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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说不准,可能是从那只纱布狐狸球开始的。”

第 205章“说不准,可能是从那只纱布狐狸球开始的。”

八音盒的外表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圣诞树造型,原本圆形的玻璃罩子已经看不见影子,只有些破坏之后没有清理干净纸屑似的雪花还留在上面。

而八音盒里面装着的是……

是一截一截燃得长短不一的火柴。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闻人狐崽肯定不会直接给段然扣上变态的帽子……

有趣就有趣在每一根被用过的火柴尾端,都粘着一条细长的便签。

[她不记得我了,不过没有关系,我认识她就可以了,她还是那么漂亮。]

[她好像不太喜欢熏香味的,下次要不要试试换成水果味的?不知道她喜欢酸甜还是……]

[今天的这一根燃掉很多,真想知道她用来烧了什么。]

……

[怎么会这样!明明跟我知道的都不一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骗子!]

[上面有她头发的香气,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

便签上并没有标记具体的日期,这些记录看不出先后顺序,但任谁都能看出这些略显花痴用词下的主人……

“变态……”

闻人狐崽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形容词。

段然:“……”

捋了捋信息,宫斥丢给了段然一连串疑问:

“说吧,这些用过的火柴是怎么回事?';她';是谁?骗子又是谁?你杀了几个?”

段然将两只手揣进破围裙里:“……我是无辜的。”

一个一个浏览完便签,闻人狐崽心中大致有了一个猜想轮廓。

段然的身份目前来看应该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无疑。

而他和眼镜青年是在场玩家之中身份较为特殊的两个,作为侦探的眼镜青年暂且不计。

包括闻人亦欢所扮演的小人鱼在内,其他的玩家都在或多或少跟寒王子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就连崔猎人也是,如果没有寒王子的允许,他不可能一身猎人装扮出现在这场满是王公贵族的游轮上。

从盒子里的便签来看,卖火柴的段然很可能有一位单方面向往的女士或者小姐,而他或许也是因此才会出现在船上。

那么那个“她”有没有可能就是在场玩家之中的一个?

总归狐狸鼻子和这满座的人类不太一样,翻来覆去嗅了半天,闻人狐崽捕捉到了一点怪怪的气味。

“为什么……有一股食物腐烂的味道?”

段然回答了闻人狐崽自言自语般的发言:

“……因为这些用过的火柴都是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那很合理了。

毕竟卖火柴的小段然无权无势,也只能去垃圾堆……

爪子底下的纸条被火速甩开,用餐时使用的纸巾没有踪影,闻人狐崽左右望了半天没有找到可以蹭蹭爪子的东西。

一块黑色的布料贴在了他的宝贝肉垫上。

宫斥把之前被他抓破的衬衣袖子撕了一段下来,一下一下轻轻做着狐爪按摩。

那截布料沾着宫斥身上冷冽的味道,把因为闻人狐崽心理原因放大的腐烂食物味道压下去许多。

“感觉好一点了吗?”除了帮某狐嚓爪子外,宫斥还抚了抚桜色的毛绒脊背。

闻人狐崽不语,探出舌尖舔了舔握着他爪子手的拇指关节。

宫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如果闻人亦欢真的是一只感谢他擦爪子,舔舔示好的小狐狸,他心里自然不会生出旖旎。

可闻人亦欢偏偏就是一个拥有俊美人形的妖怪。

他们抱过。

似乎还吻过。

从脖颈和胸膛上的痕迹来看更是毫无疑问亲热过。

至于最终到了哪一步,他现在无从知晓,但最终……

“你饿了?”

闻人狐崽把那截黑布团了团塞到了自己的肚皮底下,拍了拍眼中暗流涌动的宫斥。

“没,想到了些其他事。”宫斥摇了摇头。

其他事?

他们距离靠的太近,闻人狐崽当然一点儿不差地将宫斥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他一步跳到宫斥肩头:

“可是你明明看起来好像要吃掉我哦?”

宫斥完全没有防备,尽管心理素质极高,对于这份直白还是怔了怔。

他下意识扶着耳边的狐狸团子,转头对视。

闻人亦安把捡来的小狐狸养得极好,却也并未娇惯着他,他之所以给人不谙世事的感觉不过是因为天生的淡漠。

相比于闻人亦安,闻人亦欢骨子里更像看似大条随性却事事细心的岁不知。

当然最一致的是一人一狐一起被关在门外大眼瞪小眼的模样……

所以他是看得懂宫斥眼中流露的欲望的。

也不是没有不长眼的人这样看过他,不过就是进医院躺了几个月罢了。

可闻人亦欢不讨厌宫斥这样看他。

那双幽蓝的眼睛里藏着欲望,除此之外也翻腾着粗略一眼就能了解的灼烫热忱。

耳垂上触感柔软。

闻人狐崽收回舌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宫斥温柔挠了挠狐狸团子的下巴:

“说不准,可能是从那只纱布狐狸球开始的。”

虽然当时的喜欢和现在的肯定不太一样就是了。

纱布狐狸球……

小脸一暗,纵身跳回桌上的垫子里,闻人狐崽多放出了几条尾巴从身后把自己遮了起来,挡住了宫斥的视线。

“哥……你们俩……要不晚上回屋再谈?想怎么谈怎么谈,坐着谈也可以做着谈也行是不?”

感觉自己已经被狗粮扇了好几个耳光,段然小心翼翼提出了非常有建设性的建议。

“为什么要说两遍?”

闻人狐崽翘尾巴,明显对文字语言的博大精深还缺些理解,吃了是妖怪的亏。

“年龄不大,挺会说话。”

宫斥轻轻看了一眼,段然吓得立马投降:

“我有时候紧张会结巴……”

眼镜青年低头装模作样擦着眼镜片,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关我事”的气息。

崔猎人看上去很想打断,但是总归不想再玩一次钓鲨鱼游戏,默默整理着道具栏。

其他两位本就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白雪玩家的眼睛似乎有些发光。

才不管那几条尾巴是不是为了防他,宫斥正好一只手握住了两条尾巴尖揉了起来。

虽然本身不是妖怪,但因为巫师的业务需要和亚历山德拉总爱讲些杂谈的关系,宫斥隐约可以对闻人亦欢的人类年龄划个大概。

他应该是比狐狸团子年长五岁左右。

当时那么一小点儿还伤的那么重,他就喜欢得很,现在更是……

“小狐狸,这十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只是随便问问的,并没有抱太多期待,无论小狐狸之前有没有想念过,现在还是以后以后宫斥都有把握让他每天都想着自己。

闻人狐崽没有回头看他,撤下了尾巴耳尖微红:

“那张塔罗像偷了星星刻在上面,我很喜欢,它一直都藏在我的枕头底下。”

闻人狐崽像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只有一天的美好梦境。

当时他刚被收养不久,那张塔罗是他从一个人类少年那儿收到的第一件正式礼物。

声音突然顿了顿,宫斥听见狐狸团子接道:

“藏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