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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18号公寓 > 第264章 熟悉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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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第一页的空白硬纸上,是一个拇指第一指节大小的印章印记。

印记颜色发黑,纹路和线条边缘清晰,林深下意识地用手指在上面摸了两下,才能确定这并不是刚刚印上去的东西。

但是相比这本边缘已经有些发黄的笔记本,眼前这个印章着实有些过分清晰了,就好像岁月无法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也无法磨灭它的一丁点存在。

田松杰歪着脑袋,他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辨认,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开口:“深哥,这上面印着的应该是一个字吧?就是弯弯扭扭的,乍一看感觉像是认识的字,可是仔细一看感觉又不像了……”

林深把嘴慢慢抿了起来。

他感觉得到几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然而此刻的自己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田松杰说的没有错,这页白纸的正中印着的确实是一个文字,只是因为字体的问题所以他才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可林深不一样,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只不过他从没想过日常的一些偏门的小兴趣爱好,会在这样的地方派上用场。

冯语凝明显看出了林深表情中的动摇,她轻轻地笑了一声,不带催促地说道:“你可以仔细看看里面,有没有你知道的。”

这句话说得林深有些疑惑,不过他也仅仅蹙了一下眉头,就又盯着那个字看。

“狱……”

林深轻轻念了出来,田松杰立刻站直了身子,“yu?哪个yu?”

话前一秒脱口而出,下一秒田松杰也没声了,他的视线不住地在林深的脸上与印章上游移,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深不说,或许他还需要思考琢磨一会儿,可是现在听完,就发现这个线条圆滑扭扭曲曲的文字越发地和他认识的那个字像了起来。

那确实是一个“狱”字,一个小篆体的“狱”字。

林深的眼睛像被吸在上面一样,移都移不开。

他依冯语凝之言,缓慢地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有些发脆的纸张传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笔记,内容工整,字迹娟秀,只不过上面并没有标注详细的时间信息,无法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写下的。

上面的内容对于林深来说很陌生,粗略地扫了一眼前两页,看上去像是去某个地方的所见所闻,很详细地描述了周围的环境,当时的天气,甚至还有一路上遇到的人。

乍一看,仿佛是游记,里面描述的交通方式和其他通讯方式给人一种很久远的感觉。

可认真细看,又发现重点并不在游览风景,或者是感受人文之上,反而更像是——

类似于怪谈鬼事的第一视角见闻记录。

或许是看出了林深表情中的疑惑,顾十远在这个时候轻轻出声,“并不是所有内容都要细看,你只需要找找,有没有你见过,或者有印象,又或者是听别人提起过的。”

林深一愣。

顾十远这话,和刚才冯语凝说的大差不差,他们想要他从这当中看出什么来?

于是他耐下性子继续翻看,眼睛也只是飞快地从每一页上扫过,在其中寻找可能熟悉的关键词。

田松杰在旁边安安静静,好像也在找有没有自己看到过的。

一直到这本笔记翻了快过半,田松杰有些疲倦地揉了一下眼睛,林深的手才停顿了下来。

见此情形,冯语凝和顾十远对视了一眼,无声地笑了一下。

【赵家庄,三面环山,往这里走的路确实很麻烦,一条一次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土路,之前那场暴雨之后几乎把路给淹没,难怪消息这么难传出来。

我们俩来到庄口的时候,刚好看到有几个人着急忙慌地抬着一顶轿子从里面出来,后面还跟着不少人,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知道我们肯定是赶不及的了,但是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韶妹在看手里那封沾血的破信,嘴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我也只能苦笑。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是换做以前……现在记录下这些的时候,都还是忍不住想各种各样的如果。

轿子里装的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只看到两个老人追在后面边哭边喊,最终被一个下人模样的男人一脚踢倒在地。

韶妹冲出去我是预料到的,只是我没想到她最后连同轿子一起抢了回来,看着老两口的表情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脸上带着感激,嘴里不断说着“谢谢”,可是从我和韶妹远远看到那顶轿子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里面坐着的不是活人了,而越靠近轿子,之前那股缥缈的烧焦味道就越发清晰。

撕心裂肺的哭声最终还是如期而至,庄口聚集了一些人,然而他们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小声说着些什么,没有一个人上前,也没有一个人抛过来一句安慰的话。

他们看老两口的眼神,和看我们这两个外来人简直一模一样,警惕又忌讳。

我转身就看到了贴在花轿背后的符纸,那绝对是出自人手,我能清晰嗅到朱砂的味道。

这东西本该驱邪避害,可它放在这里,却让我生厌。

轿子里确实是个姑娘,她浑身上下烧得焦黑,身上却穿着崭新的嫁衣,两个突出的眼球直勾勾地瞪着我们俩。

常人看不出来,但我和韶妹知道,这是个年轻的姑娘,也就十五六岁,她本不该是这样的下场,她本该有更长更美好的人生。

她还在那里,在眼前烧焦的身躯里,带着怨毒地看着每一个注视她的人。

没一会儿庄口就传来一阵骚乱声,围观人的说话声大了起来,仿佛变了个人一样热络又主动,他们簇拥着一个肥胖的男人来到我们眼前。

那双被肉挤成缝的眼睛让我看不出他究竟在看哪里,只是不断听着周围的人在喊他“赵老爷”。】

回忆在这一瞬间冲上林深心头,他使劲捏了捏眉心。

盯着“赵老爷”三个字反反复复地看。

笔记本上的文字和那个印章一样,仿佛新写下的东西,一笔一划如此清晰,若非上面的内容让他有印象,林深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些东西很可能是这栋别墅里的任何一个人伪造的。

但他知道,当时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出来。