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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它们好像在看几个亿。”

闻人亦欢实在看不懂做梦天才快要溢出来的渴望。

“扭蛋机游戏的货币是扭蛋币,无论是游戏副本里使用的道具,还是在游戏外扭蛋大厅的衣食住行,都需要扭蛋币兑换。”

一旁一直默默看他们交流的五月兔突然发声讲解。

“一个成就在结算时附加的游戏币数量可观,一般是单靠完成游戏取得扭蛋币的百分之三十。假如你完成这场游戏获得了500个扭蛋币,一个成就则能额外增加150个币左右,无论对于哪个等级的玩家,收集成就都是发家致富的有效途径,更不用说有的成就还会附带本场游戏buff。”

“懂了吗?”

五月兔顿了顿,贴心问。

“懂了,这不是几个亿,而是好几百。”

“噗,可以这么说。”

说明完纸条的来历,闻人亦欢将它们分发给几人传看。

“为什么只有你收到纸条了?”

对比着字迹,螺蛳粉几乎可以确定三张纸条出自同一人之手。

“应该是因为我交了白卷,昨晚胡都来找我的时候也问我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

闻人亦欢将胡都大晚上找他,吵吵嚷嚷随后发癫的事跟几人说了。

“不是吧卧槽,真心希望这鬼早点找个院住,”做梦天才诚恳建议。

怎么有人变成鬼了还大半夜想掐着人家脖子逼问人家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啊?

“所以你认为学校里有人在对学生做刻意引导?”

螺蛳粉抓住重点。

“利用学生最关心的成绩,在他们考试失利之后进行心理上的打压,巧妙运用羞辱和否定类的词汇,突破本就因为分数被动摇的心理防线,然后轻轻松松毁掉一个人。”

支着下巴的五月兔说出自己的猜测。

寥寥数句话,却让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当内部的压力和外界的刺激都达到一个峰值,最好释放方法就是直接【嘣】,爆开。”

破碎的声音突兀响起,五月兔将剥开好的一个鸡蛋推到闻人亦欢面前。

“来,买黄焖鸡的时候阿姨送的。”

“买鸡送儿子是吧。”做梦天才小声嘀咕。

“谢谢。”闻人亦欢也不跟他客气,拿起鸡蛋咬了一小口。

俗话说债多不愁,有人天天给自己送吃的总比没得吃强,大不了之后多帮他一点,总有能回报的时候。

“既然解谜要求的是找出学生死亡的真相,那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弄清楚到底是谁写了这些纸条。”螺蛳粉总结。

“目前来看,我们这些躺平党是不是只要不吊车尾就能保平安了。”

这只是个低星副本,选择生存流压力会小很多。

每天睡五个小时,还要应付排满的课程和考试,对于高中毕业多年的做梦天才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解谜什么的想都不要想,多思考一秒都令人绝望。

“你怎么选?”

五月兔问闻人亦欢的想法。

“解谜。“

卷子上的数理化狐狸一道都不会。

他肯定会被麻烦找上门,既然注定无法躺平,不如主动出击。

胡都年轻却狰狞的面容让狐记忆犹新,他也想看看搞这些小动作的人是什么分类的垃圾。

“那我先回去午睡了,下午还要考试。”

做梦天才收拾起餐盘先离开了。

“我高中成绩还挺好的……所以也不参与解谜了,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你们也可以来找我。”

天堂鸟赶着回宿舍复习,螺蛳粉看起来也不想参与解谜,就随她一起走了。

“你是道士吗?”

闻人亦欢歪了歪头,之前被这人一眼看出是妖怪的时候,就很想问了。

“不是,是巫师哦,小狐狸。”

“那你有水晶球吗?可以预言未来看到过去的那种?”闻人亦欢想起小时候和闻人亦安一起看的那些童话书。

“没有,我也无法直接猜到这场游戏的谜底,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

没有下文,五月兔笑吟吟看着闻人亦欢。

懂了,讨这两天的饭钱来了。

评估了一下自己目前“两袖清风”的财产状态,闻人亦欢的目光落在了少年垂散的发尾上。

叹了一口气,在五月兔不解的眼神下起身,闻人亦欢把自己长发上的系带取了下来,绕到他身后。

“诶?”

五月兔懵了,作势要回头看。

“别动。”

校园夏末的阳光正好,长发的少年立在乖坐着“校霸”身后,手法略显笨拙地揽起男孩的发尾,指尖无意刮蹭着他的耳廓,将刚刚从自己发上取下的系带一圈一圈悉心绑了上去。

五月兔垂下眼睫看着地上落下的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喉结不自觉动了动。

“告诉我。”

闻人亦欢坐回自己的位置,理直气壮。

“好。”

五月兔没有拖沓,伸手向前,手心下翻的同时凭空翻出一张卡牌,展示给闻人亦欢。

倒置的牌面玫瑰与百合交错缠绕,中心是一只穿红袍、头顶皇冠,尾巴卷着权杖的……黑猫。

“the hierophart,逆位的教皇牌,象征过于依赖的、错误的指导、盲目的安慰、无效的帮助……以及,别有目的的【救赎者】。”

五月兔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咬字。

“接下来一定会接近我。”

作为一个门门交白卷的学生,闻人亦欢自觉是再合适不过的“猎物”。

“既然你这么笃定,那我守好你这棵【株】,等那只【兔】上钩就是。”

结束谈话一秒后,闻人亦欢心思千回百转,就开始想着下午测试的时候,是数学书还是语文书枕着舒服一点。

他没有看到,五月兔垂下的手中,在【教皇】牌的背后,贴合着另一张塔罗牌。

待少年离开后,黑色的毛茸尾巴从牌里探出一角,饶有节奏地在五月兔眼前晃了两下。

“咳。”五月兔轻咳了一声,听得出来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