
太医院判脑袋嗡的一下。
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扯出来，这个何大强年纪不大，怎么什么都知道？
当初的知情人除了太后、他和春嬷嬷，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被灭口。
他们三人又怎么可能去跟旁人说这件事？
除非——
除非皇上已经知道身世真相，现在只是借此机会挑出来而已！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如若不然，又怎会从太后中毒、顾雅下毒扯到皇上的身世上面？
宿渊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里冷幽渗人，声音嘶哑的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太医院判浑身脱力，俯趴在地上，老泪纵横。
“回皇上，何公公说的都是真的。可臣是被太后胁迫的，臣愿以死谢罪，只求皇上放过臣一家老小的性命。”
当时他还不是太医院判，只是一个小小太医，没胆子拒绝反抗太后。
真的完了！
春嬷嬷双眼一闭，彻底晕过去，倒地不起。
宿渊黑沉着脸，声音冷漠无情，说出的话也让人胆寒：“将太医院判与春嬷嬷等人都押入大牢等候问斩。”
参与谋害他母亲的人全被处以死刑。
随后，太后死去。他废除太后之位，只以答应之位下葬。把自己母亲燕秋封为太后，重新葬入皇陵。
将牌位请入皇家宗祠，日后可年年祭拜，享后世子孙供奉香火。
当晚的事传出去之后，许多人都在议论。
“没想到皇上不是前太后林氏亲生的，而是害了太后抢走皇上。”
“难怪林氏会对皇上与已故太子格外不同，当初皇上差点就病死了。”
“不是自己的孩子如何会真心相待？”
“说起来多亏了无缘大师心怀仁慈，带走皇上去皇觉寺教养，不然......”
“那也是皇上自己天资聪颖，英明神武。”
......
“听说林氏让皇后的亲妹妹给皇上他们下毒，没成想皇上与皇后得天庇佑，她自己被顾雅给毒死了。”
“林氏的侄子不也贪污赈灾的钱粮，枉顾百姓死活么？”
“他们林家人都一样，心黑手辣，想害皇上与皇后，还想害百姓们，遭了天谴。”
“要不说老天有眼呢。”
“皇上皇后都没被毒死，就林氏倒霉，一毒一个准，死的干净。”
......
上至朝中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讨论此事。
顾云烟挺着三个多月的肚子，身上披着白绒绒的厚披风，容光焕发，去见顾雅最后一面。
“你来干什么？”
顾雅身上是囚服，牢里阴冷潮湿，她只能蜷缩在一起取暖。
看着光鲜亮丽的顾云烟，她依然没有丝毫悔过之心，眼里心里只有恨。
她笑容灿烂：“妹妹，姐姐来送你最后一程。”
顾雅怒吼：“你滚！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来送我！你来不过就是想看我笑话！”
啪！！
“啊！！”话音未落，她身上狠狠挨了狱卒一鞭子。
背上剧痛袭来，她本就惨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嘴里发出惨叫声。
狱卒扬扬手中带倒刺的鞭子，啐了口，瞪眼：“放肆！敢对皇后娘娘不敬，我割了你的舌头！”
顾云烟嘴角笑意加深。
挥手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单独和她说。”
冬夜和冬月面露迟疑：“娘娘......”万一娘娘被顾雅伤着怎么办？
“本宫的话你们也不听了么？出去。”
看她板了脸，她们纷纷低头噤声退出天牢，就连狱卒们也都退了出去。
她们在门外等着，也不知道娘娘说了些什么。
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一阵愤怒的吼声。恰在此时，宿渊下朝过来。
听到声音他眉心猛跳。
大步走进去，看也没看牢里癫狂的顾雅一眼，扶着顾云烟的腰身，低头眼神柔柔的看着她。
“话说完了么？说完了我们就回去吧，不要让她吓到你和孩子们。”
顾云烟点头：“说完了，走吧。”
两人一同出去，只留下一个让人艳羡的恩爱背影，狱卒们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嘴里唾沫横飞。
“听说里面那个曾经追在皇上屁股后面跑。”
“喜欢皇上喜欢的人尽皆知，不过皇上可瞧不上她，皇上最后还娶了皇后娘娘。”
“她哪有皇后娘娘人美心善。”
“江南水患，灾民遍地，皇后娘娘拿出大半嫁妆以成本价给朝廷送粮食赈灾，抵制那些奸商卖高价粮，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里面那个长得没皇后娘娘好看不说，人也恶毒。”
“又是给前太后林氏下毒，又是给皇上皇后下毒的，不愧跟她夫君林家人一样，就是个黑心烂肺的。”
“......”
他们言语间都是对顾云烟的夸赞，而对顾雅就是瞧不上。
听到这些狱卒们毫不掩饰的说着厌恶她的话。
顾雅受的刺激又加重了几分。
躺在赃物湿冷的地面上，她眼睛呈失神状态，嘴里呢喃：“怎么会？！”
“这一切都是顾云烟害的？！”
从一开始，从她娘的死，到后面她毁容，接二连三被欺负，再到现在。
她终于也要被砍头杀死。
“哈哈哈哈哈！我输了！我输了！我娘没赢！我也没赢！”
她名声恶臭，将遗臭万年。
顾云烟声名远扬，成了人人称赞，母仪天下的一代贤后，会被后世称颂。
狱卒们被她突然冒出来的笑声吓一大跳。
呛得直咳嗽，横眉冷眼骂骂咧咧道：“嚷嚷什么嚷嚷？闭嘴！”
“她疯了，别管她。反正她明天就要斩首示众，跟她计较什么？”
......
顾雅死了。
因为她被贬为庶民的顾璘心情很糟糕，最近听了很多闲言碎语，但还是去给她收了尸。
埋在一处远离顾氏祖坟，又偏僻的地方与苏琴作伴。
半天就处理完顾雅的身后事，他转头就回了顾府，还没喝上口热茶，就被挺着五个月大肚子的楚楚找上门。
瞧着她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他揉着突突直跳的眉心，黑下脸沉声问：“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